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巫族秘术

华夏湘西腹地,深山峻岭中,沿着偏僻的蜿蜒山道,时常可以碰上奇怪的旅店。这些旅店从不接受过路的旅人歇脚,反而会将累得一塌糊涂的过路人轰走。旅店通常也只有一个人看守,或是老得一只脚已经迈进棺材的老人家;或是相貌极其丑陋,不被人群接受,甘愿疏远的孤人。

了解内情的当地人会远远地就避开,而外来路过的旅人却不赞同。山路难行攀爬,要在重山密林里遇上休息的落脚处,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累得腰酸身疲的过路人,自然不会听从劝告,往往强行硬闯。反正又不是不给歇脚费,你个瘦巴巴的老头拦着干什么。单手架不住人多,他们将旅店主人放翻在地,呼啦就冲进客店。大门是两块巨大的门板,一直都是打开着的。

深山凉风吹来,木屋内零星垂挂的旧黑布帘轻浮、摇动。熹微光线透进,照亮的地方赫然是一排排的木棺子。沉暗暗,阴森森的,仿佛在招呼人躺进去好好地休息一番。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还不待主人再次过来阻拦,已是骇得连连倒退,双脚直打哆嗦。

配合凄厉的惨嚎,路人们惊叫着滚爬逃离现场,慌忙间不忘捡起行李,不一会便消失在树影里。看那急切赶路的样子,哪里还有累得半死的神态,简直如脱兔一般,快得令人汗颜。

不过,死尸客店大都已经残败不堪,早就荒废了。便是仅存下来,也都搬向大山更深处。昨天日出前,一座藏在深山中破得不能再破的木屋,迎来了一批形色匆匆的客人。

此时夜色苍浓,一个满脸皱纹的干巴巴老头,蹒跚间敲着面铜锣,吆喝着为客人开路送行。尖利凄凉的喊叫,在沉沉死寂的夜里,很是显耳。吆喝声愈行愈近,公羽良不禁靠近山沿,好奇地俯身观望。魔祖蚩尤却流露出怀念的神色,收回神识,身形凭空消失。

山道旁,一棵挺天巨木枝叶繁茂,将整个主干都掩挡了起来。见到蚩尤靠得如此之近,似乎观看效果更佳,公羽良也藏入巨木。两人并排站在一条粗大的横枝上,透过叶缝间隙,夜色下的景象甚为清晰。恰好一个敲锣的,呼喊着经过他脚下的土道。

“迎喜神喽~~~迎喜神喽~~~,行人回避~~~回避~~~~”铛~铛~铛的锣声刺耳,看来敲得很是卖力。老人走走停停,一路吆喝着,还不时向后张望。让人很奇怪的,他那瘦弱的身板,虽然是缓缓行着。可是不出一会,就消淡在长长土道尽头的树影里。吆喝声也随之渐渐在远处弱了下来。

“来了~~~!”,蚩尤压抑不住出声,公羽良很少看到蚩尤激动的模样。也收回注意力,脑袋上挂着个大问号,瞄向来路的一个土山坡。

“叮~~~叮~~~叮。”星光稀疏,夜色暗幽,土坡后的情况肉眼看不真切。似乎传来了一串串若有若无的,摇晃铃铛的声音。

一截高高的帽尖,伴随着纷纷扬扬的纸钱,慢慢地由视线下冒了出来。一个干瘦的人影混合着稀幽的夜色,踏上了土坡。头上戴一顶青布帽,将他的脸遮盖住了。身上穿衣青布长衫,挂着几个已经褪色的旧包袱,腰间系一黑色腰带,还踏着一双草鞋。

那人摇晃手中的铜铃,叮铃铃的,还不时地伸手入包袱内,撒出一大把昏黄色的纸钱。那人还会回头顾视,瞧瞧自己身后。分撒的纸钱后,土坡下跟上来三个人影。个个都向前平伸着双手,身体僵直,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甚是恐怖。

三更半夜的,这幽寒的深山,突然冒出一个打扮如此怪异、惊悚的人影,仿佛是那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骇人。身后还带领着一串行动僵硬、神情呆滞的人影。走在前头的人,配合铃铃铜铃声,口中念念有词,凄冷而怪异,“阴人过路,阳人回避;路途迢迢,落叶归乡。。。。。。”

一行人越来越近,瞧得更仔细了。带头的虽然相貌丑陋,形似鬼怪,穿着也极为诡异。但起码听到他不间断的呼吸声,可以肯定是个活生生的人。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三人,罩在红黑色的衣袍里,四肢动作僵硬无比,死气沉沉的,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完全感觉不到一丝生气。

清爽的空气里,忽然飘起腐肉的恶臭味。最后蹦跳的那个黑袍人,双脚陷入一个凹坑内,一个立足不稳,顿时翻到在地。衣袍拉扯下,罩不住全身,露出大半个下身。大腿粗大浮肿,流着不知名的黄色汁液,和着破烂的裤脚流了出来。破烂的裤脚处,赫然是一截见骨的腐肉。融作一团,似乎被什么重物撞击过,已经泛白失色。黑袍下中,整个人散发浓浓的恶心臭味。

竟然是一具死尸!不,是三具尸体!!!死去的人还会走路!?

