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bang V004 高官的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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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剑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听过我对女人感兴趣了,这要是个嫩崽儿,我说不定倒还答应了,只不过我今天就是上火了,遇到闲事想要管一下,怎么,大伙有意见?”他嚣张地拖长尾音,冷冽的眼神扫过在场看好戏的人,只见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作鸟兽散,毕竟没有人会想得罪下一任副总理热门人选的儿子,没有人。WWW JinBang ORG..

“你欺人太甚!”刘志高握紧拳狠狠地瞪着他,黄浊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可无论身形、气势还是背后的势力都不如人家,一口怨气无处可发。

正好有侍者端着酒盘经过,莫剑顺手拿过两只装满洋酒的酒杯,依旧闲闲地说:“痔哥,我们哥几个志不同道不合,不爱做那种生儿子没屁眼的勾当,所以没几次能坐在一起喝酒的机会,今天难得,先饮为敬。”说完仰头一干到底,在场众人稍微松了口气,但是接着变故突起,所有人来不及上前拦阻,莫剑已经抄起另一只酒杯砸向刘志高。

刘志高闪得也不慢,酒杯砸在他身后一个看热闹的女人身上,女人的尖叫伴着落地的脆响,水晶杯碎裂,连着酒液飞溅开来,满地酒香四溢。

莫剑敛了笑,阴着脸对强自镇静的刘志高说:“想睡我哥们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配不配?”

其实在北京,他们这种家庭出生的人,从小耳濡目染的是讲政治讲阴谋阳略,没人会傻到把自己的短处授人以实,尤其象他们这样父辈还握有实权的高干子弟是不敢太过嚣张的,无数眼睛紧盯着呢,谁敢给自家老子找麻烦?他今天也是有点表现过头了,没办法,他虽然是个弯弯,但在美女面前还是想要捞足面子的,尤其是人家那样梨花带雨的看着他。

所幸还有些理智,要给双方老头留个台阶,不然照他的玩法,刘志高真未必能生儿子了,虽然他对这种人没兴趣,但架不住他的性伙伴们有好这一口的,那爆起来,可就真是**残,满身伤喽。

刘志高原本仗着周围都是熟人,料想这小子忌惮父亲的官位不敢当众太过放肆,没成想他来真的。

莫剑又气定神闲地睨着刘志高,“怎么?不服?哎呀好怕怕,看来我要回家写一份检查给我爸看看了,把今晚怎样惹刘哥不开心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一遍才对,对了,还有上个月中戏女学生那事,半年前舞蹈学院那一对姐妹花……还有……”

刘志高倒吸一口凉气:“你!”他气结,知道一些内情的人都晓得他才刚刚解禁,这时候再闹出什么妖蛾子的话他老爸指不定扔他到北极去,这个险他根本冒不起。

只能不甘心的松了手,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不就是一个活人玩具,我刘志高要多少有多少,谁还当个宝了,既然莫少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你尽管拿去。”

夏佳宁挣开刘志高的禁锢,狼狈得几乎半跪在地毯上才勉强撑住身体,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活到这么大,她从未像今天这样丢脸过,还是在,在秦勉的朋友面前,这下没告到他反而还让他看了个天大的笑话,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到了北京后才知道自己真是傻,傻透了。

看夏佳宁倒不像是被下药或喝醉的样子,莫剑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说:“起来。”可还没等夏佳宁会意过来,他已经不耐烦地率先走进电梯,夏佳宁急忙跟了进去,电梯门慢慢关闭中,她看到刘志高的脸色臭得像一坨狗屎。

“呸,什么德性,女人而已,哪儿没有?”刘志高朝地上吐了口痰,可话虽是这么说,但这妞真不赖,那**软得,就不知道在**带不带劲,可惜了,到嘴边了也他妈能飞,他色迷迷地一拳打在墙上。

“你住哪?”上了车,莫剑问。

“菜市口如家。”夏佳宁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人。

哪知他根本没送她回酒店,而是带她到了他位于市区的一处私人寓所,对着宽敞静谧的房间,夏佳宁刚压下去的害怕又猛然地升起来,她紧张地颤着声音:“莫二哥,我,我想回去。”

她现在谁都信不过了,尽管他是秦勉的兄弟,尽管他才刚帮了她。

莫剑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毫不温柔地扯着她的手臂来到落地镜前,手一松她就直直地坐在地上,尾椎骨惹来一阵钝痛。

可这没得到他半分怜惜,指着镜子对她鄙夷地冷讽:“回去?就你现在这模样想去哪里?那帮人会不知道你住哪儿?他们会放过你?”

