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5

海边的空气潮湿而带有一股独特的腥味,风携带着将它吹向四面八方,时间久了,身上也会散发那样的气味,海鸟以为你是同类,甚至会落在你肩上。

陶臻一大早就被裴幸宁拉起来,说要带他去个好玩的地方。开车穿过半个城市,终于到了目的地,便是昨天路过时看到的码头。

奥市是这个国家最大的港口城市,渔业发展拥有悠久历史。

如果肯早起,可以在码头买到最新鲜的鱼虾,那种美味是味蕾顶级的享受。

陶臻满怀兴趣的站在边上看着工人们把鲜活的海产品搬运上来,大部分他都不认识。问裴幸宁,他说,等这些做熟了,你就认识了。

现在这年头,早就变成“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吗”,这种远洋捕捞的东西,更是见所未见。

裴幸宁用英语和人搭着腔,挑选合适的东西买一些。他正在点看数量,陶臻忽然唤他,一抬头便看到大片的海鸟在空中飞翔。

那种场面非常震撼,人和鸟和平相处,自由的飞翔,安静的观赏。

陶臻专注的看着,直到那些小生灵一只只飞向别处,他的目光还不肯收回来。

等了很久,也不见一只鸟再飞来,陶臻终于悻悻的跟着裴幸宁往回走去。

“好玩吗?”裴幸宁像问小孩似的,好像眼前这个人还是十几年前那小小的一颗。

“是很好玩,不过太短暂了。”

“那我们在这里的时候,就每天都过来好了。”

陶臻兴奋地问:“每天都可以看到那么多海鸟吗?”

“呃……”裴幸宁语塞,“总会有机会,再看到的。”

陶臻的兴致立刻就有些降低,裴幸宁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活跃气氛,两人静静的往前走。

清晨,这个时候太阳才露出半边脸,除了码头那里很热闹,整个城市还在沉睡中。街道安静的完全不像一个大都市,好像大点声说话就会惊醒别人的美梦。

裴幸宁提着几个塑料袋,里面的鱼还在活蹦乱跳,弄出沙沙的响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空着的那只手却悄悄的移到陶臻那里,轻轻的握住他的。

陶臻反射性的小小挣扎一下,想到身处异国,此刻也没有人在,便心安理得的与他交握着手。

往前走了几步,他斜着眼偷瞄一边满脸正经的男人,不巧那人也在看他,两道视线交汇,他们都低下头笑出声。

漫漫人生路,有这么一个携手同行的人,并且他们互相爱慕,这真是最浪漫最幸福的事。

厌倦了都市的忙碌,向往田园的逸致,很多人便逃去放空自己。其实,不是一定要跑到古村小乡才是隐居,像他们此刻,身在繁华,却依然心静如水。

也许所谓大隐隐于市,便是了。

在这个气候宜人的城市度过了炎炎的夏日,每天悠闲自得活像退休的老人,完全没感觉到时间过去了,仿佛昨天才下了飞机,今天就又要离开了。

站在机场,陶臻甚至有种身在梦里的感觉,他真的来过这里吗,真的在这里度过他假期的大半时间吗,为什么感觉这些日子像是被偷走了一样?

再恍惚看一眼碧海蓝天,飞机便扶摇而上升入云端,朝着下一个国度飞去。

奥地利是闻名世界的音乐之都,国家虽然小,但是景色却相当好。裴幸宁去开会的时候,陶臻就自己到处游玩,在奥市那些天,简单的英语对话他已经能说得很不错了。

经典的旅游区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老城还是自然区,人工的才智技术,自然地壮丽美妙,无论哪里,都让人叹为观止。

尤其是,这是一个热爱用音乐来表达生活的国度,一个诗意无限周身为艺术氛围包裹的地方,到处可见的优雅建筑,随处可听的曼妙旋律,更加让人流连忘返。陶臻经常因为太过赞叹而移不动脚,仿佛被摄去了心神。

在这里停留的短短几日,陶臻写了不少曲子,高产量高质量,看的裴幸宁惊叹道,以后要写歌就飞到维也纳来,免费的公园溜达几圈,就有能赚来钞票的歌曲了!