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疯狂滋长,公羽良手心渗出细小的汗珠,他不由得抓紧手里的玄骨剑。

“别冲动!”蚩尤一只手按住躁动的公羽良肩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下,低声说道:“小子,此乃巫族赶尸秘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好好地呆在这,让你开开眼界!”

“巫族?赶尸?”公羽良觉得似曾相识,似乎在守林老人留下的古籍中有翻到过。公羽良呆呆地看着树下,努力回忆着。一翻思索后,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惊诧得脱口而出道:“湘西赶尸术!!!”

“可是不对啊。湘西赶尸术,怎么又成了巫族的秘术了呢?难道古籍记载又出错了?”公羽良不禁调出记忆,仔细地分析,作对比。。。。。。

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人多赴川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顽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外,外人是很少去的。

如果有人外出求生计而客死外乡,无法运棺材回故乡,其本人、家人都会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即便是不惜重金,也要将其尸体运回乡好好安葬。但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对于客死他乡的游子,落叶归根可能只是种奢望。遇到此种

情况,陷在悲戚中的死者家人便会求助于祝由科,湘西人称“赶尸匠”。

因此,唯一的办法,便是请赶尸匠带着死人回家。由活人施以秘法,让死人自己一步步走回故乡。

公羽良渐渐回忆起古籍中,一段关于赶尸的记载:

到目的地两三天前,赶尸匠会事先通知死者家属,准备好衣衾棺木。等三更半夜寒气浓重之时,“死人”一到,立刻给尸体做最后的净身,将寿衣帽寿鞋给死人穿戴整齐,而后扶进棺木。入殓全由赶尸匠承担,绝对不允许别人旁观,生人一接近尸体,便会有惊尸的危险。

一切安排就绪,丧家才去认领。棺盖一揭开,须眉毕现,果然是丧家亲人,相貌宛如昨日,安静地躺着。在外奔波打拼,许久牵念的亲人,没想到此次归来,却已经阴阳相隔了。顿时有的嚎啕大哭,有的泣不成声,伤心惨目,摧人肺腑。

赶尸匠劝说大家不要过于悲伤,致使死者不安。幸亏他生前积有功德,得以平安地返回乡土。刚经过长途中的跋涉,急需入土安息。人们悲痛之余,感到一种见死者后的踏实,满足,欣慰。

湘西赶尸术,表面上看来恐怖、吓人,其实也不过是客死他乡的游子,落叶归根的一种途径罢了。而赶尸匠大多也是走投无路,才无奈选择踏上这条道路。

时代在更替,很多古老的习俗已经了无踪迹了。没想到在湘西的深山中,茫茫夜色下,又响起了叮叮的铜铃声。

一个赶尸匠一路飞撒着纸钱,带领着一串死尸,款款而来。公羽良沉沉思索间,没有人看到。茂密的枝叶下,蚩尤眼眶已热泪湿润,似乎回想起了太古时代,什么触动心弦的记忆。。。。。。

最后一具尸体翻到在地,折腾着就是爬不起来,露出黑袍下遮盖的腐烂弥臭。赶尸匠晃动阴魂玲,念起含糊不清的咒语,也将前两具尸体停了下来,回身查看情况。

翻倒的尸身很是高大魁梧,连黑色尸布也包裹不过来。它手脚凌空扑腾着,呼呼有声,澄黄色的尸水四处飞溅,熏臭了那一片空间。人虽然已经死透,却仿佛还有留有意识一般,也许担心赶尸匠会抛下它,任由他暴尸荒野。它显得很是努力,大口砸吧砸吧地张张合合,似乎是要大声呼叫,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半个月前,他正在给一幢大楼作最后的外围施工。眼看整个工程马上就要竣工了,到时老板也会将拖了好几个月的工钱一并给发下来。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不过日夜辛勤的工作总算是有了回报。那可是一万多啊,自己还没一次性拿过这么多的钱呢。

到时给自己留下一点,足以打发生活就行。剩下的就全给寄回老家去,家里双亲接到这么多的钱,应该能乐得多吃下几碗饭吧。家里的婆娘也不会再骂自己没用了,再给娃子添件新衣服。对了,还得先把欠隔壁老黄家的票子给还了。娃子开学那会欠的学费,还多亏了老黄叔。他可真是个大好人,待过年回家了,一定要打上好酒,登门好好地向他道谢。

