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风凛冽

亲征大军在永宁城休整了两日后,便开拔向花都进军。UC小 说网:沿路之上,韩子月透过龙辇之上那不大的小窗向外眺望,周围景色即熟悉而又陌生,自己虽身为轩宇的子民,可在夏越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已然产生了感情,淳朴的民风,善良的百姓。嘴角不由泛起一丝苦笑,以前虽是四处征战,浴血沙场,可是那时自己是自由的,现在的自己确如同失去羽翼的雄鹰,被紧锁牢笼之中。

萧杰骑着火龙驹在呼啸的北风中疾驰,凛冽的寒风吹到脸上如同刀割一般,冰寒刺骨,而此时马上的人额头却覆上了一层水珠,水珠如冰。

火龙驹乃是稀世良驹,日行千里,驰如闪电,火红的鬃毛在狂风中乱舞,犹如烈焰一般,夺人眼目。

“陛下!陛下!”宁飞纵马紧追在火龙驹的后面,拼命地喊道,愁容满面。心下思量,这可是两国交兵的前线,陛下这样到处乱跑,如果遭到敌国埋伏可怎么得了,不由加紧挥舞手中的马鞭,紧紧追上。

听到身后宁飞的声音,萧杰眉心紧锁,收紧缰绳,火龙驹长嘶一声,站定身形。

“陛下!……”宁飞的话尚未出口便被萧杰摆手阻于口中。

“朕,自有分寸!”说罢,带马向龙辇走去。鬼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了,只要一看到韩子月,自己就会失控,如果再不从车里出来,怕是要被闷死。思来想去,最后萧杰给自己的结论是,朕一定是思念一个人太久了!

寒风中策马疾奔过后,萧杰觉得体内的火已被压制了下去,将火龙驹交给身边的侍卫,上车挑帘走了进去。

韩子月并没有因萧杰的再次进入而将目光收回,只是下意识地将身体向边上靠了靠,抱紧双膝的手更紧了。

“过了前面的山,就是花都了,韩将军有何感想?”萧杰唇角微扬看向面前那冷漠的人,低声问道。

“你的铁蹄征服的只是土地!”韩子月将目光从窗外收回,似笑非笑地说道,目光中带着鄙夷之色。

“就算朕不攻打夏越,夏越早晚也会毁在那昏庸的夏越国君手中!”

“哼,你的父王就不昏庸吗?”眯紧双眼,韩子月一脸愤恨地说道。

“已死之人,难道你还要将这笔账算到朕的头上吗?”

“你身体流的难道不是萧家的血吗?父债子还,你现在不杀我,日后我必定会杀了你!”一抹冷笑挂于唇边,韩子月将目光再次移向窗外,不再理会面前一脸阴郁之人。

“难道我们之间有的只能是仇恨吗?”萧杰眼中闪过一丝哀愁。

“对”韩子月决绝的回答犹如冰柱一般。

“那朕就让你看看,朕争服的是不是只有土地!”萧杰上前一把抓住韩子月的头发,向后扯去,火热的双唇直吻上那轻启的薄唇,另一只手则去撕扯韩子月的衣服。不同于往常,韩子月竟没有做任何的反抗,双手垂于两侧,紧紧闭上双眼。火热的唇沿着颈项一路向下,在精制的锁骨上留恋往返。

“这就是你说的征服?没有灵魂的躯壳,你喜欢就拿去!”韩子月将头偏向一侧,再不答言。

“哼”萧杰此时眼中火光跳动,将怀中的人放开,恨恨地来到桌案前坐下。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打开摊于桌案之上,然目光锁于案前良久,也未曾下笔。刚刚一翻的较量使原本已压制下的火,一下烧的更旺。

韩子月起身将被扯开的衣襟拉紧,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抱紧双肩望向那寒风呜咽的窗外。越过最后一道高耸的山梁,便是花都了,花都是夏越最后的一道屏障,地势陡峭,四周有紫兰花的保护,可是那年久失修的城墙如何抵得住轩宇大军的铁蹄。自己曾多次上书,肯请调拨银两重修花都城,可最后都以国库银两短缺而被驳回。萧杰说的没错,就算他不攻打夏越,夏越早晚也会毁在那昏庸的夏越国君的手中!花几百万两的白银为一个妃子修宫殿,却不肯给自己调拨银两修城,多么可笑,自己在外为他浴血奋战守护江山,而他则每日过着酒池肉林的逍遥快活日子。八百里加急催要军粮,得到的答复却是国库无粮,如不是自己设计截了敌军的粮草,恐怕包括自己在内的几万将士都将饿死沙场而不是战死。

