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时间要到了。”子安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忙碌的检查着最后的安排,“立刻结算离线模式下的所有任务!”

明亮灼眼的光投向人间大地,三日前薇塔消失的地方,发生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异相。

壮观瑰丽的五彩光束从天空照射下来,打在她们的身上。

姑娘们的身体虽然还能动弹,却再也不能踏出光束外。

薇塔久违的声音平平响起,“桥梁搭建进度已至97%。”

薇塔继续道:“本截点中的朝堂皇权、江湖争霸、商界问鼎三项任务均已完成,superbug尉迟望已被清除,检测到当前截点极不稳定,建议等待截点负责人‘时桓’到来后,先行排除悖论的影响,再恢复时间线。”

子安他手指在空中的按键上运指如飞,那上面的象形字符是一种房薰和步染无法理解的文字,“进入强制结算。”

“强制结算开始,警告,已监测到一个致命悖论!”

子安讽刺的看着所有的光屏依次陷入混乱,薇塔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监测到两个、八个、十九个……警告!警告!尉迟望不再符合superbug判定标准,与之相关的所有已结算任务产生错误。”

“悖论增长速度过快,已产生不可逆转的错误,截点即将崩塌,调集当前所余资源,权力加速桥梁搭建……98%!”

那五彩光束在扩大,根据提示,两个姑娘已经明白,这就是薇塔所说的“桥梁”。

而子安的行动,让她们感到极为不安,房薰叫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停下来!”

子安下了最后一个强制执行的命令,“耗尽所有薇塔的离线能源,即刻执行我的最后指令……永久封锁无正谷,永远不要让任何人找到它。”

“加固无正谷的地理封锁带,增加宽江暗流的流速……警告,薇塔过载,核心程序损坏35%!”

子安眼中透露出隐约的希望,“再多损坏一点……通过桥梁送走她们就够了,不要让时桓到来。”

“验证S级人物身份房薰,步染,庄衍……失败,产生悖论。”

薇塔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的核心损坏已超过69%,人工操作无效,剩余资源转移建设桥梁……100%搭建完成。”

五彩的光束变得愈发强大而刺眼,里面却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

那束光仿佛凝成了实体缓缓降落,紧接着已经濒临衰亡的薇塔越过子安得到了指令,在空中四散开化为金色的光点信息。

一个人从“桥梁”里面显现出来,那人神色平静的落在地面,残余的薇塔金光汇入了他的身体,他瞳孔中金光闪烁片刻,重新恢复成静默的黑。

仇人相见单方面眼红,子安冷冷的念出了他的名字,“时、桓。”

时桓穿着一身漆黑的衣裤,倒映着宇宙星辉的瞳眸锁定在子安身上,“你居然盗取了本该进入这个截点的S级人物‘步成棋’的身份识别,甚至骗过了薇塔离线模式下的身份验证。”

在光线中的步染激动的质问道:“那是我哥哥!我哥哥呢?他……”

子安按下按钮,光束颜色在骤然大亮后,里面原本的两个袅娜的身影终于消失无踪。

“她们不能记得关于我们的存在……越来越多的时间线已经产生了分歧,解决好这里的情况后,我要立刻去寻找她们。”时桓说出的每个字的腔调都一板一眼,“从来没遇到这样糟糕的情况,两个S级人物意外脱离,居然还有一个S级人物失去踪迹。这样的混乱足以影响我们未来生存的时间线,我必须尽快处理。”

时桓一瞬间铺开了光网,将和尚的身体笼罩,关于他所有形态的数据,被源源不绝的读取分析。

“你很特别……你可以同化薇塔,取得仅次于我的操作权限,来操控我们文明的人工智能,但你确实是一个属于这个时间截点的人,却掌握了数万年后的科技。”时桓微微侧过头,脸上露出了一点转瞬即逝的不解,“太多的悖论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子安看着时桓,慢慢冷笑道,“这便是你们一直在做的,编辑着被你们扰乱的过去,修整着你们判定的‘节外枝’,对小池痛下杀手……你把我们视作蝼蚁随意碾杀,只是为了确保时间线的稳定秩序,使得你们的文明可以在几万年后顺利诞生……可这一次,我又何尝不是把你们也视作了蝼蚁?”

“如今由我亲手改写了这一条时间线,我想你们文明的部分,现在已经开始消失了。”

时桓终于露出了认真的神色,“该截点已崩塌,从时间线执行分离。”

时桓手指一动,桥梁扫到了他们两人的身上,“原来你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内敌。”

走到这一步,一切都是按照他最初计划的模样。只要他用足够的悖论和错误弄崩这个截点,吸引时桓的全部注意力,那么一个被放弃的时间线,就不会再值得安塔文明的追究和跟进。

只是在被抽离前,他遥望了一眼池罔所在的方向。

现在的池罔大概还在**昏睡不醒,毕竟累得他太狠了,而等到他醒来后……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了。

一个不再有薇塔干预主宰的世界,他可以自在随心、不受辖制的活下去了。

……他终于安全了。

第139章

池罔被狠狠折腾过的身体极为疲惫, 让他陷入了绵长的昏睡,而这场沉眠,却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外面有人在大呼小叫着什么,他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只稍稍一动,就浑身酸痛得厉害。

屋子里门窗紧闭, 没有多少阳光漏进来,无法分辨具体的时辰。池罔勉强从**爬起来, 觉得腰部往下已经完全使不上力了。

床头放着一套衣服, 池罔从被窝里伸手就能够到,从贴身里衣到外袍都叠得齐整,最上面则压着那块“白首不相离”的玉佩,池罔并不难猜到这是谁留下的。

他身上的纹身, 被这次的新伤破坏了原本的图案格局。而真正的玉佩……却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那玉佩大概是被和尚重新穿上了细绳, 正好是可以戴在颈前的长度。池罔无法拒绝这块见证了太多故事的旧物,将它小心挂在脖子上。

只是想起之前在这张**发生的事……他心中就是一哆嗦, 见那**僧现在不在身边, 连忙将衣服穿在身上。

之前被过度操劳的身体, 显然只一两天还无法恢复过来,他穿好衣裤,双脚碰到地面时,感觉整个腰往下都软了, 又酸又麻, 疼得极难忍耐。

以前有武功傍身时, 他体力极好,很难会被做到这个程度,怎样也不至于被人弄成这个样子。

“有人吗?……盆儿?”池罔费力的扶着墙,那**僧把自己弄到起不来身,现在却直接玩起了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屋外有声音,他勉力走到门边,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