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秦烟睁大了眼睛。

周年拿了风衣来休息室给谢延初,临走时却被叫住。

“周年。”谢延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当初留你在身边,是因为杨易木觉得你人不错,有优点。”

周年一凛,脚步定在原地,沉默了。

“都说事不过三,不过我这人恩怨分明,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故意制造误会让杨易木伤心,那你趁早滚蛋。”谢延初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悬崖勒马,我可以既往不咎。”

周年点点头,哑了嗓子,“好。”

“还有你弟弟。转告他,为神经病卖命不如来我这工作,起码我和杨易木拿人当人看。”

第50章 重生

《在爱的边缘》能大爆谁也想不到。杨易木跟谢延初在河畔喝着拿铁晒夕阳,正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周年拎着台笔记本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周岁。

“舆论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周年说,“大家都以为宋柏成是因为拍同性的片子需要曝光,才进行那场炒作。”

周岁出来时还有些拘谨,“谢哥。”

“恩。”谢延初淡淡应了声。

周岁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痛揭了心中疮疤,“周致是现在周家的掌权人,我们也不想昧着良心做事,只是家母病重,没办法,只能卖命给他,换母亲偷活于世。”

“其实活着对她来说也是件痛苦的事。”周年拍拍弟弟的肩,“是我们自私了。”

周岁担忧不减,“周致精神状况不稳定。下一步不知道会做什么。”

谢延初眉一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杨易木被丰富的信息量轰炸得目瞪口呆,抱紧了他的小杯子。怪不得前世周岁背叛他背叛得彻底,他这个雇主实在太过粗心,连经纪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还指望别人一腔热忱地对自己。

“你现在迷途知返就很好。”谢延初说,“你为周致收拾了不少烂摊子吧,周氏的弱点想必没人比你更清楚。”

周岁是周致手上的一把刀,年纪轻轻被磨练得老成世故,肚子里的秘密肯定不在少数。他点头,递给谢延初一个u盘,“都在这里了。”

周氏这些年发展迅猛,这其中不全然都是能见光的东西。杨易木早就感觉周氏水深且浑,这几年一直致力于收集证据,只是收效甚微。见周岁愿意把心中所知和盘托出,他心神激**,眼睛发亮地盯着那个u盘。

只要把这些交给警 方,把周氏打成一盘散沙,周致那个变态还能笑傲到几时?

“啪!啪!”

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而后一阵皮质撞击的声响起。熟悉的身影由远及近,那人把手上的皮手套摘了,反手抛给身后的手下。

原本温和的面目如今多了几分阴冷,“我早就知道,有的狗永远学不会忠诚。”

众人霍然变色起身,谢延初不动声色地把杨易木护在身后,杨易木试图拉他胳膊,把他往自己身后拽,却被他有力的大手握住,难以挣扎半分。

“因为他是人,不是狗。”周岁冷笑,“和禽兽一起待久了,他也快忘了当人的滋味。”

周致眉眼一派温然,手却倏然扬起,砰地一声——

周岁胸前冒出汩汩的血泡,倒下时仍睁大着双眼。周年惊叫一声,软了腿,连滚带爬地摸到了弟弟身边,跪地把他抱在怀中。她试着伸手捂住他的伤口,那血却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杨易木躲在谢延初身后,悄悄摸到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播出了报案的电话。

谢延初冷声,“还记得高中时提红薯糖的你么。周泉如果在天有灵,不会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

“那她回来啊!”周致眸子一瞬变得血红,“如果她能回来,我愿意把坏事都做尽!我自己下地狱都没关系……”

“收手吧。”谢延初说,“她会陪你下地狱。”

“不!她恨我。如果不是你弟弟,她不会被人玷污。如果不是我失了理智呵斥她,羞辱她,她就不会死!”

杨易木接通了电话,可惜英文不是很流利,对地名也不是特别熟悉,他磕磕绊绊地把现在的状况交代了一半,那边周致的手下注意到,勃然变色,“周董!他报.警了!”

周致想也不想抬手对准杨易木的手指就是一枪,砰!

电光火石之间,谢延初抓着他往左面一躲,那颗子弹堪堪与杨易木擦耳而过。

“卧槽,周致,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同学了!”杨易木吼道,“你神经病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把周岁给你们的东西还回来。”周致说,“冤有头债有主。谢延勋欠的债,我不会算到你们头上。不然,到头来没了命,可别怪我不念旧情。是你们自找的。”

“我欠的债?”远处传来几声嗤笑,是谢延勋的声音。那家伙永远吊儿郎当,即使到了这一刻,脸上的笑意也让人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

他不看杨易木使的眼色,也不看他哥略带了担忧的眼神,走到两人身前来。一身黑衣,眉眼带霜,烈烈晚风让他浑身充满了萧肃之感。

谢延初说,“周致,你真以为没了周岁给我的东西,我就扳不倒你?周氏看似庞大,其实现在只是一具空壳。”

他轻轻说了个域名,周致听后一怔,随即冷笑,“呵,还真小看了你。原来你早就开始算计周氏了。”

谢延初做布置的时间,甚至比他露出马脚的时间还要早。周致仍是笑,那笑冰冷阴沉,让杨易木心中直觉不好,只见他向谢延初的方向一抬手——

砰!

杨易木将谢延初扑倒在另一个方向,由钝痛到清晰的刺痛感渐渐没入肉中。

与此同时,谢延勋倏然点燃了引信,往周致身上扑去——

漫天苍茫大火,一团火球轰然炸开,跌撞着滚向冰冷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