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落红问题

苏子言泣不成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舒残颚疈

“好啦,再哭,再哭你家古子幕还以为我非礼你了!哎,说说,你怎么就和古子幕鬼混到一起了?”

苏子言破涕为笑,清颜说话一向大胆泼辣,一向都那么惊悚,语不惊人死不休。保证古子幕听到‘鬼混’两个字会黑了脸,可是自己听着,却觉得心暖,真的心暖,十年没有人这样说过话了:“当年,我入狱之后,柳东南要离婚。”

柳清颜听到这里就炸毛了:“什么?你坐牢?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坐牢?还有,靠,柳东南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在这个时候要跟你离婚?挖他祖宗八代的坟!”

苏子言看着义愤填膺的柳清颜,心里满满的都是欢喜,都是激动,清颜真好:“那时因为苏水荷把孩子从美国抱回来,又故意使计我被刺激得精神就有些恍惚,殴打了孕妇……”

柳清颜越听越咬牙切齿,到全部听完之后,又是心痛,又是气愤,对苏子言是恨铁不成钢:“你说你,空有个好脑子,满脑高智商,却一点手段都没有!活该,被人睡了你的床!还好柳东南是个渣,睡了也就算了!苏水荷柳青木于明月的智商加起来也没你高,你却被她们折腾成这样!要不是古子幕,老娘现在岂不是得去坟上给你烧香?”

苏子言笑:“是啊,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古子幕。”

柳清颜冷哼一声:“错,是遇到了宋清辰!你个白眼狼,若老娘是宋清辰,早就把你拖去喂狗了!还由得你在此说幸福。”

苏子言叹息一声:“是我对不起清辰。”

柳清颜肯定:“当然是你对不起他,误了人家大好良辰,就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了,我看着都抱不平。”随即话风一转,压低声音惊悚到:“其实吧,要是你家古大爷不介意,就np算了呗。免得清辰苦苦守望,夜夜孤枕。”

苏子言:“……”!古大爷很介意!

柳清颜略一思索:“那不如我把你打得要死不活,让程立阳冰你个十年,保证古子幕就不介意了!当年,程立阳指天发誓说,只要我醒来,随便我怎么样都行。保证古子幕也会这样。”

苏子言风中凌乱了。真应该让古子幕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思维鬼诡!和柳清颜一比,简直是太小巫见大巫了!亏程立阳受得了她!

柳清颜说到:“这个星期六,我和程立阳的婚礼。”

苏子言惊喜交集:“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柳清颜直翻白眼:“有什么好的?是老娘结婚,又不是你结,你高兴个什么劲?再说了,老娘决定要逃婚。”

程立阳苦守十年,好不容易才守得云开见月明,新娘竟然要逃婚?苏子言紧张的问:“为什么?”

柳清颜闷闷不乐:“你知道我原则的,讨厌和小男人结婚!”

苏子言:“……”既然讨厌,那你还睡了小男人好多年。

柳清颜叹息:“当年一不小心睡顺手了。一失足,成千足恨啊。”

苏子言觉得程立阳肯定会被气死,而且是死不瞑目。不忍见此惨案发生,于是苦口磨心的劝到:“小点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不是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么?而男人到了四十,已经是微软了。刚好程立阳比你小八岁,三十的奔腾配你四十的如狼似虎,正好。”

柳清颜问的是:“那古子幕现在四十了,有微软么?”

苏子言:“……”古大爷是异类!不在常规范围内。

柳清颜说到:“好了,你打电话告诉宋清辰,星期六我要和他私奔。”

苏子言凤眼圆瞪:“什么?”

柳清颜摆手:“老娘这是回收资源,再利用。反正宋清辰你也不睡,放着也是浪费。不如我拿来用用。唔,电话多少?我来打。”

苏子言觉得这个电话不能给。/若.凡。更,新、组?手。打?/

柳清颜大眼一横:“你想推我入火炕?”

苏子言:“……”程立阳哪里像火炕了,倒是觉得柳清颜更像虎口!

柳清颜亲自动手,拿了苏子言的手机,打了宋清辰的电话:“我是柳清颜,请你吃饭哎。”

苏子言好想说,清辰,清颜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宋清辰正在做饭,听到柳清颜的电话,不敢置信,还以为是传说中的七月十五,鬼界开门,阴阳互通了:“你没死?”

柳清颜吼声如雷:“老娘重生了!”

宋清辰被吼得差点耳聋:“……”

用的速度,赶了过去。直到真的看到柳清颜的人,这才相信人真的活着,真的好意外和震惊。

柳清颜才是最意外和震惊的人,颤抖着手,指着宋清辰:“十年未见,你怎么如此残花败柳了?”

宋清辰一脸黑线!你当我淮河八艳!

柳清颜果断的做了决定:“你残得如此厉害,我还是选择程立阳吧。”外貌协会的人,就是如此善变。

宋清辰哭笑不得,苏子言倒是松了口气。

看了看时间,宋清辰说到:“我要去接安安放学,晚上一起吃饭么?”

