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他的态度
第二日早晨宋玉儿醒来的时候，依旧是浑身酸痛。但是这日早上祁乾元走之前还用着内力帮宋玉儿浑身着力按摩着穴位，这样之后倒是轻松了不少。
宋玉儿虽然有些鄙夷祁乾元这个学武之人竟然将武功浪费到这里，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觉得开心，甜甜的笑了起来。这个时辰，祁乾元已经上朝去了，宋玉儿十分不明白，难道国家真的这么多事情吗？为什么每日里都需要上朝呢，难道真的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吗？
啧啧，宋玉儿自己想不明白，但是她也不去钻牛角尖。虽然现在天色还早，但是宋玉儿已经没有睡意。浑身的乏力被祁乾元的内力催的很是舒服。宋玉儿想起若水那件事情还没有解决，便有些睡不着。宋玉儿从**起身，看着又扔成一地的衣服，忍不住害羞起来。
宋玉儿寻思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对祁乾元说一下，这衣服可不是这么脱的……
裹着棉被又去找了一身干净的衣物换上，宋玉儿将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心内有些忐忑，不知道自己现在要不要出去找若水，将自己昨日里在医馆老大夫那里问得的这些东西告诉她。但是若是将这件事情坦白告诉若水，却是有些残忍了。
这孩子……毕竟是若水的。让她拿掉可能会伤她的身子，不让她拿掉，又没有办法。宋玉儿从没经过过这样的事情，一时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解决。
正在宋玉儿犹豫之际，锦茵却走过来告诉她若水已经来了。
这么早？宋玉儿心内有些狐疑与不安，也不敢再迟疑，急忙走了出去。
一夜过去，沈若水脸上却依旧是十分苍白，宋玉儿有些心疼的拉过她的手，关切的问道：“若水，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沈若水一张小脸依旧十分苍白，只不过是今日里这眼睛看起来也是十分肿的，像是哭了一夜。宋玉儿看着沈若水这个样子觉得自己心内十分心疼，但是她又不知道说什么能够安慰到她。现在唯一能安慰她的便是那杜尚南能够娶她吧，可是这杜尚南……哎。
听着宋玉儿这么问道，沈若水又抽泣了一声，像是要哭出来。她努力的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让她哭出来：“姐姐，昨日里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去找了他……问他若是我有了孩子他会怎么办。”
宋玉儿先是一脸紧张，尔后却是皱起了眉头。什么怎么办，若是那杜尚南说的是好话，现在若水就不会哭成这个样子了。宋玉儿觉得心内有些不快起来，这个杜尚南……
看着宋玉儿的表情变得有些愤慨，沈若水急忙摇摇头，说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的。
昨天下午，沈若水与宋玉儿说完这些之后，本来是想着回家的。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觉得害怕，觉得还是要去见杜尚南一面。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试探性的走到了杜尚南他们家的绸缎庄外面，想凭着运气在这里能不能见到他。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沈若水每天都抑制住自己想要见杜尚南的心情。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到了他，能够说些什么。她也怕杜尚南不愿意再见到自己，所以这两个月来，她都是偷偷的躲在远处看他一眼，从未让他发现过。若不是这次腹中有了他的骨肉，只怕她还是不会出现的。
也算是沈若水赌对了运气，她在这外面等着的时候，果真看到了杜尚南在那绸缎庄里忙来忙去，看起来像是已经接手了绸缎庄的生意。沈若水就站在外面那样傻傻的看着里面的杜尚南，久久都没有出声。
若不是杜尚南想着去城西看看那里的绣坊的话，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沈若水。
说起来，杜尚南也有许久没有见到沈若水了。自从那一晚之后，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她才好。他以前的时候会上勾栏，对着那里面的女子怎么调戏都成，因为那里都是烟花女子。但是沈若水不一样，沈若水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着他。虽然他承认自己有些自私，明知道她喜欢自己，可是却假装看不见。
就像这次，他好像有两个月都没有见到沈若水了吧。说句实在的，没有沈若水在屁股后面每日的跟着他，他还真的有些不适应。好在大哥现在愿意将绸缎庄慢慢的交给他，他有了自己要忙的事情，自然就好了一些。只是最近不知怎么这绸缎庄里有一笔烂帐，他爹正在发着脾气，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若是杜尚南不解决好的话，他随时可能将绸缎庄的生意收回去。
这一段时间，他也算忙的是焦头烂额了。有的时候会想起沈若水，想到现在她没有拿这件事情来威胁自己，心内既不安又庆幸。但是毕竟是自己做了禽兽的事情，他想过要不要某一日里去找一下沈若水，两人好好的说说……自己再努力一点，说不定就能早点将那位小姐娶了。这么之后……大约过了一年半载，应该就可以纳妾了。所以他有些禽兽的想，要不要沈若水再等自己个几年。自己对她做了这样的混账事情，一定会负责的。
再说……在杜尚南的心里，竟然觉得娶沈若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就是想完这一切之后，杜尚南才愕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若水的家在哪里，甚至也不知道他们家是做什么的。他这才记起，平日里若是与沈若水单独相处的话，总是自己说着自己有哪些不如意。而这个小姑娘只是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
其实杜尚南需要的，也就是这样一个听客便够了。
只是想到这些，让杜尚南的心里更内疚了一些。他与这个姑娘也……算作是朋友吧。但是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是那般少。
所以现在在看到沈若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杜尚南心内一喜，快速的迎了上去。
沈若水看着杜尚南喜悦的表情，心内也带着有些高兴起来。只不过最近她有些抑郁，吃的很少，所以脸色依旧是看起来很苍白。这一抹笑容，只是让沈若水看起来稍稍的好了一些。
