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竹的关系已经彻底变得僵硬,他极少与我见面,大多也只是在房间里守着他那盏宝贝灯。

我也很少的打扰他了,经那一事我也知晓了,墨竹大概也是不欢迎我了。

我掐着日子算一算,日子也差不多七个月了,司徒舞的孩子差不多要生了,这几日皇上总是来,孩子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皇上的,那么如今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催生。

皇后生辰,司徒舞已经和皇后沟通好了,皇上必然会过去的,皇后也会想办法留住皇上,留足时间给司徒舞。

几天之前我们便已经开始准备了,稳婆是找的城外的一个有经验的婆子,给了她大笔的银钱,人也是个懂得分寸的,夜里带进了园子里,也没有告诉她是那个人家,只是让她住下了。

早早的墨竹已经把催产的方子写好了交给了辰祗,药材复杂了些,这些日子我和执念城里城外的跑着,也把药备齐了。

司徒舞这几日也是格外的小心,饮食和行动都是拿捏了十二分的小心,身子也是调养到了最佳的状态。

如今只欠了东风了。

皇后生辰,举国同庆。

我早早的起来来了,草草的梳妆用了些糕点,便和执念一起去了园子,然后一上午都在园子里煎药,整整三个时辰。

药材铺摆了一桌子,要一味一味的加进去,一汪清清的水,逐渐的浑浊,然后变得漆黑,药味一点点的飘散,越来越重,越来越苦,飘**着园子里面,久久的散不去。

五碗水煎成了一碗,我端着药推开了司徒舞的房门,她靠着窗披散着头发迎着阳光坐着,素素净净的有些柔弱。

我微微一笑,尽量的化解她的紧张,可是却发现自己更是紧张,最后也只说出了,“药好了。”

“给我吧。”司徒舞浅浅的一笑。

我端着那药碗好似有千金重一般,担忧着的说:“这药一旦喝下必然不会好过了,既是狼虎之药,对你的身子肯定。”我越说越紧张,越

说越焦急。

可是司徒舞却是淡定的多,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笑了笑接过了我手里的药,轻声的说:“我们已经没有的选择了。”

司徒舞白皙的手指搭在碗沿,看着黑色的**晃动,抬头对我柔柔的一笑说:“劳烦阿瑶姑娘,把孩子安全的送进宫里,让他认祖归宗我只相信你。”

我点了点头,说道:“放心。”

司徒舞感激的一笑,晃了晃手里药,仰头一口饮尽,末了,手都是颤抖着的,猛地一把推开了坐在床沿的我,趴在床边欲呕吐,但很快的有强行的用理智抬起了手,捂住了嘴巴。

我顿了下来,心疼的帮司徒舞顺着背,那药是我煎的,有多苦我知道,只是闻着味道我都受不了,何况是这么一大碗生生的喝下去了。

我给她顺了顺背,轻轻的扶了起来,司徒舞皱着眉头,面色苍白如纸,轻声的安慰着说道:“忍一忍就好了,这个药特殊,喝了药就不能喝水吃东西了,怕坏了药性,我也知道你嘴里苦的很,且忍一忍吧。”

司徒舞的脸皱的很,却也只能点了点头。

我扶着她慢慢的躺下了,如今就只剩下等待了。

司徒舞自喝了药躺下了,就眉头一直皱着,起初我也只是以为是苦的,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她还是这样,并且额头上开始不停的出汗。

我才发觉可能是药性发作了,轻轻地退了退闭着眼睛咬着牙的司徒舞,轻声的问道:“可觉得难受。”

司徒舞慢慢的睁开眼睛,微微的点了点头:“有些痛了。”

我慌忙的扯了被子过来给司徒舞盖上了,然后跑了出去叫产婆,产婆早已经在屋里准备好了,我一叫她便跟着我过来了。

产婆急急的跟着赶了过来,察看了下司徒舞,便过来说:“姑娘太着急了,夫人尚早,还不到生产的时候。”

“不是已经开始痛了吗?”我看着司徒舞皱着的眉头,有些不相信产婆的话。

而产婆却是笑着说:“姑娘没经

人事,对这些不懂,如今还不是时候的,生孩子都是要痛的。”

我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做到了对面焦急的等待着。

产婆也留下了,是不是的察看一下司徒舞的状态,司徒舞状态越来越严重,起初只是有些皱眉,后来便疼的狠了,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嘴里也轻轻的溢出了呻吟。

我看着焦急,抓着产婆又问,产婆却一直说不到时候,让我不要着急。

司徒舞就在我眼前痛的死去活来,这让我如何的不及。

我在屋子里不住的走来走去,司徒舞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到了最后便是清晰可闻了,产婆也是立在床边,频繁的掀开被子检查。

大概是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司徒舞痛得已经汗如雨下了,双手抓着床单,大声的叫着,产婆掀开被子察看了下,急急的对我说:“姑娘快去准备热水和煎药吧。”

我点了点头,急急忙忙的去把另外的几个帮忙的婆子喊了过去,又让厨房准备热水,然后和执念一人一份的煎药。

一共两份药,一份是要给司徒舞生产之后服下的,另一份是续命只用,以防生产发生不测。

我把药也安排好了,便又急急的往司徒舞的阁子跑了过去,却是被门口的几个婆子给拦了下来。

说我未经人事,进入只怕是会冲撞。

我经历的穿越,经历的活死人,经历的死而复生,整天和两个神仙一只小狐狸生活在一起,是不是还要被魔姬追杀一下的人,当然不会相信什么未经人事的姑娘会冲撞了产房神灵的话了。

不过我却是拗不过一众的婆子,也只能在外面等着了。

司徒舞的喊叫着一声高过一声,我外面听着都觉得撕心裂肺,一盆盆冒着热气的清水和洁白的帕子被送进去,然后一块块鲜红的帕子漂在一盆盆的血水里被端了出来,着实触目惊心。

婆子匆匆的进进出出,满脸的焦急,不也不好拦下来询问状况,伸长了脖子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也只能干着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