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夫夫的快乐生活(15)

西瑞尔怀小公主菲比时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他几乎吃不下所有的肉类了, 胃口也日常很不好,唯一能入口的是鱼, 各种鱼。

——“真稀奇, 不都说鱼很腥吗?你以前还不喜欢鱼呢。”林玖站在厨房给西瑞尔炸带鱼。

——“唔,我也不知道……能再炸点小黄鱼可以吗?可以直接干嚼的那种。”西瑞尔犹豫地问。

西弗勒斯在一边忧虑地看着西瑞尔的脸蛋, 他想让西瑞尔多吃点东西,把餐桌上西瑞尔所有能吃一点的东西都摞进了西瑞尔的盘子。有一种瘦叫做“你老公觉得你瘦”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菲比在西瑞尔肚子里4个月时,西瑞尔的肚子鼓出一个不算夸张的弧度, 双胞胎几乎每天都会找各种理由来和自己的小妹妹打N个招呼。

——“菲比, 今天我收到了一套魔药用具,等你将来出生了咱们可以一起玩……”爱格伯特趴在爹地的肚子上,小声叨叨。然后被西弗勒斯慈爱地摸了摸脑袋。

——“菲比, 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我实在不想吃鱼了……”

诺亚被西弗勒斯提溜着后领放到了书房————罚写字, 抄诗。(诺亚:o(╥﹏╥)o说句实话真难)

菲比在爹地肚子里四个半个月时, 西弗勒斯又开始在地下室“叮叮咣咣”。不过这次斯内普院长已经抛弃了自己所有的性格包袱, 堂而皇之的白天就开始锯木头。原因很简单, 难伺候的西瑞尔同学明确表明:晚上你必须陪我睡觉, 不然我睡不着。我吃不下肉已经很可怜了,再睡不饱觉就要哭晕了。西弗勒斯觉得, 和脸面比起来,西瑞尔的睡眠重要。

爸爸给小妹妹做床,最兴奋的不是在爹地肚子里养精蓄锐的小公主, 而是两个公主的哥哥。他们暗戳戳地围观了几天西弗勒斯的手艺后,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爪爪, 想要跟着掺和一脚。

一开始:

爱格伯特:“刻个狐狸吧,爸爸。我们的床也有狐狸……”

诺亚:“刻一条戴着蝴蝶结的狐狸……毕竟是个小妹妹……”

过了几天:

爱格伯特:“我和诺亚今天在小巫师俱乐部看了几个麻瓜童话故事,还挺扯的,故事里面把人鱼形容得很漂亮……要不然给妹妹雕个人鱼?”

诺亚:“不不,爸爸,还是雕一棵曼德拉草,泰迪说曼德拉草能辟邪……”

又过了几天:

爱格伯特:“爸爸,我觉得小床应该涂成粉色的,俱乐部的罗斯就喜欢粉色。”

诺亚:“不不不,我觉得浅黄色好看,粉色太可怕了……”

再过了几天:

爱格伯特:“爸爸,我们一起来做小木马吧!俱乐部有一个,年纪小的小朋友都喜欢!天天抢着玩。”

诺亚:“爸爸,做独角兽!独角兽!独角兽!”

爱格伯特:“夜麒吧!我还没见过!”

诺亚:“夜麒也行……”

最终,双胞胎被黑着脸的西弗勒斯从地下室赶了出来去背魔药,《万千魔法植物采摘技巧及注意事项》————当年西瑞尔背的那本。西瑞尔围观全场,抱着一筐烘烤后抹了甜辣酱的鳕鱼丝吃得开心地抖脚。

当粉白色的小床做好,一只戴着蝴蝶结的木质小狐狸蹲在床头,一间新的婴儿房布置好时,菲比已经在爹地的肚子里呆了5个月了。西瑞尔的小腿肿了,肿的比怀双胞胎时还要厉害。明明肚子不大,却完全地行动不便,每天出门(————如非必要,西瑞尔完全不想出门),他都要扶在门边低着头看西弗勒斯帮自己穿鞋。

这种感觉很怪,看着西弗勒斯蹲在地上给自己的脚上套软底鞋时,西瑞尔竟然觉得有点想哭————鼻子酸酸的。

“怎么了?”西弗勒斯一抬头就看到西瑞尔红着眼眶扁着嘴的模样,吓了一跳。

“就感觉……你对我真好……噗!”大概是西弗勒斯的表情太过纠结,西瑞尔自己说着说着就先笑了。

“怎么又哭又笑的。”西弗勒斯低下头拍拍西瑞尔的另一只脚,西瑞尔配合地抬起了胖脚丫。

“昨天我照镜子……”西瑞尔说。

“嗯哼。”西弗勒斯低头回应。

“发现雀斑不见了……”