夏佳宁睁大眼,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衫不整,面色绯红,和刚才会所里的那些小姐有什么不同?这还是原来的自己吗?她不敢相信地把脸埋在手心里。

“你和秦勉之间有什么问题我不想管,但既然他让我出手帮你,做兄弟的就一定会帮到底,今晚你就住这吧,身份证拿来,我去给你订机票,明天就回渝城,你再不回去,我这手机都快被某人打爆了,搞得现在我机都不敢开你知道吗?”莫剑没好脾气的嚷,秦勉的电话差不多是一分钟来一个,他忙着救人接不了,索性关了机,这会都不敢开了,怕爆掉好不好。

她知道了,原来是他让他的好兄弟救她的,真是滑稽,她之所以沦落至此,是因为她要告他,要他下岗,要他坐牢,可到头来,她还要靠他来救,夏佳宁像没了知觉似的,脸上是一片死寂的沉闷。

“喂,你没事吧?”莫剑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

夏佳宁慢慢抬起头,没有焦距的视线茫然地望着他,突然蓦地尖叫一声,在他毫无准备的瞬间推开他直往外冲去。

莫剑眼疾手快地拦住她:“你神经病啊,一惊一乍的,我心脏不好的,吓死我了你可赔不起,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这是又要跑去哪里?搞什么?我告诉你啊,小爷我难得伺候人的,你以为自己很抢手是吧,告诉你,没用,我不爱女人的!”

夏佳宁哪理他,此时就跟真疯了似的,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朝他又踢又打,像只负伤的小兽在不停地咆哮着:“放手!放手!你们别碰我!”

莫剑实在是烦死了,他暗咒一声,早知道不凑这热闹回家睡觉去得了。

那疯狂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尖锐失控,她每每一想到今晚上的事就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想到今晚所受的全部屈辱都会让秦勉知道个一清二楚她就受不了,二十六年来从没受过这样的耻辱,她现在只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别的她什么都做不了,该死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的花拳绣腿莫剑还不放在眼里,他没松手,只神色平静地打量了她好一会:“要我放手可以,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他不可能让她这样跑出去的,这不是找死吗?

夏佳宁突然又不再挣扎了,抬头问莫剑:“你和宁晓夏是不是成立了个建筑公司,想要揽江南巷的活儿?”

莫剑不明所以,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这个公司都是按正规程序走的,没什么不能说的,遂点头,“没错啊,怎么了?”

“呵,这样看来都是属实的,人家也真没冤枉他,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北京。”夏佳宁面无表情地大吼着,“不需要你们惺惺作态装好心,你们这些人无耻得令我觉得恶心!”

秦勉,他,还有刘志高,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丘之貉,我还要去告你们,告你们这些披着贵族的外衣愚弄别人的禽兽。

无耻?恶心?禽兽?他巴巴着跑去替她解围,结果就换来这两个词?真是不识好歹的女人,要不是看在老四的面子上,他非给这女人一拳不可,真要命,女人就是麻烦,鸡婆鸡婆的,幸好他喜欢的是男人,他容易吗啊,豁出命去救情敌呐,你们谁有这么伟大?他一直都喜欢他这个小兄弟秦小勉,但这家伙又只爱女人,那秦勉爱着的人可不就是他的情敌来着?真是窝囊,好在他认得清,早就只把秦勉当兄弟看了,现在也就是替兄弟不值而已。

还在叫骂着的夏佳宁被这家伙毫不留情的倒提起来直接扔进了卧室的**,接着门卡一声,锁上了。

“我的包——”夏佳宁对着门尖叫,下一秒,一个旅行包直接甩了进来,差点砸中她的脸,夏佳宁忿着脸气喘如牛地骂,奈何门外的人彻底拿她当空气,叽叽歪歪骂骂咧咧地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

她靠着门慢慢坐下,这才吐出一口长气,六神终于归了位一般松懈下来,低头捂着脸,以此来发泄压抑了一整晚的委屈和不甘,为什么她会遇到这些不堪的事?她只是单纯地想替父亲的死讨个公道,有错吗?

