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生接过话筒,一只手插在裤兜,一只手随意的握着话筒。

转过身,对着她的视线说:“管彤,嫁给我!”他一定是恢复了出厂设置,话不多恢复了他惜字如金的本质。

即使是简单的五个字,台下已经沸腾了。众人倒是买他的账,呼喊声此起彼伏,“嫁给他,嫁给他……”

管彤沉浸在这声势浩大的后援团的呐喊声里,手上传来微微的冰凉触感,定眼一看,是一枚简单的银质戒指,样子简单大方,这是他的风格。

低声的呢喃传入耳膜:“刚好合适。”

她回过神,腹诽着:“有你这样求婚的吗?”

五个字,一枚戒指,就这样把自己交代了。

“怎么,不满意?”友生的俊眉一挑。

“……”

友生是行动派,早上刚和他抱怨结婚的事,这会直接出手了。

“如果你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利用接下来的时间,心无旁骛的吻你,直到你满意为止。”管彤的顶嘴反倒是刺激到他,说起话来随意不少,他知道她脸皮薄,最后也没实现他的‘威胁’。

倒是眼前的姑娘,脸颊微红,羞羞答答的手脚不知怎么放,看来这个效果还是不错的。

温热的手附在她的手上,一只手拿起话筒:“谢谢大家帮我作证,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台下的人似乎不满足,看了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戏,有人带头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友生看了看姑娘,想要吻她又怕让她太尴尬。

只见这姑娘的两瓣红唇送了过来, 这绝佳的机会, 他怎么可能拒绝呢?他变被动为主动。

管彤做这个大胆的决定,是再三考虑过的,他都能做这么感动人的事,她当然要表达自己的情感,况且她不再是他的女朋友,从此以后,她是他的未婚妻!

回去的时候,管彤微醺。

一开始友生不让她喝酒,她过敏的样子他可是见识过。看她这般高兴,友生也不愿扫了她的兴,随她去了。

上了车,友生给她吃过敏药,这姑娘也不知收敛,闹闹哄哄一点也不配合,友生威胁她说,你再不听话,我就用嘴喂你了。谁知,平常一逗就脸红的她,居然大大方方的掰过友生的脸,胡乱的亲了上去。

嘴里酒精的味道盖过她的甘甜,友生不自觉的加深了这个吻,夺走了她的呼吸,两只小手在他胸前拍着,那力道倒是在给他挠痒痒,隐约中听见管彤的哭闹声:“你欺负我!”

“明明是你主动的。”友生会和一个醉汉讲道理,那不可能。

水滋滋的小嘴就这样撅着,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是我都出不来气了,这还不算是欺负我。”

和醉汉讲道理,便是如此。

“好了,是我欺负你了,那你乖乖的,把药片吃了,我就不欺负你。”

“真的吗?”管彤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一脸的真诚。湿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快,听话!”安全带系好,把她固定好,坚决不能让她来动摇根基。

“好啊。那你喂我。”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回到家,管彤已经睡了过去。友生把她抱到**,端来热水帮她擦了擦脸。她的皮肤本就白皙,酒精过敏后的皮肤,透着一片粉色,友生看的爱不释手。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整个人变的焦躁不安,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友生……友生……”

友生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满是疼爱,一手捞起她紧紧的抱在怀里:“管彤,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

那双有力的大手反复的抚摸着她的背,熟悉的气息,给了她安定心神的力量。

她轻轻的叫着:“友生!”

“恩?”

梦里,友生离她而去,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也不要她了,她是那般无助,声嘶力竭的呼喊,她就像没人要的孩子,她绝望的痛哭,她的心就被扯开一道口子,疼痛不已。

抱友生的两只手臂紧了紧,那种力气是她这辈子从未有过的。他的肩膀,他的脊背很宽阔,靠上去给了她与生俱来的放松感。

友生对待管彤,就像是对小孩子,无限温柔,柔柔的声线:“现在,还难受吗?”

肩上的脑袋摇了摇,也不说话。

两人这种姿势维持了很久,管彤动了动,她的腿有些麻了。

“躺下吧!”说完友生站了起来。

管彤看他准备离开,眼疾手快的拽住他。

友生定了定,看着她也不说话。

暧昧的灯光下,她被友生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跳加速。

“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管彤发出蚊呐般的声音,身子往里边挪了挪。

友生没有听懂她的话,不过看她的动作,他明白,刚才她是在邀请他。

怀里的人,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黑暗中,两个人咚咚的心跳声,异常清晰。

友生试探性的叫了叫她:“管彤?!”