“?你什么时候又长了雀斑?”西弗勒斯动作顿了顿,抬抬眼睛。

“几天前吧。上次双胞胎在我肚子里的时候我可没少长。”

“哦,其实还挺可爱的。”西弗勒斯淡定地回复。

“嗯。”西瑞尔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这样无意义的对话一直坚持到了菲比出生。斯内普先生从来没有拆穿自家伴侣每天没话找话的行为,还积极配合。这点他和圣芒戈的安吉丽娜医生聊过,也和林玖、白芷交流过,大家一致认为西瑞尔有点紧张。

风水轮流转,刚怀孕时,西弗勒斯紧张到彻夜难眠,现在菲比临出生换了西瑞尔开始焦虑。神奇的是西瑞尔一开始焦虑,斯内普先生的紧张就不治而愈了。

人小鬼大的诺亚有一天在睡觉前跟爸爸道晚安时偷偷说:“爹地之所以变得……爱哭鼻子(对此西瑞尔从不承认),肯定是因为他没有工作了。”

西弗勒斯惊讶地挑眉:“没有工作?”

爱格伯特趴在**看老爸:“诺亚的意思说是爹地在家休息,没有去圣芒戈,也没有教课。”

诺亚小鸡啄米:“对对对。”

西弗勒斯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西瑞尔不是一只金丝雀,更不适合在家没有事业心地“相夫教子”,自从两个月前从圣芒戈休假回来,就愈发地脆弱敏感起来。

“你得给爹地找点事情做。”诺亚伸手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膀,语气更像是在指导好哥们儿把妹。

西弗勒斯沉吟片刻,问:“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去游乐园!坐海盗船!”

“去旅游!看雪上顶上的猛犸象雕塑!”

“……”西弗勒斯觉得之前认为自己儿子靠谱简直是人生一大错觉!

爱格伯特挠挠头,把怀里的抱抱熊换了个手,讪笑:“老爸你和爹地的婚礼是什么样子的?”

西弗勒斯蹙起眉:“婚礼?”

诺亚一脸梦幻:“前两天俱乐部里的安娜说她姐姐结婚了,婚礼现场特别美。爸爸,你和爹地的婚礼美吗?多少人参加?主题花和主题神奇生物是什么?”

西弗勒斯张口结舌:“……”

“有魔法录像和照片吗?”爱格伯特也跟着凑热闹。

“小先生们……该睡觉了。你们的建议我会考虑、如果采纳,允许你们一人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西弗勒斯熄灭了灯。

黑暗中……

爱格伯特:“我们提议什么了?”

诺亚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

西瑞尔坐在桌前,面前是两打珍贵的紫萱月光草做的卡片,一打淡绿色,一打水红色。西弗勒斯刚刚放在他的面前,让他签名。

西瑞尔眨着眼睛,看着手边金色的羽毛笔和一罐之前某个合作伙伴送的传言十个字就顶一个西可的墨水:“……?”

“剩下的我来填,你只要把自己的名字填好就行,顺便可以想想都邀请谁。”西弗勒斯正对着镜子在给自己打领结,头也没回地说。

西瑞尔用两根手指捏住其中一张卡片,捻开,看了一眼,一脸茫然:“结婚???”

“是结婚典礼。我的那副黑色的袖扣呢?”

“在抽屉里。等等……结婚典礼?我快生孩子了!”西瑞尔面无表情。

西弗勒斯语气笃定:“生完举办。”

“什么时候决定的?太扯了————生了三个孩子决定办一场结婚典礼?”白狐小伙子一脸虚弱。

西弗勒斯从抽屉里扒拉出了黑色带着花纹的袖扣,利索地给自己扣上,几步走到餐桌边,提着西裤半蹲下身,双手放在西瑞尔的椅子扶手两侧,表情正经,目不斜视:“听着,西瑞尔。我们领结婚证那时是因为社会条件很混乱……那个人还活着,很不安全。但是现在,一切都稳定了。我们的婚姻本就应该获得更多人的祝福……应该有一点仪式感……”

