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梦

火势越来越大,我的心也随着火势的蔓延,越发揪紧,直到最后一枚符咒烧之殆尽,一阵舒快解脱的笑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曼妙的蓝色身影漂浮在烈火上,就像涅栾重生的凤凰般摄人心魄,我被瞬间媚惑到了。好美,和我梦里与我一起翻云覆雨的女人一模一样,或者说,那女人就是她。

我原本就垂涎她的美色,看到如此蛊惑的场景更是让我心猿意马。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处险境,只剩呆呆的望着曼妙的人儿,直到她樱唇轻启,我才缓过了神。

“我叫胡丽娜,是你的女人,你带我出去吧…”说罢,便消失在火海之中。

我正疑惑她去了哪里,可是下一秒就感觉到太阳穴一阵刺痛,就像什么钻进去了一般。

“我进来了,我们走吧…”如流水般的女声从我的大脑深处幽幽传来。

我听罢,顿时了然了我刚刚的疑惑,环顾四周后,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哪知道怎么出去啊?

胡丽娜好似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引路。”

我乖乖的闭上眼睛,因为我相信她一定能带我出去,我不知道这无条件的相信是从何而来,但有她在我就是很安心。

身处在灼热的房子里,身体像是刚从水中爬出来一样,即使有烈火的烘烤,我的汗依然不断的往外冒,我觉得我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似乎要脱水了一般。

胡丽娜的声音再次响起,“往你左手边走,一直走不要停…”

可是,我记得,我在之前环顾四周的时候,我的左手边是熊熊的大火,我犹豫了,脚步迟疑徘徊。想要偷偷睁眼看看情况。

“不许睁眼,左手边直走,相信我。”胡丽娜斩钉截铁语气,让我隐隐约约从里面听出了生气的情绪。我给自己打了打气,她不是普通人,她想让我带她出去就一定不会害我。

我既疑惑又忐忑的迈出了第一步,我疑惑胡丽娜为什么生气,忐忑她说话的真实性,一步,没什么事。两步,也没发生什么。三步四步,都很安全。我安了心,便开始闭着眼奔跑起来,我相信,胡丽娜不会让我出事的,因为毕竟她在我的身体里,还要借着我的身体逃出这里呢。

跑了好久,胡丽娜一直都没有说话,我还在想她是不是已经走了,刚要停下来,胡丽娜又开口了,“快到了,不要停。”我收住刚要停住的脚,又继续奔跑起来。

良久,我紧闭的双眼似乎感觉到了有光,而且我还发现,周围的温度不知何时已经降下来了,我刚要睁开眼睛查看。

“别睁开眼睛,否则你会后悔!你往前走三步躺在第三步脚尖所对的地方横躺。”她阴森森的声音又一次让我不寒而栗,我乖乖的照他说的去做。我走到第三步的脚尖处躺好后,刚要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做。突然,我听到了黄伯的声音,他在念咒语,一开始没什么,可大脑撕裂般的疼痛袭来,我就没法淡定了,可我喊不出来也动弹不得,我知道我的身体又不在受我的控制了。

我只能任由疼痛侵袭我的大脑,麻痹我的身体。我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小杨,醒醒,小杨…小杨,该醒了…”朦胧中黄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霍的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发现自己依然坐在棺材里,这才怀疑刚刚胡丽娜那事是个梦。

“黄老头,你刚才为什么阴我?”我愤怒的找他算账,居然还把我踹进棺材,我越想越火大,粗鲁的从棺材里迈出来逼视着黄伯。

“小杨啊,事发突然,我也来不及给你解释那么多啊,你要是不把握正确的时间进入棺材的话,你也就进不了那穿蓝色短裙女人的梦里了。

梦里?难道我之前那个不是做梦,而是进入了胡丽娜的梦里救了她?

黄伯看我迟疑了一下,马上追问:

“你是不是见到那女鬼了?她有没有说什么?”

我想刚要开口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事情的经过。可脑中又响起了胡丽娜的声音:“我的事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她一说完就没了声音,就好似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我没见到你说的那个女鬼,也不知道什么梦,我只知道我被你搞的在棺材里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我的脑子还差点被你的咒语给撕裂!”我佯装生气的努瞪黄伯。但黄伯并不在意,而是一直念念叨叨的。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没有,一定是哪里出错了。。。”黄伯一脸愁容,懊恼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是骗他的,看来是他太相信我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黄伯一开始就急切的想帮我驱鬼,起先我也觉得他仅仅是好心,可这从头到脚黄伯看起来比我还上心?难道…“我说,黄伯啊,这驱鬼一事你为何看起来比我都在乎啊,你要是如此想知道我有没有见到那个女人,你为何不进去自己查看呢?”我一脸怀疑,拐弯抹角的质问和试探他。

只见他一脸惊慌,急着解释道,“小杨,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黄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那穿蓝色短裙的女人的目的啊,我猜她想对你图谋不轨,你可要小心,那女鬼一定没安好心,你若不愿意说,黄伯就不问了,不问了。”黄伯一脸为难的表情,让我轻信了大半,就真的以为他是为了我好。

“撒谎!”胡丽娜恼怒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耳边,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灵魂因为她的情绪波动而颤动。

我有一种错觉,她的灵魂似乎要冲出我的身体了。

为了安抚正处于暴怒的胡丽娜,我急忙说,“我睡过去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而且我觉得我不管是在之前的梦里还是在郊外,她都没有害过我,我觉得她应该没有什么恶意。”我不着痕迹的抹了抹额头上滴落的汗。心想,编瞎话真他妈的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