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魏子恒和北大营

魏子恒慢悠悠的削着手里的竹竿,修成一只长笛,吹了两声试了试音色,然后满意的别在了腰后。

等到徐常林几人穿过山林,找到他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魏子恒慢条斯理的吃着烤肉,毫没有半分的狼狈感。

“比我想的来的要晚。”

魏子恒看到徐常林,放下手中的肉出声道。

徐常林闻言上前道:“县里遇到了点有趣的事,耽误了时间。走吧。”

随着徐常林的话一出,在众人眼中消失了小半月时间的北大营算是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北大营士兵众多,自然是不好从清水河县城里面走,所幸魏子恒他们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是走的山路,如今回去,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北大营军帐里,魏子恒看着坐在对面的徐常林,皱了皱眉道:“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这么少言寡语?你夫人也能受的了?”

魏子恒和徐常林年幼时同在龙将军手下,虽然多年未见,但是关系还是不错的。

徐常林听着魏子恒的话,也没什么表示,毕竟小时候,魏子恒就一直很八卦。

“说正事,这面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带着北大营的人跑到那儿去?”

魏子恒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清水河县中的情况你也见到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人就变成那个样子了。现在还好一点,你是不知道,那帮村民平日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发起疯来简直是要吃人!”

魏子恒的话夜店匪夷所思,听得徐常林也是眉头紧皱。

要不是他知道魏子恒不会在这种时候信口雌黄,他甚至以为他是在做梦。

毕竟他见到的县民都很“正常”。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半个多月前,我们照常进入清水河县巡检。结果几个士兵刚进城里,就被路旁的县民给杀了。别说我了,你看了都吓一跳。他们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要不是我手底下的人机灵,逃回来了几个,跟我说了,我还不知道呢!”

徐常林闻言眉头紧皱,听魏子恒的话,这县里的百姓倒像是疯魔了一般,见人就杀,却不会误伤自己人?

“那你之后就没有派人再调查过?”

“咋没去啊!”魏子恒叹了口气道,“第二天我又派人去了,结果也不知道那些百姓是不睡觉还是怎么的,依旧守在城门口,不过好在我们早有防备,也就是伤了两个弟兄。”

魏子恒的话,清水河县的情况让徐常林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他一拍板,表示明日要再探清水河!

第二天,相比前一日的炎热,清水河县的温度倒是降了不少,看不到天上的日头,整个清水河县都蒙在雾中。

魏子恒眯着眼看着清水河县的城门,又看了眼身前沉默不语的徐常林。

“不是说进去么?怎么停了?”

徐常林闻言扬了扬下颚,示意魏子恒去听清水河县里传来声响,然后道:“太安静了。”

魏子恒闻言也屏气凝神,专心去听。

这才发现,被雾气笼罩的清水河县像是一座死城一般,竟是半点声息也没有,遑论脚步声。

他看了看徐常林,然后说道:“打算怎么办?”

“等雾散。”

因着徐常林的这句话,魏子恒和身后的二十个将士硬生生从日中等到了日落黄昏,这满城的雾气才算是散掉,他们也入了城。

只不过相比起那一日徐常林看到的场景,则是变得更加骇人。

“这……”

魏子恒看着遍地的尸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

他翻身下马,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尸体,道:“浑身没有一点伤痕,也不像服毒,到底怎么回事……”

魏子恒的问题也是徐常林心中的疑问。

清水河县一下子变成了死城,是他没有想到的。而且相比起战场上的尸横遍野,这样的清水河县,似乎更加的悲戚,孤寂,给人一种也想赴死的压抑感。

徐常林吐了一口浊气,牵过马,朝着之前他下榻的那间客栈而去。

他有个直觉,到了那里,他一定能知道什么!

清水河县不大,不过几百步,徐常林便找到了那间客栈。

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推开了他一直注意的房门,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他皱了皱眉。

“怎么了?”

魏子恒倚在门边,看着一脸黑沉的徐常林出声道。

“人跑了。”

徐常林的话一出,魏子恒一愣,这是他才发现,这个房间干净到令人恐惧。

整个清水河县到处都是尸体,这间客栈也是一样,但是除了徐常林他们定下的几个屋子之外,只有这间屋子,没有尸体!

“你确定这屋子有人?!”

魏子恒的话中带着些许的颤抖。他急切的问道。

徐常林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个屋子的人,他根本不会下榻这里。

徐常林抬头看着挂着一幅画的墙壁,眯了眯眼,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这就是这种客栈的好处,几乎都是木质,很好用泥土,所以徐常林的一脚,直接将墙对面的屋子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眼前的赫然就是徐常林之前的屋子。

徐常林眯了眯眼,看来他之前感觉有人在监视他是没错的。

他转回身,走到桌旁,这才发现在桌边有一张被粘在桌上的信纸,只不过信纸的颜色和桌布太像,以至于他一时没有察觉。

“写给你的?”

魏子恒上前站在徐常林身后看着这寥寥几字信纸,面色却沉了下来。

“南蛮夸查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徐常林闻言没说话,之间摩擦着腰间的剑鞘,眸色森寒。

而留下这封信的夸查木此时却是坐在北狄的大营之中,笑嘻嘻的看着一脸怒容的慕凉。

“一个小屁孩儿,孤凭什么要听你的!”

慕凉灌了一口酒,看着夸查木,眼中满是嘲讽,杀意,以及一丝丝的忌惮。

慕凉的所有情绪都看在夸查木的眼中,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只是言笑晏晏的道:“慕凉皇子是北狄的太子,未来的北狄皇,自然不会听我的,但是想来若是北狄皇知道你为了和大梁开战,不惜利用女人的话,你觉得你这太子的位置能做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