“……可是————”西瑞尔瞪着灰绿色的眼睛,表情纠结。

“而且我从小……看到蜘蛛尾巷后街的小教堂……就想……自己会有个婚礼,体面的、被大家祝福的、盛大的婚礼……”西弗勒斯面无表情,黑曜石的眼睛明亮而深邃。

“……行叭。”西瑞尔果然毫无抵抗力地投降了。

西弗勒斯微微抬起身在西瑞尔的嘴角亲了一下,盯着西瑞尔表情恍惚的脸蛋,教授面无表情心里暗笑,林玖说的方法果然十分奏效,只要说自己想要个婚礼,而且再随口提一句悲惨的童年,西瑞尔一定举四爪投降。

直到西弗勒斯出门开会,西瑞尔还在对着一打红一打绿的请柬干瞪眼。

——“外公说你们那里的婚礼请柬不能用绿的,所以我准备了红色,邓布利多那份他自己强烈要求跟随中国的传统换成红色。”这是西弗勒斯对颜色如此“般配”的两种请柬的解释。

其实西瑞尔还想问问礼服的问题,但是西弗勒斯着急出门开会,他还要先送双胞胎去“小巫师俱乐部”,时间有点紧。

就这样,请柬只是一个开始……

第二天,林玖带着一篮子炸小鱼和鱼丸来戈德里克山谷看望大儿子,顺便拿出了一个巨大的本子,打开就可以展示出各色的花朵。

“来和我一起挑挑婚礼上的花,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你外公想用红玫瑰,你爸爸觉得太……热闹了……”林玖和西瑞尔面前一人一盘秘制辣鱼条,娘两变成了两只白毛蓬松地大狐狸,舒服地窝在太阳光能照射到的沙发上。

那个巨大的本子来自卢修斯推荐的婚庆服务公司,现在本子浮在半空中,自动翻着页,不时有一朵花出现在两只狐狸面前,你只要手指点一点(伸爪子按一按也行)花就会自动变成一片花海,扎成各种形状,360度地展示给你看。

西瑞尔作为一只公狐狸,对花不那么感兴趣,大尾巴一甩一甩,在温暖的阳光下反而有些昏昏欲睡。

“你看这个桔梗怎么样?”林玖抖抖大耳朵,爪子按住一朵花不动了。

西瑞尔抬起眼皮,“嗯”了一声,又说:“让西弗勒斯决定吧……我都行。”

林玖想起几天前西弗勒斯把这个本子交到自己手里时说的话:“西瑞尔决定,我都可以,哪怕都是金红色我也没有意见。”

“那就桔梗了,选个颜色。”林玖用短短的雪白前爪摆弄着面前的大本子,不知道按到了哪里,一束漂亮的桔梗正在半空中变着颜色:粉色————黄色————绿色————紫色————混色————白色,依次轮着展示。

“这淡绿色和白色挺好的。”西瑞尔唯恐妈妈推荐嫩嫩的粉色,连忙开口。

林玖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笑着斜了他一眼,顺便帮他舔了舔脑袋顶上的白毛,“行。配花呢?铃兰不错,可以搭配一点淡色小月季蔷薇什么的……”

西瑞尔看母亲搭配出来了完全西方婚礼的配花,又有点小心虚,想到外公林老爷子的喜好和性格……万一觉得白色的不吉利……

“妈妈,当年你和爸爸的婚礼是什么风格的?”

“红色的花,白色的婚纱,你外公的最大让步……不过我们吃饭时换成了旗袍,所以是两套……”

西瑞尔脑补了一下自己和西弗勒斯穿着黑色的马褂面前挂一朵红色的大绸花,戴一顶小圆帽……生生打了个哆嗦,然后也不瞌睡了。

不不不,西弗勒斯一定不会同意挂一朵大红花……他必须在外公开口前拿定主意!

“这样吧……中午自助餐————西式,晚上宴席————中式,我和西弗勒斯穿西装,我穿暗红色……西弗勒斯白色行吗?”西瑞尔连忙开动脑筋自己想办法。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婚礼。你无论选择怎样的形式我们都不会反对。”林玖眨眨眼睛。

婚礼筹备的琐事很多,西弗勒斯把日期定在了两个月后,正好是开学前的日子,相信假期旅游的同事们也都要回来了,不会特别耽误大家的时间。最重要的是,那时候小公主菲比无论有多么慢性子,也应该出生了。

西弗勒斯的魔药会议这次开在英国,魔药大师十分满意,他没有住在伦敦专门的酒店而是每天晚上幻影移形接孩子回家。这天晚上西瑞尔正翘着脚坐在沙发上指挥西弗勒斯换礼服,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的肚子疼。

白狐小伙子十分淡定,他克制住了表情,收起了脚,慢慢地站起了身。西弗勒斯以为他要过来帮自己整理衣服,站着没有动。

西瑞尔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嘴唇动了一下,抽了口气:“劳驾……扶我一把,我感觉我要漏气了……”

