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要或不要
杜尚南深吸了一口气，尔后看着眼前的小厮道：“昨晚上的事情……”
那小厮十分机灵的点点头：“小的就当没有看见。”这样的事情他见得可多了，**的不希望别人看见，这暗中约会的也不希望别人看见。当然这私奔的，就更不希望别人看见了，他都懂的。像他们这些开客栈的或是在客栈里面帮工的，这眼睛可是有的时候长了，有的时候没长。这什么时候该长什么时候不该长他心里清楚的很，很显然，现在就是不该长的时候。
杜尚南不悦的看了这小厮一眼，这都是什么规矩，话还没说完，就抢着说？不满的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小厮，杜尚南才说道：“我不管你看到了没有，反正昨夜里的事情，我希望你都忘掉。最重要的是，这个姑娘的脸，完完全全的在你脑海里清除掉。小爷我在这京都里也算的上市有点势力的人，若是我知道任何有关这姑娘的事情传出去，你小心你这条小命！”
沈若水虽然现在被他毁了清白……但是他也要保护好她。虽然现在自己不能娶她，很有可能以后也不能娶。但是毕竟他们……哎，他还是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情，好让自己的心里稍安一些吧。
那小厮听完这一番话急忙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好险啊，看着这位爷的表情，觉得心内不是很愉快啊。好在他方才没有说这位爷昨夜里可是叫着那位姑娘什么“小若水”，若是这么说了，只怕这位爷，肯定跟他没完。呼呼，好险。
杜尚南看着这小厮好像知道害怕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杜尚南的眉头还拧的十分紧，不知道要如何解决这件事情。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杜尚南才又睁开眼睛，从自己的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这小厮面前，道：“只要你不说出去，这些都是你的了。”对付这样的人，他最有经验，什么都比不上银子有用。
果然，那小厮看到杜尚南掏出银票之后，眼睛一亮。他滴个娘啊，这又是一张银票，这辈子都不愁了。收了这银票之后，他就不在这里再当伙计了，嘿嘿。这小厮笑嘻嘻的去接银票。但是杜尚南却将手缩了回去，警惕的看着这小厮。
这小厮嘿嘿的笑了一下，急忙道：“爷，有钱都能使磨推鬼呢，何况是我这个大俗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这件事情，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说出去又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除了自己家人，还有谁会去关心一对离家出走的情人呢。
杜尚南这才松了一口气，尔后看着这小厮道：“你去找人帮我买一件衣服来……要好一点的，看起来漂亮一点的。就昨夜里你见到的那个姑娘，她的尺寸……恩……”杜尚南凭着印象说了出来。说出来之后，杜尚南也觉得沈若水是有些太瘦弱了。
这小厮听完之后又是嘿嘿的笑了起来，哟，这可真的是够激烈的啊，这衣服都撕烂了呢。见到这小厮暧昧的笑着，杜尚南十分不满的举起了自己的手掌，这小厮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尔后道：“爷，您等着，我去找隔壁的小石头帮您跑一趟，您看我这里就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去的。”
杜尚南看了一眼四周，这客栈果然是没有什么人，这前面还真的就这小厮一个人。也不知道这老板是谁，胆子竟然这么大。听到这小厮所言非虚，杜尚南才点点头，由得这小厮去了。
不过这小厮也算的是手脚麻利，过了一会儿他就跑了回来。 说那小石头已经跑着去了，只要不用半柱香的时间，这新衣服就回来了。
小石头比较实诚，给了他二十文的跑路费用，都美的屁颠屁颠的。除去花衣服用的二十两，加上昨夜的，再扣除房费，他一共能落到一百六十两银子。这光是想想，这小厮都觉得自己真是美死了。一定是最近向着菩萨感动了菩萨，这才降了这么一个大财主来。
杜尚南不想看见这小厮猥琐的样子，他摇了摇头，道：“衣服回来的时候给我送到房内。”说完这句话杜尚南转身便走了。
那小厮自然是在他背后笑的更加谄媚了一些，啦啦啦，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呐。
等到杜尚南回到房内的时候，还看见沈若水十分乖巧的坐在被子里面，只是眼神空洞，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动物。杜尚南还是觉得心口那里堵得慌，他拿起这桌子上的茶点走到沈若水面前，问她要不要吃一点。
杜尚南现在觉得自己很饿，早饭没有吃，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只是看着沈若水这样，杜尚南觉得自己一点胃口也没有。
沈若水缓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杜尚南，轻轻的笑了一下，尔后摇摇头。
杜尚南觉得自己头疼极了，沈若水这个样子，摆明就是要他内疚到死啊。可是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他想啊。他昨夜里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也不记得自己是随便的人，会做出酒后乱性这样的事情来。
