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很幸福(一)

曹汝良一行人分别赶到,而就在这个时候,为首的人很快就拿枪抵着凉风的太阳穴,恶狠狠的说道:“你们谁敢靠近,老子就一枪崩了她!”

另外的人手里没有枪,但有为首的人壮着胆,硬着拽着陆有信不放,两人始终还没有逃离危险。

这个时候有人贴近为首的老大,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登时脸色大变,用枪狠狠的砸凉风的头,凉风骤然剧痛袭身,眼前发黑,冷汗涔涔

“凉风——”陆有信意识尚清醒,声音嘶哑。

“你以为你们找到这里,他们就能活命吗?”他恶狠狠的说道,“钱呢?我可以再给你们一点时间,最好放老实一点,把钱汇过来!”

“不用。”

曹汝良走上前,态度居然极为和气:“钱我们带来了,在这里。”

他把箱子放下,而后打开,那些人一见到满箱子的钱登时双眼发亮,连为首的人都有几分心动,但他还是冷静下来,对旁边的人说道:“你,去把钱拿过来。”

那人走过去将钱拎了过来,曹汝良依旧是和和气气,不急不燥:“那么,现在可以放人吗?”

“放人!你当我们是傻子吗!”为首的冷笑,道:“他们得跟着我们,直到我们安全为止。”

曹汝良的目光望向一边,很快就收回,他面上保持镇定,看看凉风再看看陆有信,道:“你把他们伤成这样?你确定你能保他们安全?”

他继续跟他们废话,他必须为狙击手争取时间,这是一次很冒险的决定,如果失败,他要赔上陆有信跟凉风的命。

“哼,他们安全不安全由我说的算,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还要多五百万,你们最好两个小时内汇入我提供的帐户。”他开始狮子大开口。

曹汝良装作很为难,“五百元,两个小时只怕很难————”

“少废话。”他震喝:“我不管你们,两个小时收不到钱,你们就等着给他们收尸。”

曹汝良沉吟,跟旁边的人耳语,为首的拿不定他的心思,表现出极为忐忑的样子,随后,曹汝良说道:“可以。”

车子开了过来,那人拖着凉风朝车走去,另一边也押着陆有信走向车内,而就在这个时候,凉风跟陆有信一个眼神交汇,凉风看到陆有信的目光隐隐有几分暗示,她还没有想清楚,陆有信猛得一个反手,将旁边的人掣住,为首的人一时紧张,手一松,凉风趁机摆脱他的钳制,低下身子,也没有跑,只是随手抓了一把沙子朝他的脸洒过去。

为首的人眼睛入了沙子,一时间看不清楚,竟没有方向的乱开枪。

而他枪口对着的方向正正是凉风,凉风立在那里,脚一痛根本移不到位,怔在原地,心想仅有的念头就是死定了。

哪里知道,在这样的时刻,她的身子却落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正伴随着另一起枪声,她跟另一个人滚落在地上,落地的瞬间又传来枪声,如同响在耳边,清晰而震动,她听到身边人发出的闷哼声,待她看清旁人,不由的嘶声大喊:“有信!”

陆有信中了一枪,血不断的流出,凉风捂住他的伤口,大喊着:“有信,有信。”

他唇色皆白,脸色更是惨不忍赌,只是挣扎着看了她几眼,似是确认他没有什么事,整个人疲倦至极,不省人事。

漫天都是凉风的惊喊声。

幸好伤到的是左臂。

陆有信醒来的时候,凉风头上顶着‘蒙古包’坐在他床边,见他转醒,不由的四目放光,双眼迸出激动的光,亮过天上星辰。

“我——我去叫医生来。”她语无伦次,陆有信拉住她的手,“走什么走,叫医生按铃就好了。”

他的声音哑哑的,她听得心里很暖很妥贴。

医生过来替他又检察了一遍,确信他已稳定之后,凉风舒了口气,紧锁的眉头终于得以松懈下来。

陆有信看她的额头包扎着,一阵心疼,问她:“头疼不疼?”

“恩,疼啊,上药的时候叫得撕心裂肺。”她很老实,道:“你比我好些,你缝针那会儿打了麻醉剂,没什么知觉。”

陆有信笑笑,摸她的手,暖暖的,很实在。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他说着,眸光熠熠。

凉风自然知道,回握住他的手,坚定的说道:“没忘。”

她怎么能忘记?眼前这个人连命都可以给她,甚至比爱惜他的命更爱惜她这个人,这样的人,她才没那么傻到去放弃。

凉风望着他:“你现在就好好的养伤吧,我会照顾你。”

像是承诺一般,他弯起唇角,尽管脸色苍白如蜡,却笑靥如花。

这是他一直以来寻求的温暖和幸福,如来近在眼前,仿佛如同磐石般坚固,他知道,日后无论再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他们都会携手走下去。

这是他的祈盼,也是毕生的追求。

接下来是一段养伤的日子,也是陆有信耍流氓的日子。

恩————基于某人有救命之恩,凉风起初还是忍耐的,但随着某人的不识好歹,以及日益过分的要求之后,终于在有一天,凉风忍无可忍了。

“你到底吃不吃?!”她放下碗,杏目圆睁。

陆有信讨好地笑:“吃。”

“要吃就老实点,别老是动手动脚。”真是受够了,哪里有人这样,生病了就该六眼清静,怎么这样啊?!

凉风深深的体会到,果然是万恶**为首!

陆有信状似老实下来了,凉风安心的喂他粥,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凉风,你怎么越看越漂亮。”

“……”

凉风无力回应他的话,这个人实在是无聊至极。

不过,在病中的他还是很忙的,每天不停的有电话过来,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而且最最过分的是,他每次都要她在场,点她做这个做那个,俨然她是他的小保姆。

可每次来探访的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的称她董事长夫人啊。

这是一个没有地位的董事长夫人!!!

这也就算了,可是某人实在太不节制了,有一次趁着她俯身替他擦身的时候,不容她拒绝的吻住她,而且事情差点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最尴尬的是,那会儿门居然没有关实,陆父陆母正好进来,就见到他们两人卧倒在病**!

一整天,凉风头就没有抬起过。

荒唐,太荒唐了!

只是,她心疼他的时候比较多,伤口换药的时候,看他左臂上戒指大小的伤口,她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只有那个时候的她,眼神柔软如云。

映在他的眼里,使他更怜惜她

如是,在医院呆过一个月的时候,当确认他没大问题的时候,陆有信如获大赦一般,只道:“总算在回家了。”

凉风也如获大赦,终于摆脱这个流氓了。

凉风显然想得过于美好了,真正的流氓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