对于生孩子这种事,无论做多少准备西弗勒斯也觉得不够。这次两人商量过就不去麦克莱恩庄园折腾,房间提前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屋准备好了,西弗勒斯把人带上楼时不忘发射了守护神。

谢天谢地双胞胎晚上被接到了麦克莱恩庄园,正值暑假,苏州一大家子都在那里一边准备婚礼一边忙着迎接大家庭里新生命的到来,小孩子喜欢热闹,这几天总吵吵着要去庄园找伊文和林霄,今天终于如愿以偿地被爸爸送过去了。

实话实说,虽然肚子里揣着菲比时西瑞尔经常吃不下东西,甚至各种难受,但是生产过程要顺利得多,事实证明,肚子里一只小狐狸要比两只小狐狸要好生。

当本尼牵着林玖,林老爷子带着曾孙孙和剩下的一大家子人从壁炉里爬出来时,菲比的哭声已经彻响戈德里克山谷的小屋。

“光听哭声就知道身体很好。”白芷从壁炉里走出来时抬头感叹了一句。

“是妹妹吗?”诺亚还有点蒙。

“是菲比在哭吗?”爱格伯特一脸震惊。

十分钟前,他们还在伊文的房间拼麻瓜星球大战限量版的乐高积木,对于家里添丁这件事感觉十分模糊。

…………

“动作轻点,她这样不会舒服……”

“她在舔嘴唇?是不是饿了?还是因为她属蛇?”

“当然是饿了,瞧这个小舌头,粉嫩嫩的真可爱……”

西瑞尔闭着眼睛,朦胧中听到一大群人围着自己说话,鼻尖还有好闻的鸡汤味儿……emmmm……真奇怪,明明前几个月他还十分嫌弃鸡汤来着……现在闻着竟然觉得很饿……咕咚……

“她刚刚睁眼睛了吗?”

“奶奶,为什么菲比地眼睛看起来是蓝色的?”

“新生儿的眼睛都发蓝,过几天就好了。”

西瑞尔努力伸了伸手指,指尖碰到了一小块温热的皮肤,下一秒手被握进了形状熟悉的大掌中。西瑞尔也彻底醒了,他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屋里的光线。还好,不算很亮。鼻尖还萦绕着熟悉的奶香味,一只大手帮他调整了一下姿势,靠坐在了床边,一杯热水递了过来。

“喝水。感觉怎么样?”

西瑞尔就着大手举的水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十分淡定地回答:“睡得很好。菲比呢?”

西弗勒斯脸上出现一个万分柔软的表情,“菲比也很好,她很……很好。要看看她吗?她刚喝完配方奶粉,现在应该还醒着。”男巫说着站起身走到大床另一边。

西瑞尔这才发现西弗勒斯还穿着昨天回来换上的那身婚礼礼服,真丝衬衫的领口张着,外面绣着暗纹的外袍也皱了,裤子更是狼狈,看起来还沾了许多不明**,深一块浅一块,皱皱巴巴的。床尾是一张粉白色的小床,家里大多数成员都聚在那里。他们见西弗勒斯说完了话,纷纷凑了过来。

“我去楼下看看汤。”白芷摸了摸西瑞尔的头慈爱地说。

“你可以考虑劝劝西弗勒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他一晚上没有睡,也没有换衣服。”林玖说。

“现在几点了?”

“早晨8点,你爸爸在楼下写信。哦,他要登报庆祝,我拦不住他,听说麦克莱恩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生过小公主了。”

“没事……就这样吧……”

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抱着软手软脚的菲比,放在了西瑞尔怀里。

“她睁眼睛比谁都早。但是林玖说新生儿眼睛的颜色是不准的,也许需要再等几天。”西弗勒斯轻声轻气地说。

“她看起来比双胞胎都小。”西瑞尔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下手,有些炸毛,抱刚出生的婴儿似乎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嗯,5磅多一点。但是很健康,也非常、非常漂亮。”

西瑞尔很少能听到自家先生关注什么人的外貌,或者夸什么“好看”、“漂亮”,但是这次他对自己的女儿,西弗勒斯连用了两个“非常”。

“真的漂亮,皮肤雪白,头发乌黑,嘴唇小小的,形状可爱极了。”林玖也在一边附和。

西瑞尔想起了上次双胞胎出生家里的人还在争论孩子像谁,不由感兴趣地问:“你们觉得像谁?”

林老爷子正好拿着一个画布小蛇走了上来,一听这个问题立刻抢答:“菲菲比你们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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