寒冷的夜晚,渝城的月亮却被乌云遮得严严实实的,没有透出一丝一点的光,夜色沉得吓人,她果然不在学校了,秦勉真有点恨自己大意,这些日子事情本就多,原以为先晾晾她让她冷静下再见面,但真是一万个没想到这蠢女人居然会上北京告他,刚接到莫剑的电话,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象是被重锤痛击了一下,连呼吸都快断了,她竟恨他至此,那曾经的感情呢,就真的一点都不剩了吗?

靠,他把电话丢一边,暗自着恼,以前怎么看夏佳宁都是个进退有度,知书达理的女人?但没想到情商弱智到爆,他打赌夏佳宁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不然她不会这么做的。

打她的电话又一直无法接通,幸好刚才接到莫剑的电话他提了一夜的心才勉强放下,要是夏佳宁在他面前,他一定会狠狠打她屁股,为了告倒他,差点被人卖了知不知道,宁愿给刘志高那种禽兽也不肯跟他好?他不敢想今晚不是遇到了莫剑,夏佳宁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真的一点都不敢想下去。

司机把车泊在学校门口,候在车前等着秦勉,秦勉突然就觉得这段感情好累,白天诸事烦心,这一大晚上又在疯狂地找她,其实他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只是个人而不是神好不好。

秦勉就这样远远地遥望着夏佳宁学校教工宿舍漆黑的窗口,直到司机忐忑地轻声唤他,他才回过神转身上车。

还没回到大院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让他这几天抽空回家一趟,本来是一件在全国范围内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下被夏佳宁闹得这么大,秦勉大概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二天一早莫剑就搭着夏佳宁去火车站,按秦勉的意思是反正他马上要回北京,就把夏佳宁先留下,等他回来,但只一晚上莫剑就头大了,他实在受不了夏佳宁那种悲悲切切和看谁都像禽兽的眼神,一副谁欠了她几百万的样子,没说的,别指望他会像秦勉一样怜香惜,立马把她塞进车里,哪来的回哪去,越快越好。

一路上夏佳宁都很配合,快到火车站的时候,她才说:“我早餐都没吃,想去买杯奶茶喝。”

莫剑瞅了她一眼,“行行,我去买,然后等他排着队买回来时,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了,靠,他居然忘记锁车门了。

街上哪里还有夏佳宁的影子,他一拳捶向车门,拨通电话,哭丧着脸赶紧汇报,“喂,你家天仙从我眼皮底下飞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立马关机,靠靠,他再也不惹这种破事了。

出租车溅着水花开走了,雨点打在她脸上,她睁开眼,脸上有水在往下流,这时,她才发觉刚买的雨伞落在了出租车上。

她用衣服把包里的材料包好,刚跑到反贪局不远处的屋檐下站好一个位置,就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快点跑,警察来啦。”

顿时,原本围在一起的上访户瞬间散开,各奔东西,“哎,我的材料,别踩我的材料。”夏佳宁被人群撞得东倒西歪,手中的材料散落一地,她没有任何经验,警察来了她本能也想跑,但又舍不得这些东西,只好蹲下一张张地拾。

那些所谓神勇无比的警察一冲而上,把他们这群还没来得及逃散的人纷纷冲散,当她被扭上警车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她只想为父亲的冤死讨一个说法,她又没有犯法,如此光明正大的事情,为什么要像对待犯人一样对她?难道偌大的国家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在警车上,有人问她话,是哪个地方的人,她也不答,只看着密密的雨帘,还有溅着水花在她眼前呼啸着来去的一辆辆汽车。