看着沈若水这个样子，杜尚南心内的歉疚更多了一些。
沈若水对着杜尚南笑了一下，尔后有些胆怯的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杜尚南从未见过沈若水这么跟自己说话，心内有些狐疑，但还是很快的回答道：“恩……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儿，我们去那边的茶楼里说话吧？那里安静些，茶水也不错。”反正他的账目也不是说弄好就弄好的，现在既然沈若水来找他了，不论怎么说，他都是要跟着她去的。
听到杜尚南这么说之后，沈若水轻轻的点了下头，跟着他走到了茶楼二楼上的一间雅座里。倒真的是十分安静适合谈话，只不过也太安静了一些，叫沈若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杜尚南为沈若水斟了一杯茶，尔后有些局促的搓搓手，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以前的时候，他与沈若水相处可都是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这么像个娘们一般。但是两人那么以后……着实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了。
沈若水握住那茶杯，茶杯晃了一下，那滚烫的茶水滴到了她的手背上。但是沈若水却像是察觉不到一样，依旧发着愣。
杜尚南这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起来，那手背都烫红了，可是沈若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杜尚南轻轻咳嗽了一声，尔后拿出自己的手帕，帮着她把手背上的水渍都擦干净，尔后又将那茶杯从沈若水的手中拿了过来。
两人肌肤相触的那一刹那，沈若水哆嗦了一下，很快的将手缩了回去。杜尚南的面上有些讪讪的缩回了手，面上的表情也是十分尴尬。
倒不是沈若水不愿意或者是讨厌他，只是经过那一夜，她对着这肌肤的敏 感度要多了许多。这才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倒也不是刻意的。
杜尚南又轻轻咳嗽了一声，尔后开口问道：“若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若是再这么不说话，怕是他们都要坐到晚上了吧，这可如何是好啊。他还要去城西的绣坊，虽说这一点时间不碍事，但是……也不能像这样一直坐下去不说话啊。单是不说时间浪费了没有，这气氛尴尬的，叫他也不知道如何自处。
现在的气氛，委实就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娘子，要来讨债来了。
若水……沈若水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那夜里，他叫的一直都是小若水。罢了罢了……沈若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过神来看着杜尚南道：“你喜欢小孩子吗？”这么问完之后，沈若水又觉得自己有些傻。喜欢小孩子归喜欢小孩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需要要一个孩子啊。
杜尚南听完这句话之后有些愣到了原地，他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自己此刻心跳的很快。放在桌下的双手互相搓了一下，他有些不安的开口：“若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了吗？”
若是算起来，正好是两个月的时间了。听说现在的这个时候已经能算的出来是否有孩子了，该死，杜尚南想起来，那夜里自己神智不清，早晨的时候沈若水的态度又太过疏离。他光想着要如何处理别人的嘴巴了，竟忘了他没有做什么的措施，沈若水也没有喝那杜绝怀孕的药……那，难不成沈若水已经有了吗？
杜尚南有些惊恐的看着沈若水，他的心里乱极了，实在分辨不出到底是喜悦还是害怕。其实还是害怕多一些吧……
沈若水看到杜尚南这样的表情，忍不住在心内笑了起来。看吧看吧……你还想问吗？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若水才强笑着说道：“怎么可能……那就一夜……我只是问问你，商南，你喜欢孩子吗？”
杜尚南狐疑的看着沈若水，但是她一直笑着，竟叫他有些拿不准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想了一下，杜尚南才说道：“我……不喜欢小孩子，因为他们呢总是很吵闹，每日里都是不停的哭啊哭。你知道我的，懒散惯了，不喜欢被什么东西约束着。若是有了孩子……我现在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现在……绸缎庄里不知道怎么有一笔银子不见了，这是我接手之后发生的问题，所以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去……你懂吗若水？”
沈若水这下算得上是完全绝望了，她不能怪杜尚南绝情，反倒他说的都是实话。从以前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说，多么希望自己爹能够好好的看他一眼。现在得了这个机会，当然是要做好了。
若是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他与那小姐的亲事定然要黄。这亲事一黄，他爹就会生气，他爹生气之后，加上这绸缎庄的烂摊子，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再看重自己这个二儿子了吧。况且杜尚南是小妾所生，虽然后来被扶正了，但是毕竟无权无势的，所以才一定要抓住这样的机会。
沈若水指甲掐进自己的手心，这样她才能对着他笑的灿烂：“商南，我就是来看看你。我今天在路上见到小孩子好可爱……所以就来问问你。现在没事了，那我回去了，你是有事情要忙吧，快去吧。”
一股脑的说完这些话，沈若水站起来就走了。
在她身后的杜尚南伸出手之后，却不知道怎么留住她，便就把手缩了回去，尔后杜尚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这没有孩子就好，若是有了孩子，他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哎……杜尚南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要如何补偿沈若水。
转过身去的沈若水却是慢慢的哭了出来，她强咬住自己的嘴唇，这才没有发出声音来。现在知道了这些，是要死心了吧。
这么蹩脚的理由他都信了，他是真的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