高空的风有些凉人,把竹架子也刮得摇来**去的。他停止胡思乱想,收回美好的憧憬,开始认真地干活。小心翼翼地踩稳,移到了另一段竹头,只剩最后的收尾了,吊得离地面这么高,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

啪啦~~~,绳结突兀爆裂崩断开,一声突兀地不祥魔音响起。下方不远处,一根长竹不知何缘故,竟然“嘭”地炸裂了!上方一整段的竹架子都镂空了,竹杆子哗啦啦地一起随着往下掉!!脚下顿时一空,失去了依靠般急速下坠!!!仅是短短的呼吸间,巨大的恐惧就消散了,但是,他什么也都不可能再知道了。

突然地变故,吓愣了所有的人。几根竹子跟着啪啪落地,惊醒了老乡们,工地内惊切的惨呼震天。人的生命怎么会这般脆弱,前一刻还活生生的,转瞬任你怎么摇也摇不醒了。

几天后,一个老人带着一个满脸憔悴的妇女,来到了附近的殡仪馆,那里早就有好几个老乡在等着他们了。停尸间内传来妇女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老人蹒跚着扶着墙从里面出来,头发更显得斑白了。之后,从老乡们手里接过儿子几个月来的工钱,还有,老板补给的抚恤金。捧着儿子的劳动成果,老泪纵横,蹲在墙角泣不成声了。为何命运如此悲凉,白发人送黑发人。

工友、老乡们轻言地安慰,不住地唏嘘间,也都抱头痛哭起来。节哀顺变,命运的可怕就在于你只能去接受它,却别妄想去扭转、改变它,即使你是多么的不愿意面对。

悲恸的心情稍微平息一些后,接下来老人与妇女必须面对一个巨大的问题。家乡重重大山环绕,只有崎岖的爬山小道能串接,此去千里迢迢的,如何将逝者带回故土安葬。。。。。。

赶尸匠接近工民尸身,丑陋的脸庞毫无表情,似乎已经习惯尸体腐烂的恶臭味一般。

“个巴拉子的!怎么又发臭了?看来得多涂点药,不然恐怕撑不到洞子村了。”赶尸匠自言自语着,声音嘶哑、生涩,似乎很久没与人讲话一般生硬。他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就着脑门贴给了乱蹬的尸身。符纸不知歪歪曲曲地画了些什么,发挥出了神奇的效果。尸体顿时安静下来,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了。

赶尸匠涂抹上厚厚的一层红色膏药,再将尸布给裹紧,腐臭味霎时被掩盖住,空气也清爽了很多。他扶起尸体,掰弄着给调好姿势,叽里呱啦地又对着尸体念了一通,才重新回到队伍前。

湘西赶尸,引死身行活人之术。

叮铃铃~~~,赶尸匠又摇起阴魂玲,撒着漫天的纸钱,带领着三具尸体重新上路了。湘西深山的静夜里,一排蹦跳着前进的尸体,跟在一顶尖尖的高帽后,依次经过公羽良踏脚的大树下。

一条撒满纸钱的土路慢慢地铺向远方,一个苍老凄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阴人过路,阳人回避;路途迢迢,落。。。。。。叶。。。。。。”

山头上,

公羽良心情久久不平息,喜神过路带来的震撼、诧异太大了。一个普通人,已经死去好多天,连尸体也都流黄发臭了,竟然还会一蹦一跳地寻路前行。而且,那些喜神看上去也不是尸变,似乎还赶了很长的路。这一切的关键,都是那个戴着高尖帽,不断摇着铜铃的领头人!!!

“怎么了,小子?嘿嘿,你对巫族赶尸术有兴趣啊?”蚩尤见到公羽良皱眉思索,呵呵地询问道。

见到了勾起无限回忆的东西,蚩尤看上去很是开心,接着说道:“其实,据地魂留下的记忆。你的那把骨剑,似乎与巫族有很深的渊源。”魔祖也不是十分的肯定,地魂生前也是推测而得出结论。倒是能确定骨剑原来名“龙牙”,被公羽良得到后,改为了“玄骨”。

“老不死,你是说湘西赶尸术是巫族遗留的?太古巫、妖两族大劫过后,妖族四散,巫族也销声匿迹了,怎么还会有术统在九州传下来?唉,看这架势,恐怕赶尸术也快要彻底失传了。”公羽良时而怀疑,时而明了,疑问与恍悟在他心里起起伏伏,不断交替。

“古籍上都说女娲捏土造人,又说是炎黄子孙,龙族后人,现在又出现了巫族。九州后裔到底属于哪一边,我们究竟是来自于何方。”

公羽良一连炮的疑问直击本源,深深地看着玄骨剑,低声地自语,我们究竟来源于何方?