到了派出所,她才知道每到年底全国各个城市都会派出当地警察过来把当地的上访者谴送回去,还将要被处以拘留,然后还要列为黑名单,将来的行踪都要受到监管,搜身搜出了她的身份证,这才被渝市负责的警察谴送回乡,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老者,看样子也是上访专业户了

在被送到火车站的路上,她未说过一句话,饿了就从一旁的袋子里拿点吃的,困了就在座椅上睡一会儿,其余的时间都是抱着膝盖对着车窗发呆,渝市上访的只有她一个女人分别由一个当地的女警看管着,那些人都以为她是被吓傻了,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所以,就在警车将要驶到北京西站的时候,她趁着等红灯慢慢减速,突然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却扭到了腰,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怎样都不能被警察抓走,不能坐牢,不然,妈妈怎么办?让她同事知道怎么办?她不告了还不行吗?不告了她自己老老实实回去不行吗?

夏佳宁也是急疯了,她怎么可能跑得了,从她跳下警车的时候,路上常年应对各种高级别安全保卫的北京警察们就冲了过来,一开始看到人从警车里逃出来,还以为是重要逃犯,最先冲过来的交警二话不说,一个扫堂腿铲过来,夏佳宁好在反应够敏捷,侧身避过,但紧接着人家就抽出腰间的电棍直接捅了上去,这次夏佳宁没能逃过去,本来跳车就摔伤了腰,这下直接电到伤处,她惨叫了一声就直接扑倒在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围上来的警察们只三两下就轻松地把她反手拷了起来。

夏佳宁披头散发的跌坐在地上,等负责谴返她的那个女警跑过来别人才知道原来是上访的,

被押上火车前,夏佳宁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从小就存在于她心目当中的梦幻北京,却从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到来,又以如此绝望的方式离开。

回去的路上,警察对她严密看管,但一路上,她是真的彻底沉默了。

车慢慢滑进守备森严的大院,自从去了渝城,还是第一次回家,他爸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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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反常态的回来了,估摸着是专为他回来的,看到他进门,秦子扬也没放下手中的《参考消息》,只抬了抬眼皮,说:“终于舍得回来了?”

秦勉搭上父亲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这是我家,我当然得回来。”

秦子扬两鬓霜白,但依然身板挺直,精神矍铄,久居高位,练得一双眼睛格外地锐利,斜眼睨了这个宝贝儿子一下,没好气地甩开他的胳膊,“没大没小,去洗手,你妈在厨房,吃完饭再跟你算帐。”

秦勉撇撇嘴,就知道父亲十万火急催他回来肯定没好事,迈着大步进了屋里头,秦夫人从厨房出来,狠狠瞪了眼这个打小就是她心尖尖的小祖宗,嘴里忍不住念叨:“都说不要让他去那么远,这一去没个几年都回不来,老拖着不成家,这算个什么事儿?”

秦勉又粘到他妈跟前像个孩子似的撒娇:“妈,你们这十万火急的把我招回来,不是准备让我相亲的吧?我这不是还没遇上合适的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一准找个合您心意的儿媳妇,您就别瞎操心了,我自个儿好好地慢慢地挑,找个最好的来服侍您才行。”

“得了啊,我儿子这一表人材的,才犯不着操这份心呢。”明知道他在敷衍也不生气,推推他的肩膀说:“赶紧洗手去,今晚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叫你常回来总不听,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饭桌没一个人说话,食不言寝不语是秦家素来的规矩。

秦勉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吃惯了川菜的重口味反倒对北方饭菜的清淡有些排斥了,都怪那小女人,成天的带他去吃那些重口。

对上父亲偶尔瞥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怵,总之感觉不太好就是了,倒不是怕,他又没做什么事儿,怕是不怕的。

果不其然,才刚吃完饭他就被召到了书房,他硬着头皮敲门,里面传来冷冷的一声:“进来。”

他定了定神才推门走进去,只见父亲板着脸坐在檀木椅子上,敛起眉威风凛凛很吓人,他记得小时候每逢自己做错事他父亲都是这副严肃的模样,唯有小心翼翼地对付着:“爸,您叫我有事儿?”

