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买酒肆收孤儿

楚家程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了,他们一家从来不吃带壳的东西。想必是那女子也不知晓,无意间送了蟹黄糕点,他爹尝了一口味道不对,就给扔在那里了,岂料,还是过敏症发作,死了。

韩玉萧看到结果,惊呆了,低声问林溪:“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见过有人吃螃蟹死的吗?”

林溪翻了白眼:“当然,我还见过吃鸡蛋死的呢,人们对食物过敏还是很正常的。”

只是可惜了,要是在现代早就救治过来了,林溪看着楚家程哭哭泣泣的样子感同身受:“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吧。”

同龄的孩子最容易得到信任,楚家程抹着眼泪哭诉道:“我娘死了,我爹也死了,今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也没了娘,可我还有两个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岂料,林溪的话刚出口,韩玉萧一声呵斥:“不行。

楚家程被吼的吓了一跳:“为什么?”

林溪以前来他家的时候,他爹总是称赞她,小小年纪心里就非常的有主意,而且她还酿的一手好酒,他爹还说以后跟她合作定然会发大财。

林溪也纳闷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韩玉萧来做主了。

只听韩玉萧面容严肃的说道:“你们两个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在一起。”

林溪气结:“我呢,年纪还小,他呢,年纪也不大,他还是个孤儿,无亲无故以后怎么生活,我们俩个互相依靠不行吗?”

楚家程一听非常有道理,点头答应了:“我也确实无亲无故的,能与小溪姐姐互相照顾,也挺好的。”

韩玉萧轻抬着下巴,一副说教的样子道:“夫子曰,七岁不同席,你们俩个都超过七岁了吧,就这样在一起的话,于礼不合。”

林溪才不管这些迂腐的礼数那:“家程年纪小,我照顾他,管其他做什么?”

楚家程挠了挠头,望了望天,眼前一亮道:“不如我们结为异性姐弟,这样不就没事了,况且我爹生前还说要是我能小溪姐姐这样聪慧,他就放心了,与姐姐结拜,爹爹在天之灵肯定会愿意的。”

林溪一听,也很赞同:“再好不过了,楚大叔的尸体还未入土为安,我们就当着他的面结拜吧,然后再帮你把葬礼给办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了。”

这样韩玉萧也说不出什么来,江湖结义多的是,合情合理。

“既然要结拜,我也要。”

楚家程看看林溪,林溪小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你就算了,我们都是贫苦人家,你的身份跟我们不同,我们也无意高攀,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韩玉萧不满的冷哼一声:“你说的也对,你们两个都是小孩子,我已经是大人了,不能跟你们一起胡闹。”

林溪一噎,呵呵一笑,你开心就好。

楚家程和林溪结拜之后,林溪道:“既然我们以后是姐弟了,那今后的事你就要听我的,我以前听楚大叔说这个院子是你们租的,租的不划算,我决定了,买下来,你来酿酒,我来卖,得了银子我们平分,至于这房子,是我们共有的财产。”

楚家程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十分聪慧,这样一来,他再也不怕没有地方住了,风风火火的找到房东。

巧了,这房东不是别人,正是林梅的东家,娄家。

娄家消息灵通,自从知道楚家程的爹死了之后,心中很担心那房子的事情,他明知道楚家程肯定没有钱来租,可是死过人的房子再卖,是要折价的。

林溪找来的时候,娄家正在盘算是要多少银子给卖出去,这么大两进院子,怎么着也得一二百两,可当娄家看到一起来的韩玉萧时,嘴巴一秃噜,便说成了八十两。

林溪也觉得合适,银钱两讫,房契到手。

回到家里,林溪又琢磨了一下,对楚家程说道:“把你爹的丧事办完后,你也别酿酒了,上学要紧,这酒什么时候酿都成。”

楚家程为难了:“不酿酒,我没钱上学,还有我爹的酒都还在外面赊着钱那,我怎么要回来那!”

林溪转头看了一眼韩玉萧,来来回回半天了,韩玉萧一直跟在林溪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刚才她忙着买房,没顾上搭理他,这会儿她倒要问问他,为什么一直跟着她。

岂料,韩玉萧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瞪:“好玩儿。”

林溪气结:“对了,你们年岁都差不多,为什么他要上学,你却不需要。”

韩玉萧傲娇的头一梗:“不喜欢。”

林溪皱了皱眉头,嫌弃道:“你这个年纪,不读书还能做什么,就算你家有钱,够你花一辈子,若是不读书还是个无用的人。”

楚家程重重的点头:“对,我爹也这样说。所以,我想酿酒他不让,非要让我读书。”

韩玉萧争辩不过,脸色很难看,不服气道:“要你管我。”

林溪眨了眨眼睛,砸了咂嘴:“算了,你,我自然是管不着的,至于小家程,我决定了,等你父亲入土为安之后,我供你读书。”

说完,林溪掏出十两银子,递给楚家程,让他去个他爹买一幅好棺材,办个体面的葬礼。

楚家程去操办他爹的葬礼,林溪这才有空仔细审问韩玉萧:“说说吧,县丞家的小公子,今日为何一直跟着我呀!我猜你应该不会要还我的救命之恩吧,还是说,你想知道那蟹黄膏的事?”

韩玉萧自从林溪猜出楚大叔是食物过敏后,就对这件事非常的不解,他不知道什么叫食物过敏,更不知道为何食物有些人吃了没事,有些人吃了却会死。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就该如实相告才对。”

林溪不以为然的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书上都有的事,自己翻书去,再者说,你是县丞的公子又如何,不过也是一介平民,论理我们都是一样的,凭什么我得高看你,除非你有了功名,有了成就,值得让我敬佩。”

“不过,就你,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过空有个好皮囊罢了,你走吧,我既然说过我救你不过举手之劳,就不会再拿恩情想要挟,你也不用一直跟着我了,免得带坏了笑家程,他可是勤奋读书的好苗子。”

韩玉萧的俏脸被林溪说的红一阵,白一阵,从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里的,从来没人如此羞辱过他,闷闷的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林溪无奈的摇头,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还是离远点比较好,她可没空配他玩儿,门不当户不对,省的别人说她狭恩协报,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