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不绝。

很显然,赤九那药对鱼人作用极深。

中毒后,明显比河里鱼类下场要凄惨许多。

江晴侧头往鱼人堆里打量一圈,委实没能看出有何不同,遂道:“雷丁,交给你处理。尽量动作快些,我们还需要赶路,争取早些抵达莫罗谷与塔尔汇合,随便弄清楚氏族真正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现今,瞅着鱼人这般怂态。

心底对鱼人的防备不由得下降少许,若鱼人都是这般模样,确实无须太过惦记,毕竟他们生活在陆地上与鱼人交情不深,再则,就算鱼人敢潜入桃源,有赤九研制的半点水,他们同样无惧鱼人的偷袭。

瞅着江晴略带心虚的脸,雷丁清咳两声,佯装不知情。

狼泊微愣,诧异抬眼瞥了雷丁一眼,带着些许疑惑询问的意思。不明白,好好地雷丁咳嗽干嘛?难道旧疾复发?然则,雷丁面色红润,气色绝佳,半点不像是犯病的神态。

雷丁无奈何,剜了狼泊一眼。

打量着被江晴细剑划破脖子的斯曼,看了两眼,顿觉胃疼。以前不觉得人长得丑有何揪心之处?而今,他算是知晓人若丑到一定程度,确实能叫人恨不得自戳双目,宁肯眼瞎也不愿多看这人两眼。

丑也就算了,奈何丑人多作怪。

这些鱼人满眼贪欲,着实叫人喜欢不起来。

“赤九,这药效会持续多久?”雷丁看向赤九,轻问道。

赤九答道:“半刻钟。”

“嗯!”雷丁颔首,抬眼瞥向摩卡,说道:“将这些鱼人全都捆绑起来,稍后由凛带队先出发赶路,待我们问清情况后就跟上来。”此处离氏族尚远,他们需要抓紧时间赶路才行,此前,他们打算去往莫罗谷落脚与塔尔等人汇合。

莫罗谷,在氏族蜂巢主城西南方位。

是一处不大的沙漠,据说此前这莫罗谷是一处富足之地,不知何时变得漫天黄沙。莫罗谷相距氏族蜂巢主城约莫一天教程,当然若是骑马的话,半天功夫足够抵达氏族。

在莫罗谷生活着沙部落,他们自称沙族,意为生活在沙漠之中的部落。沙族和逐风部落大抵相同,由不同种族组建的部落,部落团结和谐。

莫罗谷地理环境恶劣,天狮氏族懒得搭理沙部落。

是以,沙部落虽临近氏族蜂巢主城栖息生活,却算不得是天狮氏族的附庸部落。不过,沙部落族人俱都骁勇善战,部族人口不多,却几乎都是狩猎的好手。周围不少部落都想借由氏族的威势,吞噬沙部落,每次都被沙部落狠狠反击打了回去。

长此以往,倒也没有部落敢招惹沙部落。

毕竟,莫罗谷地理环境太恶劣,要不是想吞噬沙部落,其他部落并不想踏足这片贫瘠荒凉的沙地。

“是。”摩卡应声,很快就叫人寻来绿藤,将这数十人如串子一样捆绑起来。

凛则清点了一般人数,准备每人马后拖拽数人,加紧速度赶往莫罗谷。

江晴用树叶擦拭着剑身,对雷丁提议兵分两路并未拒绝。毕竟,这算不得兵分两路,不过是让凛他们先上路罢了,而后他们就能追上去。

另一方面,其实也算是让凛他们先前探路,扫**可疑的踪迹,让江晴他们后面走的更顺畅些,节省些赶路的时间罢了!

目送凛一行人上路远去,雷丁睨着地上还在抽搐**的斯曼,问道:“我这人向来仁慈,我问什么你若答什么,一切都好说。若是,我问而你却嘴硬的话……”

温文尔雅,面容和善。

斯曼仰望着雷丁的脸,不知为何却走了神。

“娘的哟!这陆地上男人都这么漂亮?”斯曼脑子本就缺根筋,这一犯二,什么话都能从嘴里蹦跶出来。这不,见着雷丁貌赛潘安,儒雅醇和,当即就犯了傻,连身上异样都抛开了。

雷丁一僵。

双眸瞬时凝聚狂风暴雨,优雅起身,而后抬脚朝着斯曼动弹不得身体上,就是一顿狂暴狠辣的狠揍乱踹。以前,他曾因身体孱弱没少被绿茶讥讽,那些话他都记在心底,到底觉得有些亏欠绿茶,他忍着没对绿茶做什么。

而今,斯曼不怕死揭短。

雷丁瞬间斯巴达狂化,那凶狠之态,连带江晴等人纷纷退却,避之不及。唯恐被雷丁盯上,趁着他为抬头时,所有人不约而同转身,装作什么没看到,什么没听到。

宁肯掩耳盗铃,也不敢被斯文人惦记上。

狼泊一顿,却是没敢开口劝慰。

和雷丁相伴数十年,焉能不知他的痛处。这鱼人自己找死,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听着耳边不断传来的哀嚎痛呼惨叫声……众人只觉心底打颤,果然惹怒斯文人什么的,下场都十分惨淡!

雷丁,看似温尔和善。

实际上,能够降服狼泊的男人又岂是表面上看起来这般简单!

“快说,我耐心不多。”雷丁狠戾道。

“哎哟!”斯曼痛得打滚,身体又麻又痛,那滋味当真是水生火热也不足以言明。虽二愣,却也继承了贪生怕死的心性,当即,斯曼开口道:“阿鲨还在水中,我们来自鲨鱼一族,由鲨鱼子统领上岸与氏族交易。这次,青南发生巨变,鲨鱼子无奈何找上青离小姐,想得到她的帮助。青离小姐扬言让我们除掉一个叫江晴的人,如果成功的话便做主将管江口作为礼物划给鲨鱼族。”

这些事,斯曼本是不该知情的。

奈何,鲨鱼子觉得对付区区一个刚在青南崛起一年多的部落,无须提防在意。是以,索性将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了所有鱼人。一来是为激励鱼人,二来是为了向其他鱼人展示他的能耐。

“青离?”雷丁微愣,吃惊看向江晴。

青离其名,在逐风部落算不得陌生,几乎老幼皆知这女子曾是祭祀的心仪之人。

江晴蹙眉,思及出门前天云的叮嘱。那时,她未曾在意,毕竟她未曾去过氏族,更遑论与青离没有丝毫交际羁绊。现在,听了斯曼这话,江晴心中疑云渐深,当然对氏族的戒备也变得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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