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恨过
叶常青想要把电脑关了，可是叶南城却说：“等一下，他们可能在演戏。”
“你看着，看完后告诉我。”叶常青是一个很正派的人，偷看他外甥，他做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苏纤栀已经躺在了莫亦平的下面。
暖风拂起那米白色的落地窗窗帘，屋内衣物散落一地。夏日蝉鸣，掩盖住了那妩媚的声音。
女生无力地上男人的脖颈，被子挡住了炙热的画面，少了几分味道。
叶南城在外面也不好意思再看下去，把电脑关了。
“得出什么结论了吗？”叶常青看见叶南城的动作，走到他身边，问他。
“老表技术不错。”叶南城点着一根烟，随后吐着云雾。
叶常青沉敛了脸色，他把叶南城口中的烟夺过，掐灭后扔到了离他十米远的垃圾桶里，手法很准，一扔就中。
叶常青不只一次训斥过叶南城叫他别吸烟，可是他非但不听，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吸烟。
叶南城嘴角噙着笑，吸烟，是他想的吗？
“正经点，得出了什么结论？”叶常青重复。
“老表这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那女人了。”叶南城又点着一根烟，很正经地说。
叶常青叹了一口气，既叹对他这个儿子的无奈，又叹他这个外甥的执着。
他说：“也怪不得你表哥糊涂，那丫头的魅力，我看得出来，况且她想都不想就替阿亦挡了一棍，还为他哭，论是谁都受不了。”
叶常青又叹了口气说：“这丫头，比阿娴还要毒上几分。”
这次叶南城自己把烟掐灭，转到向着晴朗得没有一片云彩的天空的阳台，沉默不语。这么完美的两个人，真的要，让他们反目成仇吗？
另一个房间内，苏纤栀红着脸卷着被子捡起地上的衣服，莫亦平则靠在床头上，笑着看苏纤栀的一举一动，努力平息着自己身上的火热。
苏纤栀进了浴室，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身上的细细碎碎的红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好像，被骗了。
不是说只暧昧一下吗？为什么他把自己全身都吻遍了，还逼着她叫了好久，她的嗓子都哑了。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感到——很沉沦！莫亦平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苏纤栀打开淋浴，雾汽弥漫中她有些迷茫，她是不是真的，舍得放弃？
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后打开门，莫亦平斜靠在门旁，把苏纤栀吓了一跳。
“我们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以说是质问，苏纤栀很不高兴。
“你刚才很美。”莫亦平答非所问，不像刚才的热烈，如今的他又变得清冷起来，让苏纤栀迷惑。
他紧接着进了浴室，留苏纤栀一人在门外凌乱。
莫亦平又在洗着冷水澡，刚才的她，真的很美，莫亦平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可还是活生生地忍着，忍得很难受。
莫亦平出来后，苏纤栀还是对这个问题不依不饶。
莫亦平被苏纤栀磨得没有办法，便对她说：“如果不让他们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他会杀了你。”
苏纤栀后退了两步，会杀了她吗？
“可是你太过分了。”苏纤栀又想起什么，她本来以为他只是象征性地吻她两下，可是他把她一寸不落地摸遍吻遍了。
“你迟早是我的。”莫亦平倒了一杯水，拿起两粒药咽了下去。无论如何，苏纤栀都只能是他的，只是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这样做。
“我不是你的。”苏纤栀的语气又变得淡淡的，她不喜欢被拘束。
“你就是我的。”莫亦平双手握住她瘦弱的肩，眼睛直逼着她，里面的坚定无法形容。
“你跟叶南城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苏纤栀实在受不了他现在的眼神，逃避着转换了一个话题。
“我表弟，和我舅父。”莫亦平放开了苏纤栀，倒了一杯红酒喝下。
这么说，都是亲戚，但是亲戚还下这样的狠手，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天莫亦平终于见到了他的亲生母亲，叶常青把她推到了书房，莫亦平跟了上去。
苏纤栀和叶南城在门外，原来那就是他的妈妈，好漂亮，很端庄，即使是中年了也透露着不可磨灭的气质。可是，她空洞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会愧疚吗？”叶南城单手插袋，表情很沉重。
