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是废物不是饭桶
“子曰，亲兄弟明算账？这话我怎么没听说过？“籍福一脸的茫然。
“其实，这都没什么，我只是比先生你多读了几本书罢了“，文文很低调地谦虚了一下。
“那我就收下？“籍福很犹豫很纠结。
“当然，收下才是亲兄弟！“文文义正词严，”不收就见外了。“
“当然，小侯爷当然是亲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籍福幸福地笑了。
文文心里一乐，知道籍福对自己有了好感。文文也是无奈，虽然昨天和田蚡聊的开心，可再见他却比登天还难，只能借船出海。这个籍福能代表田蚡来窦侯爷家中要地，一定是和田蚡经常见面的。想到这里，她又拱拱手问道：“昨日，田大人过府饮宴，席前和我说起，当今皇上喜欢文学，想网罗文学人才。我的夫君司马相如是蜀中第一才子，还想让田大人帮忙引荐给皇上。我想改天请先生您引荐一下，把我夫君带到田丞相面前，见一见。“
“你夫君是司马相如？蜀中第一才子？”籍福惊声叫出来。
“是啊，他真的是蜀中第一才子，不骗你的！”文文信誓旦旦地说。
“这个当然知道，我也是蜀人，司马公子是我们蜀中的骄傲啊。可惜今天要回去复命，改日一定专程来拜望司马公子”，籍福恭恭敬敬地说。
“既然是老乡，他乡遇故知，还望先生成全”，文文顺坡下驴。
“哦，这还不容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籍福脸上幸福的笑容还没有消失，自己看谁都顺眼。说完了，他眉头一皱：”不过，您的夫君既然是大才子，何必去非要去见田丞相呢？“
“籍福先生的意思是，直接见皇上？“文文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了起来。事情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啊！
“不是不是！“籍福摇摇手，”我是说，不必亲自去见面，既然是才子总要有才子派头的。只要把贵夫君的作品拿一份给田丞相，回头，田丞相找合适机会把作品给了皇上，事情不就妥了。“
“啊？书面答卷。笔试，不需要面试啊？“文文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升起一万个懊悔，早知道如此，真没必要逼着司马相如版的阿枫背书了。
看看小窦侯爷和籍福惊异的眼神，文文镇定一下自己：“请先生稍微留步一下，我去拿来夫君新作的辞赋，我去去就来。“
等文文把自己昨夜誊写的《上林赋》交给籍福的时候，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放心，忍不住嘱咐说：“请先生务必把这个交给田丞相，我昨天和他是说好的了。
“文君不必嘱咐，籍福先生最终诺言！”小窦侯爷在旁边替籍福打包票。
“我自然相信先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先生妥善保管。这么长的文章誊写真是不容易啊，我的手腕现在还酸呢”，文文揉着小手说。
“什么，是你写的？”籍福脸色一沉。
“不是不是！是我夫君司马相如写好了，我给他多誊写了一份”文文连忙解释，“是备份，这样的大赋，这样高水平的文章，天下无人能写的，何况我一个小女子，我是看都看不懂的。”
籍福和小窦侯爷仰天大笑，然后籍福把绢帕收好，上车离去。
到了田蚡的书房门口，籍福忍不住心里砰砰乱跳。在门口徘徊了半天，壮着胆子走进去，田蚡满面春风地问：“嗯，回来了？坐坐，喝茶喝茶”。
籍福咧嘴苦笑，恨不得田蚡对他冷淡一点，期望值低一点。如今，看着田蚡期盼的眼神，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田大人，事情是这个样子的……”，籍福吞吞吐吐地说着，“我去了，一说这事，老侯爷也没生气、也没发火、也没说什么。后来，灌夫也没生气、也没发火、也没说什么，后来，小侯爷高高兴兴把我送出了府门……”。
翻着一大一小两个子母眼，一张丑脸阴沉着，田蚡听了个云里雾里，他狐疑了半天才问：“这地，窦家他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啊？”
“田大人，他们没说不给……就是眼下……先商量商量……”，籍福悄悄擦擦额头上的汗。
“商量商量？商量什么，和谁商量？”田蚡翻翻白眼，鼻子里哼了一声。
“大人，他们没说不给，不过呢……魏其侯年事已高，一下子拿不定决心，小侯爷想给，可眼下又做不得主……大人，您别急呀，魏其候就快死了，还不能再忍耐几天吗，姑且等待着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是”，籍福好言安慰着。
“放屁！放狗屁！让我等，等他归天了才给我？”田蚡把袖子一甩，差点打到籍福的脸上，“是他们巴巴来求我，可这么一块地都不肯拿出来，他还以为这是窦太后在世的光景啊？哼，给脸不要脸。”
“是是是……”籍福低头喏喏连声。
“这点事都办不成，你也是废物，饭桶！”田蚡指着鼻子怒叱。
“是是是……我是废物，不过我不是饭桶，卑职食量很小，每天吃得很少”，籍福红着脸，尴尬地自我解嘲。忽然，他想起文文的辞赋，眼前一亮：“田大人，我去窦家倒也不是一无所获。我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卓文君，她把她夫君司马相如的辞赋给了我，我看了，真心写的不错。要是大人把这个呈送给皇上，一定重重有赏。”
田蚡默默接过绢帕，粗粗扫了一眼，随手丢在地上：“哼，都是招摇撞骗的货色，就他窦婴，你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斗大的字认不了两担，他家的亲戚还能有什么才子？还有那个什么文君女人，倒是有两分姿色，不过就凭两句话想让我田蚡给她跑腿，门都没有？”
“大人，这不是窦家的人，只是借住，我看他的辞赋的文采……”，籍福一面捡起地上的绢帕，一面还想辩解几句。
“少啰嗦吧，就你知道的多，你知道这么多，怎么一块地都要不回来啊？“田蚡冷言冷语讥讽着，翻翻小白眼：”我的地没要来，你反倒在这里说窦婴家的好话，你是不是得了他们家的什么好处啊？“
“不敢不敢！“籍福吓得连连后退。
“哈哈。我知道你不敢，和你说笑的。这事不怪你，都是窦婴这个老糟头子不识时务，哼，我救了他儿子的命，连块破地都不舍得给我，哼！咱们走着瞧，敢得罪我，老子饶不了他！”田蚡恶狠狠地说。
“是是是！”籍福胆战心惊地喏喏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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