柳清颜问:“你做么?”

宋清辰认命:“行,我做。”

柳清颜去取了围裙过来,笑:“呶,你现在做,我们去接安安放学。”

然后拉着苏子言就出门,见着院子里的古子幕和程立阳,柳清颜非常女王气派的指点江山:“我们去接安安放学,你们在家做饭。饿了,速度点。”

程立阳笑得毫无意见:“行。路上小心。”

古子幕:“……”无话可说。

苏子言说到:“你看程立阳对你多好,以你为天,唯你是从。”

柳清颜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送给你?”

苏子言不敢要。开什么玩笑,**有个古大爷,已经够夜夜折腾,腰酸背痛的了!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到了学校门口。

今日,故人重逢。

才到学校门口一下车,就见着了花月容。

花月容见着苏子言,笑问:“这是谁?”

有人自答:“我就是传说中的柳清颜。”

就此一句话,就惹来花月容的另眼相看:“我是花月容。”

柳清颜叹息着说到:“你腿比我们长,腰比我们细,脸比我们白。”

花月容点头承认:“屁股没你们大。”

于是,柳清颜果断的心理平衡了。

苏子言在一旁,呆若木鸡,这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对决?

柳清颜眯眼看着从花月容身后走来的南宫阳,问:“那个男人是谁?”如此**。

花月容顺着柳清颜的视线回头,看着走来的南宫阳,有几分不自在,但还是实话实说:“唔,阴差阳错中,被我睡了的亲家。”

柳清颜笑:“这关系,我喜欢。”如此凌乱。

南宫阳走到了花月容的身后,站定,非常隐忍的叫到:“月容。”

花月容笑容中很是不淡定:“亲家。”

‘亲家’二字,让南宫阳的脸,在夕阳中黑得油光发亮。

柳清颜摇头晃脑的感叹花月容的鬼斧神工。

南宫阳说到:“月容,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花月容一口拒绝:“我没空。”

南宫阳皱眉:“那明天?”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叫声:“子言?”

是柳东南!激动极了的柳东南。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未见过苏子言的柳东南了。因为于明月卧床养病,所以,过来接女儿放学。没想到,会在此碰到苏子言,柳东南觉得真是上苍恩赐。

可惜,老天一向不怎么仁慈,因为柳清颜。

柳清颜一看到柳东南,就炸毛了:“是你!柳东南!”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哈,哈哈后,继续骂:“报应啊报应,柳东南,让你渣,你看,现在,我们都幸福了,就你受报应了。活该!红杏出墙,移情别恋,婚姻出轨的男人,就该一辈子不得好活,就该在地狱中轮回,就该……”

柳东南的脸一片惨白,柳清颜的每一句话,每一字都是拿针在扎他,痛彻入骨。

苏子言悄悄的拉了拉柳清颜的衣服:“清颜……”

柳清颜横眉怒目的瞪了苏子言一眼:“别吵!就是你太软弱,才被人欺!老娘今天不骂够,这口恶气难出!”随即又一脸笑靥如花的看着柳东南,骂出的话却如穿肠毒药,字字诛心:“柳东南,当年去苏水荷**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哦,对了,你是介意子言的第一次没有落红才去睡苏水荷的,那你知不知道,子言和古子幕的第一次见红了?”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大变。

柳东南震惊到全身的血液倒流,脸色一片扭曲,紧握成拳的手,颤抖不停,而且上面青筋直跳。

苏子言是羞的,这清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幼儿园门前,说这个处·女红的问题,太不恰当了!太不恰当了。

花月容纯属兴奋,好有找到同类的感觉,柳清颜这女人,如此敢言!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欣赏。同时,坐等看好戏。再同时,感叹一声,哎,苏子言那泥性子,怎么会交到一个这样的好朋友?

**官南宫阳站在一边,看天看地看大树,难得不自在。最后,干脆退远了去,免得再听到有些话题,不太百宜。

看着柳东南的痛苦,柳清颜觉得大快人心极了,不过,还没有骂够:“柳东南,你如此背信弃义,子言还在牢里的时候,就逼着她离婚。你以为,离了你,子言就没好日子过了吗?你现在看看,离了你,子言才叫做幸福!离了你,才是春天!”

“要不是子言死脑筋,不听劝,非要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十年,早就该离了!也就不会被你浪费了那么多年的青春。也不会在你们柳家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被折腾得人比黄花瘦!你这种渣,一点都配不上子言的好!唔,苏水荷配你倒是刚刚好。听说她害得你家很惨,柳东南,这就是报应!因为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话怎么伤人,柳清颜怎么说,柳东南那些不堪回首的伤痛,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柳清颜毫不留情的撕裂开来,鲜血淋淋。柳东南却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因为柳清颜说得没错,这一切,都是自找的。

纠结了那么多年的处·女膜问题,在今天才知道,是自己的大错特错!如果当年没有介意到再也不愿意碰子言,那么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同?那么现在和子言生儿育女,相守到老的是不是就不会是古子幕?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夜夜难眠?