秦子扬寒着脸,声音像冰川似的冷硬:“臭小子,你还敢问我?”

他使劲儿一拍桌子,将桌子上的一叠材料扔向秦勉,秦勉脑门突跳一下,任材料撒了一地,知道准是那回事,赶紧说:“爸,您先别生气,咱们有话好好说,真是我错了一定改,这还不成吗?”

“收起你的虚伪,别老是给我打马虎眼,真以为我老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了?前段时间回来上窜下跳找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来,现在看来,我这儿子也不过如此,擦来擦去还是一屁股擦不干净的东西,还得要我这个当老子的来替你摆平。”

秦子扬不怒而威地睨着他,“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得有分寸,别总跟别人好勇斗狠的,你是一市之长,别以为自己是土匪,知不知道现在老百姓对政府怨气有多大?从中央到地方现在都在转型,凡是和群众对立的事,都要尽量缓和,你倒好,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说一定要做百姓的父母官,处处为百姓着想,不出现一件冤假错案,不发生一起暴力事件,看看你就是这么做父母官的?你的子民都上京告御状来了。”

秦勉皱紧了眉头,这才拾起一张材料扫了一眼,脸色瞬间青白交加变得极为难看,顿时就觉得血一下子飙上了脑门,脸色阴沉危险得让人害怕,白字黑字的标题十分惹眼,《状告渝城市长秦勉下令强拆古民居致居民一死五伤,畜生行径天理难容,还我父亲的命,死者女儿夏佳宁实名举报如下》

再往下看,除了夏佳宁写的关于江南巷强拆致人死伤的事情外,还有几份别人的材料,很明显一看就是知道内情的人提供的,前个月一家地产商急着要搞高档住宅区的开发,想趁着势头狠捞一笔,正好市政府拍卖了块地,但那块地他并不想用做房地产,而是想建一个便民公园,所以就从中拦了拦,看来现在是有人皮痒了,想借着江南巷的事顺便一起告御状了,还编得跟真的一样,说他私自将地皮低价卖给朋友,从中私捞了一大笔巨款,很好,好得很,夏佳宁啊夏佳宁,哼,以卵击石,焉有完肤?都被人当枪使了知不知道,哎!

他勾起唇角,在心里冷笑一下,蹊跷?怕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除掉他这颗眼中钉,他秦勉可不是任人摆布的木偶窝囊,就算找不到那个散布谣言导致江南巷拆迁严重恶果的人,也要拿一两个开刀了,查查看哪个是平时不太干净的,就从他动手,杀鸡给猴看。

把这仇记下先,不过面上还是一团和气,正色说:“爸,我做的每件事都是认真的,关于江南巷我会尽快整理出一个来龙去脉,但你相信儿子,你儿子在那边一没贪赃二不枉法,是有人在暗中拿别人当枪使,关于这块地的事儿,的确是我从中设了梗,现在房地产还少吗?建得再多老百姓买不起房又有什么用,不如建一个上档次的全天候开放的公园,本市市民凭身份证均可免费进入,为人民服务不正是该做到点子上吗?您放心,反正这事我会好好处理,不会抹了您面子的。”

“嗯,你知道就好。”听他这么保证,秦子扬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他也暗中找人查过,证实儿子的确没有举报材料里那些贪污受贿的事,这才放下心来,但江南巷那块毕竟是死了人,他还是要和有关部门打下招呼的,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帮他帮谁?

秦勉以为没事了,正想着怎么开溜,哪儿知又继续被教训道,“你有空就常回家里看看,还有,赶紧正经找个好女孩结婚,弄得你妈整天担心你。”

“记下了记下了。”秦勉忙不迭地应了一声,大大地松了口气,终于又过了一关。

把那一叠材料收进公文包里,回客厅吃了点儿水果就坐不住了,找宁晓夏他们斗斗酒总比留在家里被念叨的好。

迎着强劲的音乐,秦勉以教科书一般的坐姿坐在沙发上,宁晓夏刚泡完桑拿推门进来,一边解开浴袍就这么光着身子穿衣服,一边问:“怎么?耸着个脸,心情不好?”

