第四章 真相大白

隐忍了下来,萧王爷侧过脸,对着尹太医所在方向冷漠开口:“尹太医,听闻安妃不小心中了毒,本王已经命人取来了安妃用过的吃食和器皿,尹太医还是检查一下,这究竟是何毒。”

安羽琪这才看到萧王爷身后站着的侍卫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打开来,赫然便是她吃过的糕点和喝过的茶水,那茶壶嘴上还留有唇上的红脂。她忍不住仔细打量起萧王爷来,看不出来这么冷酷的一个人,心却很细呢。

雕刻般的五官棱角分明,身子高大挺拔,不苟言笑。无需打开衣服去检查,便知道他衣衫下有着结实的身体。不像瑞王爷,风一吹都要飞了似的。

瞥见安羽琪将视线从萧王爷身上转到自己身上,瑞王爷忍不住讥讽起来:“安羽琪,你好大的胆子。堂而皇之地打量男人,你还真是不知羞耻呢!”

瑞王爷倒是无意说这些,只是安羽琪看着萧王爷时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和向往,总之一看便是赞赏。看向他的时候却是一脸的不赞同和不屑,甚至带了些鄙夷。瑞王爷本就心气儿高,活了二十几年,但凡见过他的女子无不想着投入他的怀抱,每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痴迷。忽然之间被一个算不上女人的女人用着鄙视的眼神看过去,立刻心里就受不住了。

安羽琪一翻白眼,不屑地撇了撇嘴。光是看看男人就不知羞耻了?那要是真的做点什么,还不直接给她安上一个**后宫之罪?虽说一入宫门似海深,从此良知是路人,但她真的没这么快就准备好让自己变成一个心狠手辣冷冰冰的雕塑。

齐王从头到尾一直不曾开口讲话,从进门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之前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的机灵的安少卿,恁地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芊芊女子。看那眉眼之间,无法阻挡的柔媚,当初他为何就没看出来。印象中与他**的女子,可不就是这个模样?只是那时候他根本没往安羽琪的身上想,派人去寻找,也被独孤虾和安羽琪两人联手压了下去。

一想到他险些错过,齐王的脸色渐渐不悦起来,冷冷地扫了站在一旁的独孤虾一眼。独孤虾只觉得浑身一颤,不知自己又犯了什么事情,惹得圣上这阵不满。

齐王收回目光,再度停留在安羽琪的脸上。她似乎从未正眼看过他,视线到处转,就是不肯与他对视。望着她变幻不停的脸色,他第一次发现她的表情竟然可以如此丰富,化了妆的脸更加凸显她小女人姿态。一时之间,齐王竟然看得痴了。

尹太医检查停当,眉头拧成了疙瘩,凑了过来,低声回禀:“老臣已经检查过了,这些吃食和器皿上都没有任何问题……”

检查不出问题才是大问题,萧王爷冷漠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眸子里闪过一丝无法言语的光芒。瑞王爷挑了挑眉,妖媚的丹凤眼角也跟着高高挑起,拉出一条危险的缝。

“查不出来?这下毒的人手段却是高明。”顿了顿,他忽然低头,望着正下方的安羽琪,踹了踹床柱:“喂,蠢货。你到说说,你中了毒之后什么症状?”

安羽琪此刻特别想翻身起来狠狠一拳将瑞王爷脸上那狐狸一般的笑容揍碎了。他干嘛就要叫她蠢货啊?不就是不小心中毒了么?至于就因为这个就叫她蠢货吗!

此刻人命关天,她没空和他计较。思忖了半天,安羽琪摇了摇头:“除了最开始觉得有点冷,没别的感觉。”说完,一捂肚子,脸色变了变。周遭人等顿时脸色大变,视线立刻集中在安羽琪身上。

“饿了——”

她无辜开口。

咣当~

一屋子人全体绝倒。齐王恨不得上前将这个女人活活撕碎,怕是即便那样都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愤怒。天知道刚刚看到她略微痛苦地捂着肚子的时候他有多紧张,那一瞬间他竟然不是在想皇儿若是有事怎么办,而是纯粹的担心她这个该死的女人。

担心?他怎么会对她有这样的情绪,一定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太多,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他恨她都来不及,恨她欺上瞒下,胆敢欺君。再想想曾经她竟然和那些将士们勾肩搭背,夜宿一起。光是想着就让齐王咬牙切齿不已,怒火恒生。就算他没发觉她是女扮男装,难道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吗?竟然敢和那些大男人一起喝酒一起拍拍打打,他回去定要查清楚都有谁和她接触过,一定不能轻饶了!

齐王根本没发觉自己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醋坛子,浑身往外散发着醋意,就连在他身旁的萧王爷都发现了不对,稍稍往旁边挪了挪,和齐王保持了一定距离。

尹太医也发了愁,他可是整个大齐帝国最出名的专治各种中毒,眼下竟然弄不清楚安羽琪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安羽琪喊完了饿,抬眸望向独孤虾,有些茫然的问:“对了虾米,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中毒的?我自己都没发现呢!”

所有人登时又把视线落到了独孤虾的身上。之前倒是错过了他这么个重要的人,是他先发现了安羽琪中毒,这才招呼了太医,禀报了齐王的。既然是他发现的,那么他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端倪。

独孤虾搔了搔光秃秃的头皮,认真道:“花轿到达纳香宫前面时,属下曾唤了几声,都不见娘娘有回答,属下掀开花轿门帘的时候,娘娘已经被人迷晕了,昏睡不醒。”

独孤虾据实以报,说完之后发现安羽琪的脸色有些尴尬,忍不住投去疑问的目光。安羽琪狠狠地朝他眨巴眨巴眼,两人一来一往眼神的交流令齐王甚为不满。

“有话就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冷冽得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突兀想起,整个纳香宫内顿感气温低了下去。

安羽琪只好缓缓下床,趿着鞋慢慢跪下去,小心地避免让自己的膝盖狠狠落地,护着点小腹,规规矩矩磕了个头。

除了独孤虾,其他人都奇怪地看着她,既没开口询问,也没阻拦。

安羽琪规规矩矩做完了这些,抬眸淡淡地开口:“臣有罪,让皇上和两位王爷白跑了一趟。虾米看见臣的时候,臣不是被迷昏了。而是太困了,睡着了。”

“噗哈哈——”

本来挺严肃的气氛,硬是被瑞王爷夸张的笑容给打断。他夸张得笑着,手指都没有力气抬起来,遥遥指着安羽琪,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眼泪飙飞。

笑够了,这才一边喘一边擦着眼泪,还不忘揶揄安羽琪:“大喜日子你居然能在花轿里睡着,你自己说你不是蠢货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