“恩!”男性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她怎么能睡得着,为什么要留下他,她不知道,她只是听从了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我爱你!”

他的嗓音低低的,轻轻的,几近耳语。

这是他第一次说他爱她,而她等这一句,等的很辛苦。从相识,相知,相恋这一路的点点滴滴,回忆起来有些微微的酸涩。

发现她在偷偷的哭泣,他像个措手不及的大男孩,帮她拭去泪水的同时嘴里不停的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想听他的道歉,心里烦躁之际。抬起头,吻了他。什么叫酒壮怂人胆,大概就是这样,换作平日,她哪有这样的勇气。

友生的吻就像夏天的桑葚,让人留恋不舍。

两人唇齿之间传来微微的苦涩,友生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吻到她的眼眸,“宝贝,不要再哭了,不然我的心会很痛的。”

友生毫不吝啬的说着情话,管彤更是情难自制。友生的吻,大滴小滴的落在她的脸颊脖颈上,温热的唇齿反复的纠缠着她耳垂,轻轻的一咬。她的全身麻酥酥的,就像过电一般,浑身软的没有力气。

他本能的解开她身后的扣子。那一刻,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变的僵硬,他的动作迟疑了。

管彤对于友生的变化更是心知肚明,她是爱他的,能和他有更亲密的关系,她更是甜蜜的不知所措。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她愿做他一辈子的友太太。

她放下所有的矜持, 抓起他的手放在光滑的皮肤上。

身体本能的驱使,他加深了这个火热的吻,他无意识的呢喃着:“宝贝……宝贝……”

缱绻爱意换来的是一室痴缠。

…………

晨曦的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投射进来,管彤是被外边的鸟叫声吵醒的。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一看这风光迤逦的一面,再加身上的疼痛,她一瞬间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心里甜蜜的像摸了蜜。

她的腿被友生夹着,她轻轻的挪了挪,该死,小腿肚子过了,脚被卡住了,友生警惕性很高,被她这样一拽。

醒了,只见自家小姑娘偷偷的躲进被子里。他的嘴角扯出一个蛊惑人心的笑容。拽了拽她手里的被子,假装一本正经的说着:“怎么了?还害羞了!”

管彤本来就害羞,还被他这么**裸的调戏着,她瓮声瓮气的说着:“讨厌。”

友生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脚,心下一阵暖意,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的把她捞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

没过一会,管彤被他憋的喘不上气,气呼呼的掀开被子,瞪着他说:“你快把我闷死了。”

友生看着她,爱怜的抚上她的脸颊:“舍得出来了啊!”

管彤恍然大悟,他这是故意为之,随之拳脚相向着,嘴里不忘怼他:“你个坏蛋。”

“别闹,让我抱一会!”友生靠近她,把她搂在怀里。

管彤瞅见他眼里涌动的情绪,停了下来,任他紧紧的搂着。

“下个月,外婆的生日,你陪我回去吧!把她的孙媳妇带回去,让她老人家高兴高兴。”

“谁说要嫁给你了!”

“昨天你已经答应了,不是吗?”友生是个比较传统的人,他有着强烈的是非观,如果不能给她确定的未来,他不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那是对于她的尊重。而他也知道,她乐意做他的友太太。

从此他的生命中便多了一个她,视她如自己生命的她。

“等外婆生日过了,我们就去登记吧!”

“好啊!”管彤甜甜蜜蜜的应着,“可是,我爸还没同意呢?”

“放心吧,叔叔早就答应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事都让你操心啊,你就安心的做你的友太太吧。”

友生像个小孩子,反反复复的叫着她。“友太太……友太太……”

“哎……”管彤不耐其烦的应着他。

过了一会,友生说:“外婆的生日,我母亲回来了,可能……”

管彤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想面对,他害怕面对,一个20多年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声称那是你的母亲,他的内心是有些排斥,这些她都懂。

但是那是母亲,一辈子的亲人,她愿意陪着他一起去面对。

“我想去见见她。”

友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怎么?”

对于母亲的感情,友生多少还是有些期待,但是20多年的缺失却是真实存在的,他怎么说服自己去主动靠近,主动靠近之后呢,一如既往的被抛弃?如果是这种结果,他宁愿不去靠近。现在的他不需要母爱,只要有她在身边,就够了!

“我要谢谢阿姨,如果没有她,我又怎么遇到你,我又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