秦勉随便“嗯!”了一声,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歪倒在沙发上,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

倒了两杯洋酒,把其中一杯放在秦勉面前的茶几上,宁晓夏坐到旁边的沙发上,“来,陪你喝点。”

秦勉闷着气,喝了一口酒,宁晓夏勾着胳膊拐了一下,“兄弟,要不要帮你叫个女人进来,乐呵乐呵。”

女人?现在,恐怕只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提起兴趣,想起那个女人,他不自觉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又喝了一口酒,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那女人温柔的性子中竟然也会有这么火辣的一面,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敢有人这么扇他耳刮子。

秦勉想找人出来喝酒,结果一圈电话打下来,就宁晓夏一个人有空,他们这群人,并不是光会吃喝玩女人,更多的时候,他们要为自己的家族付出更多东西。

“听说你前天又和人拼酒拼进医院了?”秦勉将含在嘴里的冰块吐回到酒杯里。

“你以为混生活容易吗?特别是遇到明明朝中有人还不肯帮忙的人。”宁晓夏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嗝。

“你别那么贪,少赚点不行?”秦勉不让他喝酒,拿过来一杯苏打水。

宁晓夏呶呶嘴,“你到说得轻巧?赚少了,吃啥喝啥玩啥?少讲风凉话,哥几个都以为你在坐镇一市之长,肯定能分到不少油水,没想到你这家伙胳膊肘儿专朝内拐,一点风声都不透露不算,还不许我们打着你的名号,看看你手下那些猴子们,装的人五人六儿的,还挺象那么回事,实际上满肚子的幺呃子,一个个死拽死拽的公务员脸,我不自己去喝去拼,笑得象一孙子似的,怎么拿下那些标?要是结识了个有点儿来头的,好嘛,你拉多晚儿也得老着脸死命的巴结上。”

“我头上不还有书记,省长嘛,你以为一个市长权利顶天了?幸好没给你们开后门,知道老爷子招我回来什么吗?我他妈被人告了,说的还就有同意你们招标的事。”秦勉瞪着他。

“谁敢,我看谁敢告我兄弟,老子非扒他皮。”宁晓夏一听就一副卷着袖子要干架的模样。

秦勉郁闷的喝了一口酒,“不过今天找你出来倒不是纯跟你闹的,我有事让你去做。”

“说呗,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找我就没错。”宁晓夏笑。

“江南巷那事儿你知道吧,有人在暗中阴我,夏佳宁居然还到北京上访我,那些材料我都看过了,如果不是有人在教唆她,她那样单纯的脑子根本编不出来,我在渝市时间太短,谁都不认识,还没有培植起力量,那几个副市长也是处处给我下绊子,表面上客气得不行,实则阳奉阴违,他们都在渝市呆了不少年,又各自管着一块领域,多少都有些心腹,这个事我如果亲自动手查,恐怕刚开始行动他们就会有所防范,所以这段时间你帮我暗中找信得过的人查访下,把那只幕后黑手给我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三头六臂的在使坏。”

他脸上已显出了很少显露的杀伐之气,言语间藏不住愤怒,“你放开手去查,需要什么,只管跟我说,这个人,我一定要抓住他!”

宁晓夏一愣,点了点头,“那人就是找死,行,这事交给我,哎,你这次回来你妈没逼你结婚?”宁晓夏碰碰他。

“她每天国家大事都愁不完,才不会管我,不是你被逼婚了吧?”秦勉似笑非笑地看他。

“快了。”他叹口气,“曾柔调进中南海当女保嫖了,她妈说好事成双,让我们把婚事就在今年内给办了。”

“你同意了?”秦勉问。

“我家那俩外交官就是封建恶势力,我敢说不?”宁晓夏撇撇嘴。

“恭喜啊新郎倌。”秦勉漫不经心地举杯碰了碰。

“喜屁,我和她结不成的,我们都说好了,利用这段时间她安排好一切,然后就逃婚。”

秦勉睁大眼,“真假的?”