陶臻把电影的主题曲插曲修改了一下,就传给陆晨一份,以便让他们及时找人填词和准备其他事宜,等他回去就可以先录。

答应给关颐写的一首也出炉了,裴幸宁见曲子欢快上口顺手填完词,才被告知这是要送人的。他以陶臻的专属作词人自居,从来不给别人费神,但看这首歌词曲十分相配,拆开于心不忍,留下不符陶臻风格,只能忍痛割爱破例一次,送给他名义上的弟媳用。

两个人的工作赶巧都在这个浪漫的城市完成,他们一身轻松的往地中海沙滩出发,从陆路入境,租车从北驶向南方,沿途领略欧洲文明的风光。

他们是打算直接到海边才停车的,可惜上路不久汽车就抛锚了,当时已经入夜,他们只好先在米兰停下,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当晚就接到陆晨的电话,说关颐的那首歌已经录好了,准备远赴欧洲拍MV,让他“碰巧”去探个班,增进一下感情,提升一下曝光量。

裴幸宁把电话接过去,把陶臻支去洗澡,道是有话要跟那边的人谈。

陶臻当然猜得到他要干什么,不过也乐得有人能替他出口气,听话的去浴室泡澡。

水汽氤氲着,有安神作用的精油让人全身放松。裴幸宁推门进去,就看到陶臻已经倚在浴缸上睡过去了,脸色酡红,看起来很好吃。

他是打算偷吃的,所以宽衣时便轻手轻脚,生怕把人吵醒了,晚上的甜点就飞了。

略略的把自己洗了一遍,回头看熟睡的人还是双目紧闭,鼻息香甜。

这回他的胆子变大了,拿来东西跨进浴缸,利用地理优势,将身下的人摆出适宜的姿势,上下一起挑逗,含住他湿润的像布丁的嘴唇吮咬,顺便堵住他可能发出的惊呼。

听完电话,他有一肚子的气恼,原来不只是要和那个女人传出绯闻,还要时不时的约会探班,故作暧昧来吸引眼球。

想找他好好算账,可一进来看到他以这副撩人的姿态躺在水里任君采撷,他就只剩下无限膨胀的欲?望,脑子哪里还有别的念头。

这个身体极其的美味,尝过一次便不能罢休,他恨不能天天与他纠缠。到这时才终于明白那句诗,为什么君王从此不早朝。实在是,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啊。

他记得曾在哪里看到过,爱人有千种姿态,日日相对都不会觉得无聊厌烦。他也由衷的想说这句话,一天有二十四小时,他愿意分分秒秒看着他的容颜,直到老去,直到看不动,直到死神带走他。

身体熟悉的燥热让陶臻在睡梦中醒来,压在身上的男人气味令人心安,他连眼睛都没睁开便顺从的随着他的抚触打开身体,接受他温和的亲吻和略为粗暴的揉搓。

裴幸宁一向都是温和轻柔的,但这次出来旅行,却不时会反常,控制着力道的粗暴,其实也很能挑起人的性致,与平日相比多一份新鲜感,彼此得到的满足也会更多。

堆积的快感让喉咙不堪重负,呻吟争先抢后的冒出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让裴幸宁的手都乱了几分。

这是一种变相的鼓舞,收到这样的讯息代表一种肯定,裴幸宁更加勤奋的在陶臻身上点燃着火苗,一簇簇连成片,烧成海,热浪滔天,逼得他终于睁开眼。

陶臻两手抓着裴幸宁的手臂,头摇的凌乱,眼睛失神,全身的感觉都在另一个人手里握着的那个小小的部位,体内充斥着快要爆炸的兴奋。

“给我……哈啊,给……我……”

裴幸宁却相反的减缓速度,若有似无的摸着,哑声问他:“等着我一起来,好不好?”

陶臻奋力摇头,他已经不能再等,不然就会爆炸,一定会炸成碎片的。

“坏孩子!”裴幸宁似乎生气了,手上用力一握,那小小的东西便被钳制住,无论怎样动都解决不到。

“呜呜,放开……”

裴幸宁不心软,诱哄道:“说一句讨饶的话。”

“幸、幸宁哥……最好了……放手,松开……给我给我……”陶臻说到最后已经被欲?望逼迫的失去了理智,手脚乱挥好似要撒泼。

“给你之后,今晚上谁说了算?”裴幸宁居然沉得住气,压住他的手脚,声音低低继续蛊惑。

陶臻此刻只想着解脱,根本不去想答应了会有什么后果,嘴巴里急促的说的都是“听你的”。

裴幸宁终于满意,撸?动着将他送上巅峰。洗掉手里的浊液,他嘴角挂着浅浅的坏笑,得意洋洋地说:“是你答应我的,今晚你就乖乖听话好了,看你明天还能不能出得了门……”

陶臻恍惚间听到了几句什么话,但是高?潮的余韵让他头脑有点发空,听在耳朵里却极不到心里去。而接下来剧烈的动作,像行驶在石子路上的颠簸感,更是让他晕眩的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连接的部位是火热的酥麻的,身体其余各部分都好像消失了一样。

在水里扑通了很长时间,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结束的,他一概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也是到了第二天,全身酸疼的不能动,抬根手指都需要千斤顶协助。

时间滴答过去,看外面的太阳渐升渐高,就知道安排给他的任务今天无法完成了。

真是个美好事情……

迟到说一声,大家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