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闻言。

低敛双眸骤然乍喜,灼热盯视着狼墨。

“墨,这是真的吗?”信急促道。

八年。

哈哈……想着就觉心旷神怡,有这八年时间,她自信能拿下狼墨。

到那时,江晴拿什么跟她抢?思及,挽着狼墨臂弯出现在江晴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信陡觉整个人难以遏制浮现雀跃之心。

狼墨抬眼,冷眸扫过费雷和信,森冷道:“我似乎并未自我介绍。”

话落,费雷眉间紧皱。看似无动于衷,实际上心底却恨不得掐碎作死的信,这女人真够白目!全然看不见狼墨嫌弃鄙夷的视线,这份厚脸皮真是连他都自愧不如。

“加夫尼,带信下去。无事,不准她踏入这座宅院半步。”费雷冷漠道。狼墨既答应留在渝北八年,他总该有所表示,毕竟狼墨可非他笼络的其他人,不好生伺候者到时人跑了,他没地方哭。

忽而,一道人影从门外进来。

拽住信就往外面拖拉,信微愣,少许回过神后,惊愕瞪着费雷,喝骂道:“费雷,你这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

“唔唔——”

不待她多说,嘴已经被加夫尼堵住。人亦被强制带了出去,任由她拳打脚踢,却无法挣脱加夫尼的桎梏,一番挣扎无果。无奈,信将求救的目光掠向狼墨,祈求狼墨能开口解救她。

却见狼墨垂首,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未曾留给她。

见之,信不由想起死亡之森时狼墨的绝情。本以为他改了性子,而今却恍然发现似乎从头到尾唯有江晴享受过那份特殊。因此,信内心愈发不甘,不甘地背后,不由窜起怨愤和嫉恨。

“啊咧!真够绝情。”费雷邪气凛然,斜挑的双眼全然昭告着看戏的心态。心底飞速思索着,该如何拿捏狼墨。对狼墨他寄予很重。梦幻计划的实施少不得需狼墨的助力,可不能为了区区一个信,而舍弃了大局。更遑论他将狼墨从青南带走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如果能得到那人的支持颠覆维多利亚统治的比蒙帝国再不算是儿戏。

可惜,眼下还不到揭底牌的时机。

狼墨耳鼻口心,置之不理。

少顷,外头由侍从领着名医师进屋。

“迪迪森,为狼墨检查下看伤势恢复的如何?”费雷淡淡道。

迪迪森,是四海商行特聘医师。自身医术奇高,性情颇为古怪,在四海商行几乎没多少人敢接近迪迪森居住的院落,就算在外面偶遇到都会夹着尾巴逃窜,唯恐对上迪迪森那双白瞳。

没错,迪迪森天生白瞳。

哪怕在兽神大陆,白瞳仍旧不讨人喜欢。

太过怪异,有不少人私底下称呼迪迪森是恶魔行走在人间的使者。加之,迪迪森那诡异的行医方式,更让人忌讳。私下,曾有人传播谣言,述说迪迪森用人肉入药,用活人做实验……各种谣言,各不想一。

迪迪森漠然扫了眼费雷,径直走向狼墨。

这些天,狼墨的伤一直是他看护,是以他并未多说什么。手搭在狼墨脉搏上,细细诊断一番,道:“毒未清,其他无碍。”

“毒未清,我中了毒?”狼墨乍然睁开眼眸,凌厉眼神爆射而去,死死地锁定住迪迪森。他总觉得记忆很模糊,就像是隔着一层纱布朦胧而梦幻。现今,听迪迪森说他毒未清,他何时中的毒?又中了何种毒?

思及,掠向费雷的眼神阴沉暴虐。

费雷忙抬手,耸肩解释道:“别这么瞧着我,你中了什么毒,在哪中的毒我可不清楚……你看我也没用,这事你自己尚且不知,外人更不必说了。”另一方面,费雷心底振奋不已,看来这忘情散还真不失为一样好东西,他甚至按耐不住想从羊阳弟子手上再弄些忘情散。

可惜,忘情散第一次才有效。

此后服用,没太多用处。

当然,费雷并未真正就信了狼墨的话。

忘情散之毒虽说逆天,可若是遇上意志坚定的人,还真难说。是以,这八年时间最重要的是禁止狼墨踏入青南与江晴相遇,必须杜绝所有意外,稍后信那边该好好地敲打一番才行,可不能弄出什么茬子。

闻声,狼墨深深地望了费雷一眼。

晦暗,深邃。

看得费雷忍不住皱眉,暗衬狼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好在,狼墨瞬时收回了视线。

“所中何毒?”狼墨冷然道。

迪迪森蹙眉,轻摇头道:“不得头绪,这毒十分棘手。我隐约有些怀疑却不知真假,这毒可能会影响到你的记忆,当然这仅限于我的猜测当不得真。”

迪迪森却不知,当他这话一出口。身后费雷吓出一身冷汗,望着迪迪森的目光闪过复杂异色,一边庆幸迪迪森医术出色,一边暗自琢磨该如何将迪迪森不动声色丢开。很担心迪迪森会对狼墨所中之毒生出兴趣,那时事情将变得十分麻烦,不是没想过悄无声息将人给做掉,却舍不得迪迪森的医术。毕竟,在渝北能寻得医术超过迪迪森的医师几乎没有。

是以,哪怕四海商行不少人不待见迪迪森,却无人提议将人赶走或是对他下黑手。有迪迪森坐镇四海商行,哪怕只有一口气,迪迪森都可能将人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影响记忆?”狼墨闭眼,曲着手指叩打桌面。

无怪脑海中记忆模糊不清,敢情是中毒之故。

“有这可能性!”迪迪森点头,抬眸望着狼墨道:“我想知道这毒是何物,你能不能给我些血液和毛发之类的东西用以研究,放心,我不索要其他财物。”话落,双眼热切盯着狼墨的脸,那意思似恨不得将狼墨当场解剖了去。

狼墨淡然迎上迪迪森热切的眼,并未觉得哪不对,反而深思这事的可行性。他急需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以,对迪迪森的要求却未觉得过分。

“迪迪森你,逾越了!”费雷冷冷道。

简短一句话,却隐含着威胁的意思,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迪迪森接手狼墨伤势这份差事。以致,落得眼前这进退为难的地步。

“可以。”狼墨平静道,无视费雷那张难看的脸,答应了迪迪森过分的请求。

注解:最近感冒,更新很难给力,全身都疼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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