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谢延初眯起眸。认准的人和事,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不管前方障碍几何,这一世,都要陪着小傻子,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爱情不就是源于一场停不下来的冲动么。上穷碧落……下黄泉。

无奈而苍凉的尾段响起,谢延初却突然上了台,拿起角落的另一只麦,在一串R&P中加了B-BOX和音。杨易木有些唱不下去了,笑着瞪了他一眼。

谢延初:BBBBBOX~

谢延初:BBBBBOX~~

谢延初:Be ooh~~~

这么期期艾艾的歌杨易木唱到最后都要笑岔了气,一脚朝谢延初踹了过去,“死相!烦不烦!”

第19章 陪谢总试镜

“哪有,金银花不是说过,世事蹉跎,苦中作乐。”谢延初顺手把两只话筒塞给下面那位跃跃欲试的鸡冠头,扶着杨易木的胳膊下了台阶。

“呵,还人生苦短,必须性感……”杨易木自觉接了下一句,反讽,“金银花说过不少话,靠谱的‘报志愿必须量力而行择优而选’没见你贯彻,乌烟瘴气的倒是记得清楚。”

谢延初举双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报志愿的事儿是我不对,好吧?”

杨易木轻哼一声,扭头不说话了。谢延初碰了下他胳膊,杨易木往桌子里缩了缩,“干嘛。”

“该走了,坐缆车去。”谢延初看了眼手表,七点二十,照两个人的速度,恰好可以在七点半赶到景点入口。

脚还没能跨出门,视线中便多了一张名片。杨易木诧异地抬头,看到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孔。那人可不就是著名导演王安?前世这个时候,《暗崖》正在张家界热拍,角色应该是选得差不多才对,当时杨易木是在北影的初选会上面试通过的,这部影片也是他对娱乐圈的第一次试水。

王安导演在杨易木的演艺道路上可谓起到奠基石的作用。拍摄过程中严苛不留情面,私下却开明风趣,带出了不少年轻影帝。《暗崖》作为一部中等成本投资武侠片,首周上映票房过亿,顺风顺水地把成本全都收了回来。那年冬天杨易木作为一名北影大一在读生,在金莓电影节上夺了个最佳新人奖,惊爆了一群娱评人的眼球。

可是这辈子,他是不会再踏足娱乐圈了。眼前的名片如今有了更好的去处,杨易木示意谢延初接过来,对导演一笑,“您是想找男主还是男配呐?”

王安上下仔细打量两人,目光像是装了自动扫射机,一副要把面前小年轻的本质全部扫描出来的势头。杨易木前世被他盯习惯了,倒还好,谢延初不自在地蹙起眉,刚想发表意见,就被杨易木扯了扯袖子,好不容易把要离开的话咽了回去,静观其变。

“好,好。”王安突然一拍手,“曹衣出水,谢带当风。各有各的风格。两位有没有出演电影的打算?”

谢延初对影视圈不是很了解,明星尚且能认出来,导演对他来说……就是一个让人患上脸盲症的存在。闻言眉心跳了跳,下意识回答,“我没经验。”

杨易木又扯了他一下,对王安点点头,“我不演,不过他可以,他就是北影的。今年刚考上!您看他的身板!”说着捶捶谢延初的胳膊,又拍拍他的胸口,示意王安这小伙子素质杠杠的,“看这肱二头肌!”

“……”谢延初无语望天,从前竟然没发现,杨易木还有这种王婆卖瓜的潜质。

王安眯起眼睛,赞同地摸摸胡渣,“名片留在这了,玩好了打我电话,给他安排个试镜。行了,小年轻先好好耍,我再溜达溜达去。”

杨易木忙不迭鞠躬目送王安离开,转身对谢延初笑,“走运啊,老谢你这是要火。”

谢延初不以为意,他的规划是大一先学一些基本功,参加一些模特走穴倒是可以的,未必要这么早就踏入娱乐圈。起点太高而没有根基,树大招风很危险。

杨易木根本不管这么多,觉得脚也不疼了,走得虎虎生风。边走边给谢延初洗脑,“机会可是难得一遇的,那是王安啊!王安!”

“王安?”谢延初把被激动的杨易木扯歪掉的背包往肩上提了提,“很有名?”

“……不管,你必须去,不用问那么多。有机会不去抓住不去尝试,是不是傻?你见过谁出来旅游还能被导演相中的?”

那一路的风景谢延初都没能好好看,全部被杨易木絮絮叨叨地聒噪过去了。从‘论武侠片的基本拍摄素养’一直嘀咕到‘吊威亚到底自由自在还是爽中带疼’……

“我们回学校。拍电影来日方长,这不军训还没结束呢。”谢延初从包里掏出过来前买的南门口炒汤圆和油粑粑递给杨易木,被他推了回去,一双大眼瞪得异常不满。

“先试镜啊!试镜!军训算什么,你要是有电影拍,院领导能不让人?那是王安啊王安啊……”

“好不容易来一趟!杨易木你看不看风景了!”

“不!我恐高啊恐高!那个试镜——”

缆车到了终点,然后反方向下山,谢延初终于忍无可忍地掰过杨易木的脑袋,想都没想,俯下身,堵住了那张形状美好的唇。

口腔中带着清绝的早茶味道,唇舌相触,发出暧昧的**交融声,叽咕作响。杨易木眼前像是被拉开一幕飞逝的巨大幕布,前世今生种种画面交错而过,最终瞳孔中倒映的依然是这张熟悉的面庞。

现在的谢延初还是意气风发的freshman,眼底不像前世的后来那样因疲惫而终日挂着的黑眼圈,下巴也不带着青色胡茬。放大在杨易木面前的这张脸,有着连化了妆的明星都自愧弗如的光滑零毛孔。

BB霜CC霜算什么?杨易木误了重点,歪脑袋蹭了蹭他的脸,主动伸了一截小舌。湿不可忍干不可忍的谢延初被这么一撩拨,背着的大包不知何时从左肩滑下,重重落在缆车里,两人也无暇去想那团炒汤圆会摔成什么惨不忍睹的模样。

吮得舌尖发痛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分开来,拉下了一条银丝。谢延初好笑地看着杨易木恼羞成怒地一抹嘴角,尽数糟蹋在他的衣服上。

“试不试镜了?”杨易木靠在车厢的墙壁上,享受着失重的感觉,看着谢延初慢条斯理地把地上的背包捡起来,拍了拍灰,重新递给他一包汤圆。

“好吧。服了你……”尾音渐轻,消散在山间晨雾里。

一个总在提出一些状似无理的要求,一个则忙着不问条理地答应并贯彻。似乎从没想过原因和结果,就这样遵从着时间的轨迹走下去,看不清对方,起码搞清楚了自己。

“我看看名片上有没有地址。”杨易木从裤袋里摸出名片,仔细搜寻起来,“到时候好好表现,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