龙辇上的气氛异常凝重,两个人各怀心思,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声。萧杰将拳握紧,深深地吸了口气,‘自己是太冲动了!’伸手将桌上的笔拿起,用眼角余光瞟了眼身后之人,便埋头批阅起那成堆的奏折。

韩子月将目光投向那宽大的背影,心底涌出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经意间流露出回忆神情。不愧是帝王,身形挺拔如竹,气势浑雄凝重如山岳,刚毅俊美的线条尽显帝王威仪。自己曾随父亲多次入宫,那时高高在上的帝王面色枯萎,因纵欲过度而身形佝偻,而如今的萧杰无需开口,举手投足间就散发出强烈的震慑力。‘自己在想些什么?’韩子月不由摇了摇头,将抱紧双肩的手握的更紧。

摇晃的马车在官道之上缓慢地前行着,韩子月倚在窗边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待他醒来时,身上早已披上了萧杰随身的披风,不由眉心微皱,看向窗外,此时已是一片漆黑。萧杰则还伏于案前批阅着奏折,不时地在上面批批改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然醒来。

“禀陛下,前方十里外便是花都,我们是否就地扎营?”车外传来宁飞的声音。

“就地安营扎寨!”萧杰冷声说道。

十万大军就地安营,将花都围了个左三层右三层,夜色下一个个帐篷中亮起了点点灯光,韩子月不由泛起一丝苦涩,‘明日看来是一场恶战,无论是谁胜谁败自己的心中都不会好受!’一边是自己家乡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相处了几年的兄弟,这让自己心如刀绞。

“你要在这马车上过夜吗?”萧杰看着发呆的韩子月,不由低声说道。

韩子月并未理会萧杰的话,依旧是靠在窗边向外眺望,仿佛没有听道一般。

“你干什么,放下我!”韩子月在萧杰的怀中强烈地挣扎着,俊脸之上覆上一层红晕。

“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吧?”萧杰嘴角上扬,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韩子月没想到萧杰竟会这般无赖,可自己也只能将愤怒的双眸瞪向那一脸得意之人,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注视,只能任由萧杰抱着。好在此时是深夜,外面一片漆黑,韩子月将脸扭向一边,努力去忽视那一双双注视的眼睛。待进入大帐之内,韩子月使力挣脱了萧杰的禁锢,闪身躲到一边。

萧杰看着面前一脸防备的人,不由冷哼说道:“这个大帐只有你我二人,你难道想在那里站一个晚上?”萧杰饶有兴趣地看着不远处的人。

韩子月仿佛没有听道一般,依旧是站在帐边未动分毫。

“不要想着逃跑,只要你敢迈出这里半步,就该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死!”萧杰坐到桌前,背对韩子月冷声说道。

“怕我跑,你何不用铁链把我锁起来,省得你每天提心吊胆的?”韩子月一脸鄙夷地看向萧杰。

“别以为朕不敢,不要一而再的挑战朕的耐性!”萧杰倏地站起身,大步来到韩子月的面前,一脸的怒气。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韩子月剑眉上挑迎上那双冲满怒火的双眼。

“好,朕成全你!……来人!”萧杰高声喝道。、

从帐外立即走进二名卫兵,“陛下有何吩咐?”

“把他给朕锁起来!”萧杰看着韩子月,恨恨地说道。

“是”

片刻后,只见帐外走进几名卫兵,手中拿了两条明晃晃的铁链来到韩子月的面前。

“韩将军,得罪了!”说罢,两名卫兵将铁链束于韩子月的脚腕之上,而另一端则钉入离床榻不远的地面上。

卫兵一连串的动做,韩子月都没有移动分毫,一双愤怒的眼睛直盯着萧杰,双拳握的咯咯直响。

“是你让朕把你锁起来的,这可怪不得朕!”萧杰嘴角微扬,冷哼一声转身走出大帐。

韩子月低着头看向那两条三指多粗的铁链,额头青筋暴起,将内力运至脚腕用尽全力一挣,只听得铁链“哗哗”几声响动,却未松动分毫。蹲□拿起一条放在手中细细查看,脸上不由泛出一丝苦笑,还真是好东西呢,金钢所制的铁链真是不一般啊,萧杰还真是煞费苦心。

“大哥!”小夕看着蹲在地上的韩子月,轻声叫道。

“小夕。”韩子月放下铁链站起身,看向身后。

“我看陛下满脸的怒火,你没事吧?”小夕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韩子月微微一笑看了眼脚腕上的铁链。

“陛下把你锁起来了?”小夕看到韩子月脚腕上的铁链不由吃惊地睁大双眼。

亲们对付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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