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 龙太子的怕

“你那个发型,我还真是没见过。”苏沫接受了龙太子的解释,问调酒师:“怎么不用那个发型了,听起来,好像COSPLAY啊!”

这样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冒出,调酒师根本没有那种遇到前世恋人的悸动,只说:“上次你来的时候,是发胶用了了,而今天,是惨遭别人陷害。”

“谁啊?这么无聊!”苏沫口中问着是谁,可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长发男,这使她语气也有些不好了,“真是幼稚!”

“是——”调酒师停顿了一下似是无意瞟了一眼龙太子,见好友装得跟没事儿人似的,他不免心中懊恼,竟手一指,指着龙太子对苏沫说:“都怪他!”

调酒师这三个字令苏沫和龙太子都是一惊,但这两个人的惊讶绝不能混为一谈。苏沫惊讶的是明明今天龙太子一直都在家,他是怎么跑来弄乱调酒师的发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和自己分开的那一小会儿,难道龙太子刚刚所说的去追的那个帅哥就是眼前的调酒师。熟人这个条件是满足了,可为什么刚刚……真是想不透!

龙太子的惊讶与苏沫不同,他不是没想到财子会知道刚刚是他干的,令他没想到的是财子居然当着苏沫的面“指证”自己,他可不想被苏沫当成一个幼稚、无聊的人,而且他这么做的原因也不能当着这两人的面说,尤其是现在还不能让苏沫知道。他连忙对财子使眼色,做出一头雾水的样子,问:“怎么怪上我了?”

苏沫的好奇心已被勾起,静静坐着等着调酒师再次开口。

“怎么不怪你!”调酒师看到好友的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心中一种报复的快感,“这还不是你家的那只狗弄的!”抱怨完后,调酒师又冲着龙太子意有所指,“辛辛苦苦弄好的发型,被狗给搅和了!”

龙太子知道好友在趁机骂自己,但他理亏在先,何况现在也不是反击的时候,他硬着头皮跟着骂了一句:“这狗真是太调皮了!”

“何止是调皮啊,简直就是欠揍!”调酒师很少在与好友之间的这种唇枪舌剑中占上风,他毫不犹豫地乘胜追击。

苏沫不知道调酒师话里的意思,只当是真的,想起上次龙太子说寄养在好友家的那只大金毛,她问:“就是那只叫做Zues的狗?”见龙太子点头,她揣测了一下狗的心思,对调酒师开玩笑道:“他该不会是妒忌你的发型吧?”

“不是,”调酒师用手摸了摸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是**了。”而后,又笑得不怀好意地看向龙太子,说:“该阉割了!”

见好友气呼呼地瞪着自己,调酒师还不肯罢休,把苏沫也拖下了水,问苏沫的意见,问她是不是也认为该阉了这只**的狗。

“要是没打算留后代的话,应该是带去绝育吧。我在网上看到过,说是这样对狗的身体也比较好。而且,也不会因为体内激素的改变造成一些麻烦。”苏沫的回答比较理智。

“那就得看看有没有看得上他的了。”调酒师说着目光又飘向了龙太子,却被好友冷冰冰的眼神又吓回去了。

苏沫以为调酒师话里的那个“他”是“它”,莞尔一笑,不敢置信:“难道你们还要带它相亲吗?”

“恩,决定就在这家酒吧吧。”调酒师一本正经后又叹:“唉,但愿能被看上啊,否则真是白瞎我这发型了。”

苏沫顺着调酒师的话,目光又落到他的头上,心想还真是像被狗啃了似的,不过她只是想想并没有将这么打击人的话说出口,毕竟她和调酒师的关系还不是特别熟——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基本的社交礼仪还是要注意。

比起苏沫,龙太子显然要放得开,瞪大眼睛,“放心吧你,我家的眼睛长得可比你大多了,头型也比你这窝鸟巢强,绝对是马到成功,用不着你瞎操心。”

“我眼睛小我可以怪基因,怪我妈的大眼睛都没拯救我老爸的眯眯眼,可这——”调酒师手指着自己那一堆乱蓬蓬的头发,“你说说,这怪谁吧!”

