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回来了之后,我也觉得热闹了很多了,更是从没有觉得和他饮茶说话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情。

墨竹只问我他离开的这些日子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然后便抬手开始煮茶。而我却是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关不上了,于是在一旁从司徒舞血肉之痛讲到认出皇后是琥珀,再讲遇到姜慕依知道了秦渊的现状。

我只顾自的讲着,有时学着当时的人说话,有时候笔画哪一个事物的样子,时而欢欢笑笑,时而哀叹惋惜,可是墨竹却始终都是微笑着听着,给我倒茶,时不时的点点头。至于辰祗,则是在一直在一直低着头喝茶,全然好似看不到听不到我和墨竹一边,又好像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自己和手里的那杯茶了。

这边我和墨竹聊得热闹,却隐隐的听到了,前院似乎是更加热闹的很,我突然停了声音,集中了精神,束起了耳朵,使劲儿的听着,不过却是只听到一片的嘈杂,我撅了嘴,皱着眉看向墨竹。

墨竹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道:“想知道就去看看。”

我一笑,起身往前院走去。

前院确实是热闹,今天梅子楼的生意格外的好,一个华服少年坐在正位上,正把腿翘的高高的坐着,周围又为了好的看热闹的人,正起着哄,高喊着:“司徒姑娘来一个,司徒姑娘来一个。”

我看着疑惑,正巧青青在旁边,于是便过去一问究竟。

青青的脸色有些为难焦急,说道:“这个公子是林家的小少爷,林家就这么一个少爷,自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娇惯着,而这林家是出了秦家的第二大家族了,在这城里也是跺跺脚就要震上一震的,而这位林少爷更是这城里最最纨绔的富家子了,又是咱们这里的常客,可是得罪不起的,这会子正要出万金,让我家小姐出来一舞。”

“那便出来一舞呗,这不是司徒小姐自己定下的规矩吗?”我随意的说着,顺手拿起旁边的一壶酒喝了一口。

味道甘醇,绵柔香冽,梅子楼的酒果然皆非凡品

我这话一说,青青就更加焦急了,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起哄吗,因为到现在未知也只有一个人见过我家小姐跳舞,他那夜包下了整座梅子楼,然后万金一舞。”

“那有如何?”我还是不以为意,不过却是对这个唯一的一个出手大方的人甚为感兴趣,又接着说口问道:“他是谁?出手那么大方。”

青青看着我欲言又止,焦急难耐又和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疑惑的看着她,仰头喝了一口酒。

青青说道叹息了一声,走到了我身边,伏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万金又如何这天下都是他的。”

我手中酒壶一沉,无奈的瞥了一眼正位上坐着的林公子和起哄的人们,心中的感叹一声:这个舞你们是注定是看不到了,但也幸亏看不到了,不然,让怀里皇帝孩子的女人给你们跳舞,你们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青青拉着我焦急的说着:“所以,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在人群中不断安抚着众人情绪的阿紫也朝我投来了焦急的眼神。

我看了看大厅,几乎是所有人都围过来起哄了,声音响亮,大有见不到司徒舞就拆了这梅子楼的架势。我轻声的说了一声,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然后走上了最前面的台子。

见到有人上来了,下面起哄的众人总算是安静了不少,众人都看向了我,像是在等一个说法,我微微的咳了一下正打算开口,突然下面有一个男子开口说道:“你是什么东西?我们司徒姑娘!”那男子的话一出人群就又有了躁动,大家叽叽喳喳的应和着。

我勾着嘴角冷笑了一下,朝向正位上的人说道:“司徒姑娘今日身子不适,怕是要辜负林公子厚爱了。”

林公子随意的靠坐在椅子上,旋转着他手里的一柄折扇,半垂着眼眸不语,笑的不冷不热。

我虽然拿不定他的意思,不过也只能继续自己的话,若是他实在不买账,我就让辰祗和墨竹把他扔出去,想着我便环顾了一下四周,在一个人

少的角落看到了墨竹和辰祗两个,安心了些许。

“扫了林公子的性,实在对不住,不过虽然不能一睹司徒姑娘的风采,倒是能看一看司徒姑娘身边两位姑娘的舞,青青和阿紫姑娘也是各怀绝技的。”说着话我就眼神示意青青和阿紫。

这两个丫头到底是跟在司徒舞身边的,只是微微的一愣,便含着笑款款的走上了台,朝着林公子微微的行了个礼,说道:“林公子。”

林公子这才抬了抬眼睛,说了声:“有劳两位姑娘了。”

我三个这才松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阿紫和青青下去换衣服准备了,我在台下继续说道:“几日在场的各位只管尽兴就好,吃食酒水皆算是司徒姑娘请大家赔罪的。”

话说完了,人群的气氛才好了许多,四散开来,我舒了口气走下了台。

我朝着墨竹和辰祗走了过去,墨竹微笑着扔给我一壶酒,我抬手刚好接到了,喝了一口,走到墨竹旁边,学着墨竹的样子环着胸靠在墙上,看着台上。

阿紫和青青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台上翩然起舞了,两个人都是蓝色舞衣,大大的裙摆和款款的舞宿随着两个人腰肢的舞动而飘动,一块蓝色的面纱遮住了半张面容,只漏一双一眼已经是风情万种了。

我没有见过司徒舞跳舞的模样,我只知道她身边这两个丫头已经是一舞便能夺人心魄了,那么又何况是司徒舞呢?

我喝着酒看着阿紫和青青,也难怪那些男人愿意出万金了,饮酒、赏舞却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我大口的喝了口酒,这件事倒是解决的顺利异常。可是,我往往就是这么容易盲目的满足和乐观。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众的人,气势凌然,打头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着大厅里面的人,然后微微的抬了抬自己的下巴,说道:“丞相夫人请司徒姑娘过府一叙。”

我放下酒壶,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还真是一出接着一出,一波每平一波又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