宁晓夏撇嘴,想起他未婚妻跟他说的那段话,虽然他也不想结婚,但这样被人甩,还是头一回。

那天曾柔和他滚完床,点上一根烟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上床,我知道你也不想定下来,那我们合作,暂时先演一对恩爱的未婚夫妻,其实还是各玩各的,等我利用这段时间安排好,我就会离开北京。”

“说清楚点。”他挑一下眉。

“咱们俩这么熟,我也不想瞒你,我爸妈也不可能让我嫁给一个普通人,可是,我现在却真的爱上了一个一无所有的普通人,他没什么本事,还有点窝囊,在一家小公司当保安,不知道我的身份之前,他对我很好,可知道了之后,他却不愿意见我了,这是除了你之外,唯一一个不待见我的男人,不过和你不一样,他这也是真心的只爱我这个人,而不是因为钱或其它。”

“知道我爸妈为什么这么快要我们结婚吗?因为被他们发现了,而这个蠢货为了证明自己不爱钱,他宁可跟我**,也不愿意和我公开交往,他说那样就变成傍款姐、吃软饭的了,你信不信世上还有这种男人?竟然可以窝囊到这种地步!”

曾柔说着,脸上漾出了一抹温柔,和她平时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大相径庭。

“真的有这样的男人,被我碰到了,在他眼里,我什么都是好的,我没事干就拿他当陪练,摔得他一身又青又肿,我睡觉磨牙打呼噜,他都不嘲笑我,他觉得我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有钱,你相不相信有这样的男人?”她又一次问。

他笑起来,“看来这个男人比我好。”

她瞪他一眼,“当然,虽然他窝囊得不像男人,可他是比你好。”

“其实家里只要有一个人强就好,我生来就是强势的,你也是,所以我们才走不到一起。”

他没说话,脸色略显沉重。

她又说:“我们成交吧,答应婚事,然后你玩你的,我玩我的,我会很当心,免得给你扣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他点一下头,笑着说:“好,成交!”

“你俩够神经的。”秦勉最后总结。

“你呢?这次也是踢到铁板了吧。”宁晓夏是几个人里,性子最痞的一个,但也是相处起来最舒服的一个,他痞他的,别的人,只管自己就好。

秦勉笑笑,“只是一点小麻烦,还不至于下死结论。”他是不爽,但没放弃。

宁晓夏笑,“得了,最看不得你们这种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王部长家那妞儿也从国外回来了,这不,前儿遇着还缠着我问你的情况,关心你的归期,一准儿对你还没死心呢,我看你不如学下我,由着家里指婚,爱谁谁,将就将就得了。”

秦勉瞪他一眼,“打住,我秦勉的老婆这名头可不能随便安的,如果不是我想要的,那我还不如多潇洒几年呢,还有,你也是,该正经找个人娶了,别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左拥右抱,弱水三千,你瓢瓢都不放过,早晚撑死你。”

“江南巷拆得怎么样了?”宁晓夏听他语气不善,忙暂停这个话题。

“差不多了,接下来一切都会按规定程序招标,能不能中就看你自己的实力,不过我已经和有关部门打了个招呼,如果真是你中了标,到时候工程质量都给我把着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我都跑不掉,还有很多部门都会被追责,谁都保不了你。”

“行行,哥们放一百个心,我宁晓夏既然敢来和当地的承建公司抢饭吃,自然有我的本事,豆腐渣工程这种事咱干不出,咱到底是红色家庭出来的是不是,谁没事干为省那几个钱干出让家里人臭名远扬的事儿来。”

秦勉的表情这才松了些,“说实话,人人都盯着这块肥肉,所以才会借这个机会告我,但这么大的工程,交给别人做我还真不放心,你肯来做这个标我其实还挺感激的,我是真不想江南巷再出任何问题,我遗臭万年不在乎,换个地方可以继续潇洒,可我不想让那个人再为她的家园伤心一次,我一定让重建的江南巷成为这座城市的地标,乃至整个西南的特色,也是给她父亲一个交代。”亅.。亅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