龙太子气势弱了,好像原本鼓气鼓得满满的气球被调酒师指着头发的那根手指给戳泄气了,一下子就瘪了,闷闷地说:“怪那只痴情的狗。”

“唉,说来说去,还是我头型太帅,不只是狗,连人都感觉有威胁。”

龙太子“切”了一声后不准备再搭理对方,但调酒师可不打算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不时说些话刺激好友,因而龙太子经常“破功”,气不过时,还是会反击几句。

从头到尾,苏沫都在一旁听着,可这两个人的对话,她并没有领会到其中真意,不过尽管是这样,她还是感觉挺有趣的,大概这就是那种可以互相损的损友吧。

在两个人互相斗嘴的时候,苏沫的目光缓缓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小酒吧。吧台桌子上被她用玻璃碎片划下的划痕还在,酒吧门前的那张桌子上的那些充满情调的装饰却已撤去。在龙太子和调酒师暂停斗嘴时,她不禁插了一句感慨,“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真的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不过,现在,梦已经醒了。无论是关于他的,还是我自己的,都已经醒了,即使黑夜再度降临,那个梦也没有能耐再来纠缠我了。”

鉴于龙太子对苏沫晚归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本就毫不知情,苏沫的这句话明显是对调酒师说的。她的眼睛盯着调酒师,目光和接下来说出的话都在表达感谢,“真的,我必须要谢谢你,不是你的话,我那天可能真的会疯了吧。”

这种她知他知唯独自己不知道的状况,龙太子可不能忍受,可他又怕苏沫嫌弃自己烦,他就只得去烦自己的好友,问他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调酒师的本职是探听龙太子的一些事情,然后再汇报给龙董事长,所以这两个人之间,通常是调酒师追着龙太子问东问西,像眼前这种机会,可是很少见,调酒师当然不肯放过,他吊着好友的胃口就是不肯说。

龙太子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苏沫再一次见识到了龙太子的身手,只见他站起来隔着吧台桌子一把搂住了调酒师,似乎是为了更好地施展力气,龙太子顺势整个人都趴在了吧台桌子上,而被他搂住肩膀的调酒师也被他带倒在吧台的桌面上,只不过他的姿势可不舒服——只上半身仰躺在桌子上,脚虽沾地却因被龙太子勒着脖子根本使不上一点儿力气,只能干跺脚。

苏沫在一旁看着这“相爱相杀”的场景,脑海里只闪过两个字——好污!

而在她没看到的地方,龙太子装作闹着玩似的凑近调酒师的耳朵,威胁道:“你痛快儿告诉我,小心我让你完成不了任务。”

调酒师知道好友指的是什么,可他瞟了一眼苏沫,“重量级的信息我都已经得到了,倒是你该想想怎么贿赂我!”

如此一来,龙太子也拿好友没办法了。不过,他最终还是知道了那天晚上在这家小酒吧里所发生的事情,因为在好友松口前,苏沫自己就将那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当然,她心里的那些情感变化,她都避过不谈,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也只是一笔带过——她只简单地叙述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

听完苏沫的话,酒吧里陷入了沉默,而这阵沉默的始作俑者就是龙太子。尽管苏沫只是轻描淡写地讲了一下大致情况,尽管她现在好好的,毫发无伤地坐在自己身边,没有受到一点儿伤害,可龙太子却后怕。原本,他真的以为苏沫那时对他所说的疯子就是疯疯癫癫的人,可现在,很明显那个人就是心理阴暗、故意挑事儿的,而苏沫又明显是被那个人给盯上了,一想到那个人可能还在惦记着苏沫,龙太子不得不怕。这种“怕”令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也是让酒吧里气氛突然尴尬的主因。

调酒师见原本活跃的氛围一下子“泞住”了,赶紧出来打圆场,笑着逗龙太子,“你怎么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忧国忧民的潜质?”

好友给的“台阶”,龙太子根本就不下,心中的那种关于失去的“怕”令他有些失控,皱眉问:“苏沫,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种人很危险的,万一他又来找你麻烦,当时又只有你一个人那该怎么办?”

就连调酒师都明白龙太子现在还没有资格对眼前这个女孩子说这种话,可龙太子就是说了,与其说他是毫不考虑自己的立场,不如说,就在他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他便自主站在了那个立场上——他觉得自己要保护苏沫,而这不只是他的意愿,也是他的义务和权利。

“你又要给我上安全教育课啊?”苏沫只将龙太子的这副模样当成了一个朋友的关心,因为她自己也曾这么担心过对方,便安抚对方说:“好了,知道了,我下回一定会避开那个人的。”

见龙太子还是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苏沫在他再教训自己前抢先说:“你看吃一堑长一智,我这回不是找你陪我一起来了吗?不过啊——”她摇了摇头,故意做出失望的表情,“某人突然半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