又叹了一口气，杜尚南看着眼前的沈若水，道：“这件事情，我们得缓一缓，我现在不能娶你……”虽然有时候，是可以让妾先进门的。可是若是叫那小姐知道了，照着她的性子，一定会不依不挠的。虽然杜尚南也不想娶这么一位夫人，但是这小姐家底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一些。而且这小姐的父母只得了她一个女儿，百般疼爱宠爱溺爱，这才造成现在这种性格，倒是也说的过去。
听说那小姐说过几门亲事，但是却都黄了，好像就是因为她性子的原因。但是若不是这样，这种好事情也落不到他的头上。不过就是女人粗鲁一些，只要等到她爹娘一死，这满贯家财不就都是他的了。所以这一点小性子，他自然是忍得的。
若说杜尚南并不差这一点银子，但是这钱若是多了，他就可以用来疏通自己的人脉，将生意做的更大一些。看到时候，还有谁敢看不起他。
所以在私心里，不止是杜尚南的爹十分看重这门亲事，杜尚南自己，也是十分在乎这门亲事的。所以于公于私，虽然杜尚南心里觉得十分对不起沈若水，虽然杜尚南早就知道沈若水每日里跟着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但是他都要顾及一下那位小姐的想法。
沈若水听到杜尚南又这么说了一遍，她只觉得什么热热的东西现在正在自己喉间，像是马上就能吐出来一样。她捏紧了被子一角，尔后笑了笑，道：“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的。”
说完，沈若水自嘲的笑了一下。昨日里做着的美梦，现在都要醒过来了吧。
杜尚南叹口气，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杜尚南连忙站了起来，将门开了一个小缝，看了出去。
门外是那笑的谄媚的小厮，在他手上捧着的是一件乳白色的衣裙，看起来是十分美丽。但是杜尚南还是觉得沈若水应该穿那些看起来十分明丽的颜色，那些颜色穿到沈若水的身上之后，就像是带了生命一般，也都变得十分鲜活。
杜尚南的眸子暗了一下，从那小厮手里接过衣服，将房门关上了。
什么？！宋玉儿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吓得沈若水又是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哎，宋玉儿叹口气，上前拉住沈若水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让她放心。尔后才语调稍微柔和一些责怪道：“你换了衣服就回来了？”
沈若水点了点头。
宋玉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将食指点在沈若水的额头上，狠狠的点了一下。可是沈若水还是那样，小脸惨白着，一句话也不说。
宋玉儿真的拿她没有办法了，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候，她吓得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做，这才来找了自己。自己一定要淡定一些，否则就没有人能够帮她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宋玉儿才看着沈若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了的？”
沈若水这才抬起头又看了宋玉儿一眼：“是今天早上，我娘……也就是将军夫人她送来了一盘子酱肘子……我早上的时候吃的很多，只是最近的胃口不怎么好，她才特意嘱咐可厨房做这道我喜欢吃的菜。但是今天早上我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勉强咬了一口那蹄膀竟然吐了……旁边一个嘴快的丫头说什么小姐是不是生病了，只有怀孕的人才会这么吐……我当时觉得害怕极了，然后匆匆的让这两名丫鬟退下了。尔后谁都没有带，脸上带着面纱……我怕别人认出我，去到了一间医馆里。那里的老大夫为我把了脉，说是有喜了……我……”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沈若水的一张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先是不安尔后是惊惧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成为母亲的喜悦，只不过这最后，却是面如死灰。
宋玉儿想了一下，也顾不得自己现在浑身也是酸麻的厉害，急切的问道：“若水，照着你现在的意思，是不是说现在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沈若水点点头，她不敢告诉自己爹。她爹现在远在边关，告诉将军夫人的话，她也一定会告诉爹的。再说自己没有成亲，也没有婆家，现在贸贸然有了孩子，传出去只会丢将军府的脸面。还有，若是自己爹知道了，一定会提着剑回来，将杜尚南的头给砍下来的。
不不不……真的不能让自己爹知道，至少现在不能。
看着沈若水眸子里的那丝闪烁，宋玉儿觉得自己真是无奈极了。她将沈若水的身子板正，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什么意思……杜尚南也没有说吗？”
沈若水的眸子暗了一下，尔后看着宋玉儿道：“玉儿姐姐，我怕……我怕我见到他之后，他会说不要这个孩子。我怕他这么说，他要是这么说了之后，我不知道要怎么办……在那大夫说我有喜了之后，家里我也不敢回去，便先来找你了……玉儿姐姐，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说着，沈若水就哭了起来。
可是宋玉儿一边心疼着沈若水，一边却在仔细的思考着沈若水方才说的话。她眉毛都有些不安的跳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着要这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