柳子言看上苏子言的眼里,满是悔恨。

看着柳东南的痛苦,柳清颜这回笑得可真是痛快:“柳东南,后悔了是不是?可是怎么办呢,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你看你现后悔了,也没用了!子言现在嫁做官家太太了,和古子幕过着幸福快乐无比的日子了。”

苏子言看着柳清颜,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在柳清颜抑扬顿挫,痛快淋漓的骂声中,放学铃声响起,小宝贝们撒开脚丫子,冲了出来。

柳清颜最后怒瞪了柳东南一眼,犹不解恨!

花小汐拉着安安的手,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妈妈,妈妈……”

安安见着是苏子言过来接放学,高兴极了:“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苏子言摊开手,等着小公主跑到怀里来。可是,半路被截了。

柳清颜把安安抱到了怀里,猛亲几口:“乖,叫干妈。”

安安扭头看上妈妈,苏子言笑着点头。

安安笑得像纯洁的小百·合,甜甜的叫:“干妈。”

柳清颜大笑着应到:“哎,我的乖女儿。来,红包。”

实打实的一个又红又大的大红包,安安笑开了花:“谢谢干妈。”

这边笑得热火朝天,那边却有几分落寞:“爸爸,你怎么了?”

柳东南接过女儿肩上的书包,摇头:“没事,爸爸只是太累了。”是真的累,心累,心空。

柳清颜朝着柳东南父女方向呶嘴,问苏子言到:“那是苏水荷的女儿?”

苏子言低应:“嗯。”

柳清颜眯着眼打量完后,愤愤不平的说了句:“长得比她妈还好看。”后面还有一个字:“靠!”

苏子言无奈的看着柳清颜:“家教。”

柳清颜貌似亡羊补牢:“小宝贝,靠是回族姓氏之一,回族靠氏源出元朝末期。传说,当年有回族兄弟俩,因战乱而被迫分迁两地,即‘靠’的古体字为姓氏,意为兄弟血肉相连,永不相忘。此后,在回族中即产生了靠氏一族,世代相传至今。”

一旁的花月容闷笑,很不巧,对于这个姓,刚好知道读音叫ku,不可读作kào!

柳清颜继续忽悠三岁小孩:“靠也是一种职业。就是古代将士作战时身穿的铠甲。‘靠身’主要保护作战将士们的前胸、后背,秦朝时期增加了对两肩的防护。制作‘靠身’的工匠,即称靠人。”

苏子言松了口气,任着柳清颜力挽狂澜。

没想到下一秒,柳清颜话风一转,更加深入浅出却又那么儿童不宜的解释:“当年诸葛亮气死了周公谨,我们周都督最后说的那句话就是‘诸葛亮,我靠你娘!’然后才吐血而亡。这个地方的‘靠’,指的‘操’,曹操的‘操’。”

“因为操字太不文雅,太没有品位,带有一定的色·情·色彩,而如果在其后加上被骂者的母亲,对于对家庭和父母有着深厚尊重的传统思想浓厚的中国人来说是不可容忍的侮辱,由此也很可能升级为激烈的**接触,这样的后果不论是对骂人者还是被骂者都是不理想的,也是有悖骂人之道的。”

“大家在说操时,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污浊的口气和飞扬的吐沫星子随之喷薄而出,如果骂人者有口臭或是唾液腺比较发达的话,被骂者的注意力会被这些次要的因素所分散,而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就用靠。而且靠不分年龄,不分性别,不分种族,不分国界,不分物种,无论是什么,说一句‘我靠!’都会有一种强烈的一靠了之的快感。”

“所以,靠比操更有内涵,更有效果,更丰富多彩,更博大精深。小宝贝,懂了吗?”

安安似懂非懂。

而苏子言,已经是无语问苍天了,倒是花月容,看着柳清颜,兴奋得两眼直冒红光,就说是同道中人啊同道中人。

柳清颜白了满脸不认同的苏子言一眼:“你懂不懂什么叫家教?家教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不是遮遮掩掩!因为这个字,这些意思,迟早小宝贝会知道,与其让她被别人骂了还一脸无知,还不如早早就让她知道靠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含义,这样也不会吃亏。”

花月容完全赞同柳清颜的话和观点!

苏子言抚额,叹息,人家这思想,这觉悟,真是自叹不如啊。

柳清颜笑得洋洋得意:“那当然,你以为谁都有我的大彻大悟!”

苏子言:“……”!

花月容牵着花小汐的手,笑问柳清颜:“你为什么骂人的时候,脸上却是笑容满面?”

柳清颜一摆手:“没办法,谁让这是学校门口呢?全是祖国的花朵,一脸凶残不好!不好!而且。”柳清颜伸手东南西北指了指:“你不觉得,那几个男人看起来,特养眼么?淑女是不应该在绅士面前脸色难看的骂人的。”

花月容恍然大悟,觉得柳清颜这道行,这境界,真的是太高了,太高了。

柳清颜笑逐颜开:“以后,请叫我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