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那人找到了,已将他关押在锁魂谷,听从圣君发落!"眼前匆匆来报的是戮神殿的暗影见邪,虽完成了任务,但他看起来尤为忐忑。

"如此轻易落网?怕不是又耍什么阴谋诡计?"男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他语气平淡,明明不是质问,却让见邪恐惧得忘记了辩解。

"... ..."见邪继续跪着,没有夜君离的指令,他甚至连头不敢抬起。

"我去会会他!"夜君离收起了原本微微勾起的弧度,迫不及待地前往。

辨别不出,见邪通报的消息,对他来说是喜是悲。

他脚下生风,轻轻一跃而起,横穿过那深不见底的蚀骨池。

蚀骨池周围雾气萦绕,常年沸水翻涌,如若不慎跌落,便如其名尸骨无存。

因此,倘若没有夜君离的允许,见邪口中的"那人"-云浅,是没有办法凭借一己之力逃离这里。

夜君离抵至锁魂谷时,黑色的雾气便自四面八方涌了过来,飘**到云浅的身前。

云浅甚至不用抬头,都知晓他来了。

"一万年不见,就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你的旧情人?"夜君离站在那里,倨傲冷漠,那双眸子里依然盛着复杂多样的情绪。

云浅低垂着脑袋,他乌发披散,脸上毫无血色,身上被锁链捆绑,细看还有淡淡勒痕,对夜君离的到来视而不见。

这样不屑的态度惹怒了夜君离,他迈开步子凑近云浅,用力地抬起他的下颚,强迫云浅面向自己。

"怎么?哑巴了?见到我没有死,是不是很惊讶很失望?"夜君离咬牙,一字一句恶狠狠地传入云浅耳中。

"要杀要剐随便你,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火炎珠我是不会还给你的!"云浅目光板滞,失焦地望着某处,干哑的嗓音被风吹进漆黑的夜中,毫无底气。

夜君离像是早有预料,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指腹在云浅腮侧徐徐摩挲。

"杀你?岂不是便宜你了?"

"你怕是忘了,是谁让我堕入恶狱!遭受万年狱惩折磨!永无休止的日复一日!生不如死!"

字字句句,透露出了深深的恶意,愤怒之色从夜君离眼底倾盆而出,手指加大力度捏住云浅双颊,松开时留下两道淡紫的指痕,眼神似恨不得将云浅挫骨扬灰。

万年前,云浅趁夜君离昏迷之际,将他体内的火炎珠强行盗去,致使夜君离一夜之间从高高在上的神祇堕入恶狱,重生沦为魔界最卑贱的蝼蚁。

不过,如今他也需要感谢云浅,倘若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夜君离如何能支撑下来,从低微的蝼蚁一步一步爬上当下这个权倾魔界的至尊位置。

成为一手遮天、万人敬仰的魔界圣君。

但无论夜君离的气场如何强大,也丝毫没让云浅感到畏惧,他轻蔑一笑:"呵,那又如何?"

"如何?我会将我所受的苦难,通通还给你。"这个声音很轻且低沉,却比锁魂殿内那些囚奴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要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