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一 熟悉的十八子

成功人士在一起交谈,无非就是生意,形式,无聊至极。

阿川正左右的转头看着屋内豪华的装修,只听党鸣问道:“这位小姐我有印象,傅先生的未婚妻,那这位...?”

阿川微微侧头看向唐斯年,只听唐斯年介绍道:“阿川。”

党鸣愣了下,他虽然新入余市,但在了解唐斯年这个人的时候,对这位阿川小姐的名字印象非常深,只不过没见过。

据说她可以算的上是唐斯年曾经的左膀右臂,社交手段极其的高,办事雷厉风行手腕子也够狠。

党鸣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伸出手,“阿川,大名鼎鼎的四妹?”

阿川的指尖与他手掌轻触了下,嘴角扬起标准的微笑,“党先生您好。”

唐斯年看着升起假笑的女人,心里冷笑。

阿川的可塑性极高,当初唐斯年给她扔到伽仕,她就能圆滑世故的流连于红灯场。

她和山鬼在一起的那阵子,又冷又酷,硬生生的表演好女杀手的角色。

去屿析的这一年回来,刚瞧出有点天真娇憨的模样,一场宴会又回到了起点。

不过纵使千万般种样子,每一个表情,他都印在脑子里,忘不掉。

党鸣对他们说道:“今晚有几款女士的物品,都是陈年好物,而且是孤品。唐先生和傅先生可以博美人一笑哦。”

唐斯年点了点头,低头点了支细根的雪茄。

阿川还疑惑着他怎么换牌子了,唐斯年向来不喜雪茄,别人给他送礼的那些他不是丢给山鬼就是给了段秋寒,他平日只抽二十几块钱一包的烟。

当时阿川问他为什么?

他说,习惯了。

习惯很难戒掉,就像你习惯了一个人,即使另一个人再好,也不是她。

想到这里阿川有些失落,曾经彼此真挚的那段时光,虽然短暂,但真的很美好。

唐斯年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他对傅礼初问道:“老三呢?”

傅礼初:“我让他帮我办些事,今天不过来了。”

拍卖开始,大家便各自找到位置过去,这种私人拍卖会和聚会差不多,没有官方的那么郑重,只是互相借着一件事,对彼此有个印象。

阿川摸清了他们的套路,无聊的和师姑娘闲聊,偶尔拿出手机给祝怜南发消息问问店里的情况。

师姑娘遗憾道:“看来今晚又是徒劳。”

阿川轻笑:“嗨,凑个热闹呗,不行的话我们不还有B计划,我回去继续当卧底。”

师姑娘白了她眼,“你和唐斯年出双入对的出现,还怎么回去当卧底了?你真当对方都是傻子?”

阿川撇了撇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自是有我的办法。”

师姑娘刚想继续问时,一件拍卖品被展示出来,阿川看到她僵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台上的东西。

她手中的杯子失手掉落在地面上砸了个粉碎。

台上的物品是一串十八子,在玻璃展柜中独自散发着独特的光。

师姑娘的双手紧紧的攥成全,手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唐斯年饶有兴趣的侧头问阿川,“这个东西不错,感兴趣吗?”

师姑娘红着眼,淡淡的开口,“我要了。”

唐斯年听后愣了下,随后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川看着有些眼熟,仔细一回想,这不是阿怨经常玩在手上的那串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礼初听到了那声我要了后,便开始竞价,毫无底线的加价,大家都说为博美人笑,还真是花心思。

可这位师姑娘的气质能喜欢这串十八子,还真是有些让人费解。

整个晚上师姑娘的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她拿出手机第一次给阿怨发了一条信息。

“阿姐,你还好吗?”

这是一条石沉大海的消息,久久没有得到回音。

唐斯年和傅礼初看到竞拍品时,才反应过来这件物品的主人是谁。

阿怨的占有欲极强,她的每件物品上都会刻上自己的名字。

难怪,师木珂非要不可。

傅礼初以为她是因为缅怀好友所以才会这样,对于背后的事情并不知情。

师姑娘紧紧的将那串十八子攥在手中,说了句:“我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了。”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失魂落魄的背影显得有些苍凉。

傅礼初追着她一同离开,阿川刚要跟上去,被唐斯年一把拉住。

阿川诧异的看向他,无声的问,怎么个意思?

唐斯年说道:“你识趣些给人家两人留点二人世界行吗?”

她突然想到那晚自己闯入傅礼初的房间,他们站在一起的暧昧...

她红着脸心虚的解释道:“我、我没不留啊!我平时都是躲在自己的房间不出去的。”

“有家不回,住在傅礼初家算个什么事儿?”

阿川住在那是为了和师姑娘一起行动方便,但也不能说的太直白,索性编了一个借口:“我家没交暖气,挺冷的...呵呵呵...”

没交暖气?

这种烂借口亏她说的出来!

他简直要被她气炸了,她现在撒谎连个合理的借口都不愿意找了么?

“公寓没有,雅颂也没有?”

阿川听后惊讶的张了张嘴...

雅颂?

他去屿析接她回家的时候,自己那晚狠狠的拒绝了他。

他毫不留情的走了,她这么会儿还觍个脸去雅颂住?

她也是要面子有底线的好吧?

唐斯年看着她在那发愣,问道:“怎么不说话?”

阿川瘪了瘪嘴,“我去你家干什么...不太好...”

“老子就是没死,老子死了,那就是你家了。”

阿川被他搞得莫名其妙,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被唐斯年抓着手腕强行带走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早在唐斯年破釜沉舟的准备铲除唐妏仪的时候,他连遗嘱都已经立了。

怕自己死在外面,到时候没交没代。

也怕她的后半生,没个人管。

遗嘱上面除了他的本人签名,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叫唐觅。

他们四个几乎前后相继离开,大家本来想看的热闹也没有看到,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唐斯年晚间没有喝酒,他亲自驱车带阿川行驶在马路上,看着街边熟悉的路,她的心越来越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