“我为什么要愧疚？”苏纤栀迷惑，她根本就听不懂他的话。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你妈当了小三，不知道用了什么妩媚术把我前姑父迷的不成样子，最后导致他们离婚，我姑母还疯了。”叶南城见苏纤栀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简略地说了下事情的始末。
“我······不知道。”苏纤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叶南城的话，据她了解秦娴不是这样的人，小三这个词是对秦娴的一个很大侮辱，但是如果两情相悦的话，这也不是不可能的。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
但是，那个气质非凡的妇人疯了？为什么她觉得很正常的样子？除了那双无神的眼睛。
“我姑母的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她很正常，不正常的时候就发疯，谁都不认识，甚至会伤人。她不正常的时候，都是因为受了刺激。”
“那她，刚才是正常的吗？”苏纤栀问。
“应该是正常的。”叶南城答。
“你说让我知道真相，跟你姑母有关吗？”
“想要知道真相，今天晚上去偷听他们讲话，还有，不要后悔。”叶南城神秘的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对你是不是有什么好处？”苏纤栀即使早就警惕起来了，但她经不住真相的**，她这是自愿跳进叶南城的陷阱里，没有反悔的余地。
“我这么做当然有我的原因，所以我才跟你说不要后悔。”叶南城又笑笑，他自然不会把他的计谋说出来。
“不怕叔叔教训你吗？莫亦平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苏纤栀在为自己找着借口，她想只要叶南城再稍微有一点的动摇，她就不这么做。
“我敢这么做，就料到了后果，我有后路。”叶南城毫不在乎，他早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苏纤栀妥协，就让真相揭开，一切都结束吧。可是，她好舍不得。
所有的情绪，终将化作不甘。
叶南城给了她一把钥匙，他说莫亦平今晚会把她锁住，到时候她就用这钥匙开门。书房里还有个暗门，在正门左手边转弯十米处，没有锁，门内是一个很大的空书柜，她只能够躲在里面偷听，不能看到里面的情景。
苏纤栀熟记在心，很艰难地等到了晚上。
她很果断的选择了坚持，她真的想，一切都结束了。
“他们已经行动了，阿亦，你有没有找到那东西？”
苏纤栀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淡淡的透着成熟气息的女人的声音，她想，正在说话的人就是莫亦平的母亲吧。
“已经拿到了，可是不能够给你。”清冷的声音，很肯定。
苏纤栀自嘲般笑了笑，还说这不是目的，就算接近她不全是因为玉镯，但至少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混账！”叶常青拍桌而起。
“常青，别冲动。”叶浅说。
“姐，这小子胳膊往外拐。”叶常青恨铁不成钢，他这外甥真的太让他失望了。
“别说了，我有分寸。阿亦，妈劝你别把那孩子带进来，你不能那么自私。把东西给我，然后结束一切，放了她。”叶浅说着有些气喘，捂着心口很疼的样子。
莫亦平帮叶浅抚了抚说：“妈，我不可能放了她，我爱她。而且，我欠她很多。”
苏纤栀心口一窒，他说他爱她，可是他说的那个“她”，会是自己吗？
“记住，不是你欠的她，是我和你爸加上秦阿姨和她的家人欠的，我们这一辈人造的孽，跟你没关系。”叶浅的气已经顺了很多，她语重心长，说到底也是不想她儿子走他父亲的道路。
“我不能自己骗自己，那件事我也有份。”莫亦平淡淡的说。
“阿亦，五年前那场大火是我们做的，跟你没关系，你怎么就这么偏执地认为跟自己有关系呢！”叶常青很头痛，他这外甥还是太年轻，不够狠心。
“如果我及时阻止了你们，没有犹豫不决眼睁睁地看着别墅烧成灰烬，他们不会死。妈，舅父，你们知道吗？我不只一次恨过你们，即使我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他是我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平静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被你们毁了。”而他的恨也只能说是恨过，他的内心何曾不脆弱？冷静，果断，不过是他的伪装，伪装久了，便也成了一种习惯，无法改变的习惯。
苏纤栀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竟然，竟然真的与莫亦平有关。可是她此刻的心情没有激动，没有兴奋找到了始作俑者，她只感到一波接着一波的难过如潮水般涌进她的心房。
她的手有些颤抖，间接元凶，是莫亦平，直接元凶，是他的至亲，她从今以后，要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