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

江荧一看就知椿子心中所想,不过她并不在意,只是继续说:“椿子,你跟那些你口中的伙伴们在一块儿,开心吗?”

这问题倒是把椿子给问住了,开心吗?江荧看着椿子脸上的困惑之情,并不急着出声,而是留时间让她自己去思考。

就在江荧回到那张四方木桌前坐下的时候,椿子也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脸上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像是在回答江荧的问题,又像是在告诉自己:“我并不开心!”

江荧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口后:“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去迎合,跟着一起做恶的事情,你并没有得到什么,还失了良心。”

椿子听后辩解道:“我们没有作奸犯科。”

江荧的嘴角带着嘲讽的勾了勾:“勿以恶小而为之,况且你们不仅仅是羞辱,你们的作为是会要了江荧的命啊!”

椿子只觉得江荧这话说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出怪在哪儿:“不是我们,是秋芳,何况、何.........”

江荧看椿子吞吞吐吐的模样,接过话茬:“况且我还好好的活着,不仅如此,连痴傻的毛病都没了,对不对?”

这正是椿子所想,被江荧看穿了,她如实点头。

江荧继续:“按照这样的说法,我岂不是还要感谢你们了?”

椿子见江荧的语气稀疏平常,但这眸中却含着冷意,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时只觉得羞愧难当,却又不知道能做什么。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对着江荧,面带决心。

冲着她的方向就是‘噗通’一声的跪了下来,椿子观察江荧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咬了咬牙,紧接着又磕了个响头后。

并未立马起身,只是眼带期盼的望着江荧:“好江荧,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已经给你磕头了,你能原谅我吗?”

椿子听见江荧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缓缓开口:“且不说我没有资格谈原不原谅你,就算是有,也不会原谅。”

椿子不明白江荧为什么说自己没有资格这样的话,但却清楚了,江荧明明白白的表达了,不会原谅自己的这个意思。

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问江荧:“为什么?”

江荧没有回答椿子的问题,反而还问起了她来:“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道歉了,我就一定会选择原谅你?”

椿子摇头说:“我还给你下跪了。”

言外之意是,这个不仅仅只是普通的道歉,已经表达了她所能表达最大的歉意。

江荧接着开口:“你希望我原谅你,究其根本,所求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心安,被你们伤害的我,都已经原谅你了。”

“你自己又怎么还会去介怀呢,此事也就,完全掀过儿了。”

“你固然已经认识到错了,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我凭什么为了要让你的心里好受些,就去选择原谅你呢?”

“你心里的不痛快完全都是自找的。”

椿子没想到江荧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她消化了很久,才领悟了意思。

不过她不明白,既然江荧不原谅她,她们。

那么为什么不指出她们撒谎了。

当然椿子也把心中这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江荧看着椿子,不急不躁的回答:“正如你先前所说,我如今还好好的活着不说,更是连伴随着十几年的痴傻病都‘好’了。”

“若是我将事情如实说出来,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家中长辈最多不过是当着我母亲的面儿斥责你们一句。”

“我母亲若是不计较还好,要是为了我较真儿了,反而还要被街坊邻里议论是不知好歹,没有人在乎事情的经过如何,结果是我虽然伤了脑袋,可若非你们如此,保不齐我的痴傻病还好不了。”

“原本应该要道的歉,反而还会变成是额外给我母亲的面子。”

椿子完全没想到江荧竟然能将这样一件小事分析的这般透彻,而且她想了想,还非常有道理。

她内心竟然对眼前痴傻了十几年的江荧起了钦佩之心。

就在椿子以为江荧已经把话给说完了的时候,又听到了江荧的声音:“况且,我也不想那么便宜了你们呀。”

椿子听后一惊,看着江荧的脸上神色淡淡,说出去的话,却有些让人觉着有些不寒而栗。

她明知江家对傻子江荧的弃之不顾,还连累着禾氏一同跟她住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受苦。

纵然如今痴傻病已经好了,但是也不见江家有人第一时间前来探望,态度已经不言而喻。

这样的江荧,如何能够对付她们。

可理是这样一个理,但眼前的江荧还是莫名的就让椿子感到害怕,甚至不敢问出竟要怎么对付她们的话来。

站了许久后,又对江荧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开了。”

这次,江荧没有拦住椿子。

只是江荧没有想到的是,又过了一会儿,椿子这样一个懦弱的姑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跟说辞,竟然带了几个姑娘一起来向江荧赔了个不是。

江荧已经从椿子的口里知道那日拽着傻子江荧头发往树干上撞的那姑娘名叫秋芳,这里来的几位姑娘都是那日同秋芳在一起羞辱傻子江荧的。

只是在这里头似乎少了那么一两个人,更是没有秋芳的身影。

江荧见她们来的这几个姑娘都是真心实意的在道歉,虽然嘴上没有说原谅,也认为自己确实没有资格代替傻子江荧说着原谅与否。

只是在心里打消了对付这几个姑娘的念头。

至于秋芳这个罪魁祸首么,看样子她可是丝毫没有愧疚之心,这事情啊,自然也就不能这样算了。

江荧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姑娘既然乐意在这里替她同禾氏收拾干活儿,那自己又何必要阻挠呢!

米是她们送来的,柴禾也是她们码放整齐的。

但这粥,虽然确实是江荧自己熬的,但并不像她对禾氏说得那样,是椿子教的。

日子过得飞快,期间大夫也来过几回,每次都是替江荧头上缠绕着的绷带拆下重新上药后,又换了新的绷带,现在江荧脑袋上的伤也已经全好了。

这些时日里头,秋芳来偷瞄过江荧好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