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第一岗

——山东莘县

1981年,孔繁森满怀着岗巴人民的眷恋回到了山东聊城。当又黑又瘦的孔繁森出现在妻子和孩子面前时,妻子王庆芝心疼地哭了起来,3个孩子也远远地站在一边,不相信这个人就是他们日夜思念的父亲。孔繁森笑着对亲人说:“我这个样子不是很好吗,黑是一种健康,虽然瘦了些,但我的骨头硬呀。”小女儿扑到爸爸怀里就问:“爸爸,你给我们带回来什么好吃的东西了?”“你们自己翻翻看吧。”孩子们翻了一通,除了几件缝了补丁的衣服外,就是一个木头菜墩。孩子们失望地撅起了嘴。孔繁森把3个孩子搂到怀里,对他们说,西藏的生活要比咱们苦多了,我回来时把所有的钱和东西都给了那边的老人、孩子和穷人,也就没有钱给你们买好东西了,等爸爸发了工资一定给你们补上好不好。

按要求,援藏干部回来后都要休假一段时间,可孔繁森只进行了短暂的休息后,就被任命到莘县担任县委副书记。莘县离聊城不远,孩子们本以为这下可以天天看到父亲了,可孔繁森在莘县一干就是4年。因为工作忙,孔繁森每两个月才回一次家,每次回家也是一走一过,匆忙和家人见一面就又走了,孩子们的生活和学习他一点也照顾不上。

山东莘县

孔繁森经常深入到基层,有一次在莘县单庙乡开展工作,一住就是105天。这3个多月的时间,他无论什么时候下乡检查,都是自己花钱买饭票吃乡里的食堂。如果回到县里过了食堂开饭的点儿了,他总是自己买个凉馒头,就着大葱和大蒜完成了他的晚餐。食堂的师傅每每看到这儿就心疼地对他说:“孔书记,您工作本来就很辛苦,不能这样对付呀,我给您单做一碗汤,不费事的,您总是吃凉饭别吃坏了身体。”

孔繁森却说:“不麻烦了,你们也快下班吧,这比过去不强多了,那时哪能吃上白面饽,不用太讲究,能吃饱就行了。”

山东莘县雁塔

孔繁森生活中非常节俭,家里的生活不是很宽裕,他经常是一双袜子缝了再缝,一条裤子洗得发白了,可他也舍不得丢掉,出洞了补一补又穿。他的办公室里时常准备一个针线包,衣服破了自己穿上针就补。一次县委通信员看到他的一件背心已经烂得不能再穿了,随手就给丢了,可孔繁森发现后又偷偷地捡了回来,洗洗补补又穿上了,通信员见到了他解释说,反正要穿在衣服里面的,外人看不到,没有关系的,不会有坏影响的。

在莘县任县委副书记期间,他识大体、顾大局、讲团结、求进取,作风实,在莘县的干部群众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86年,孔繁森调任聊城地区行署办公室副主任,分管外事工作。不长时间,孔繁森又调任聊城地区林业局局长。担任林业局局长几年里,他办事雷厉风行、任劳任怨,作风严谨、工作认真,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一提起孔繁森,同事们无不交口称赞。

孔繁森当官不像官,不仅在岗巴县留有美誉,在聊城地区更是人所共知。他担任莘县县委副书记时,常常骑着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其他零件都响”的破自行车,走村串乡,深入基层,田头一蹲,炕沿一坐,拿起镰刀能割麦,抄起木锨能扬场,头戴一顶破草帽,脚登一双旧胶鞋,风里雨里,泥里土里,和群众一起摸爬滚打,不管老百姓还是乡村干部从没把他当成县委书记,年轻人都喊他“三哥”。

有一次他骑上自行车,车后架上夹着一件小棉袄,来到俎店乡。办公室的秘书新来乍到,不认识这位父母官,也曾误认为是哪个村干部或是村民来讨要化肥

、柴油的,对他不冷不热,既不倒茶,又不让座。孔繁森倒很主动,拉过把椅子坐下来,掏出支香烟,先敬这位秘书一支。那秘书更摆起架子来,接过香烟,转着圈儿瞅一阵牌子,是0.23元一盒的泉城牌香烟,随手放在桌上,眼皮也没抬,说道:“化肥指标都分到村里了,有事找村长去。”孔繁森仍然不急不火,笑道:“我来找乡党委书记……”“书记不在家。”秘书依然头不抬,翻起一叠报纸,心不在焉地浏览起来。孔繁森很耐心地坐着,不时问几句乡里情况,秘书有一言无一语地搭讪着。好半天,乡党委书记风尘仆仆走进来,一看孔书记坐在这儿,惊呼道:“孔书记,你啥时来的?咋不打个电话?”“这时秘书才惊愕地瞪大眼睛,脸上顿时像冒了火,急忙倒茶,递烟,像换了个人似的……这故事,在50年代小说家的作品中不乏其情节,谁能想到80年代还会出现?如今,即使村干部来乡里办事,也是坐着“小三轮”,哪有骑着自行车下乡的县委书记?

莘县文庙

孔繁森从上学时就非常喜欢看书,也喜欢买书,他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有时间,就到新华书店去逛。别看生活上十分简朴,可他遇到自己喜欢的书,从不吝惜手中的钱,毫不犹豫地将它买下。他喜欢古诗和古文,把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和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写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当作自己的人生信条和道德准则。

孔繁森曾说过:“人生其实十分短暂,一个人如果想在事业上有所发展,业务必须要精,这样才能对社会作出更大的贡献。”他认为,现代社会变化加快,对个人素质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明白,但自己业务范围内的知识一定要精通,这样才能有效地开展自己的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