“嘿嘿,小子。现在你考虑的未免太多了些吧。以现在的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得知太古的种种辛秘。记住本尊的话,这个世界很大很大,远远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大得多!待哪一天,你变得足够强,自己去寻找答案吧!哇哈哈哈哈~~~~~”

魔祖蚩尤放声大笑,豪情万丈,气势攀到最高点,陡然一转,变得有些邪气:“呵呵。本尊遗留下界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既然你对巫族秘术这么感兴趣,本尊便充分利用归去前的短暂时光。。。。。。好好地操练操练你~~~!!!”

蚩尤说到后面,突然吼着出声,话音未落,手掌一翻,凭空搅出一团绚烂的金芒,顺势就劈盖在公羽良的脑壳顶。

公羽良看到蚩尤不怀好意地邪笑,精神顿时一紧,待蚩尤“操练”出口时,他大呼不妙,闪身就要躲开魔掌。以这些日子来的经验,事先避开是绝对不会错的!

奈何为时已晚,魔掌卷着烁烁金芒,劈头稳稳地印中目标。如惊雷嗜体一般强烈冲击,公羽良识海轰地炸开一大片,大量纷繁复杂的信息爆炸开来,意识也浑浑噩噩的。

公羽良眼神空洞,身体如醉酒般晃来**去的,随时都会倒下。“老不死~~~,你又偷袭我!!!”

公羽良坚持着要扳回些损失,可刚抗议完便躺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小子。这算本尊代地魂送你的一份大礼,你可要好好的消化啊。哈哈哈哈哈~~~~~~”蚩尤拦腰抄起昏迷的公羽良,还拾起他的玄骨剑,化作一抹流光直射西北方,眨眼便消失在湘西青茫的天际。

与外界那如临大敌的紧张状态不同,公羽良早已知道蚩尤不会在下界过久逗留。自然也不会有其他人口中那所谓的魔劫发生。八道封印已解,最后的一道远在华夏塞外西域。两人已经计划好,湘西之后,便是九鼎封魔印的最后一站——天山末月湖。

京南城郊外,一片挨山的别墅群,红顶雪墙,别致豪华,显得很是气派。晨气青朦,霜露未退,天地间一片静谧,万物仍旧沉睡着。可是,一幢明显比其他房屋大得多的别墅,却已经透出稀疏的灯光。

而此时,距离公羽良在长华医院失踪,已过去一个多月了。

“兮儿,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还习惯京南大学的生活吧?要是在学校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妈说,妈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呵呵,瞧你那馋样。”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美妇人,对埋头吃饭的女儿极是宠爱,话语间流露着亲切的关怀。她正在放水洗刷着碗筷,纤细的蛮腰系着一条花色围裙,看上去不仅能干勤家,而且妩媚动人。韩雪梅,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林涵兮的母亲。

“啊?”林涵兮刚刚在出神发呆,连忙低下头扒了好几口饭。隐藏好了心事,她抬起头幸福地撒娇般笑道:“妈,你都问了好多遍了。我在学校过得很好,哪能有什么事啊。你就甭瞎操心了,女儿已经长大了,自己会解决的。”

韩雪梅还是不放心,有些罗嗦地叮嘱着:“呵呵。看来我们家兮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在学校要好好地照顾自己,有事就给妈打电话。还有啊,下个周末早点回家。你爸从国外回来,还说给你带了礼物。我们一起到奶奶家去吃顿饭,奶奶最近总是念叨着你,说兮儿自从念了大学,已经很久没去看她老人家了。”

“妈,我知道了。吃饱了,我出去了!”林涵兮看到挂在墙上的时钟,发现时间紧凑,急忙丢下碗筷,火急火燎地抓起背包冲出门外,跨上脚踏车就一个劲地猛蹬。

韩雪梅也追出门外,挥舞着双手,冲林涵兮的背影大声呼喊道:“路上小心些!记得早些回来!”

“知道啦~~~~”

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林涵兮每天还是会跑出去询问,公羽良是否曾经回来过。而别人只能无奈摇摇头,满是不忍地打碎她的热情。一个多月了,得到的始终是相同的答案。林涵兮失落地回到座位,眼睛望着傻傻地窗外的天空。

那一个月前轰动全校的一战,公羽良如耀眼的彗星般横空出世,声贯长空;而又仿佛是宿命一般,昙花一现的绚烂轨迹之后,便再也不现踪迹。

命运从不停转,漫漫的缤纷路途中,到处充斥着匆匆忙忙的人影。京南大学内,人们渐渐忘记了曾经有过一个名为“公羽良”的奇特青年。

微凉的秋风拂过,几片枯叶纷纷扬扬飘落下来,斑驳、摇晃的树影下,有一个双手抱膝,傻傻望着天空发呆的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