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暗杀

只可惜他人还没摸到宿舍的边儿,反倒是被一波突然冒出来的巡逻队的队员给抓了一个正着。

他自己个都没想到的是,在这个厂房区域内竟然埋伏着比陈介夫更宅,接受了任务之后就没离开厂子的初家私兵。

人多力量大,双拳难敌四手,不过几个照面,就被人给按在那儿了。

这边抓到了人,只一瞧就知道,不是陈介夫能处理的事儿了。

这些个护卫们跟陈厂长一说,这人就给连夜拎到了初老爷的面前。

初老爷也挺纳闷的,这杀手什么水准的,不怎么地啊?

这一问,笑了,原是陈介夫还是个顺带的了。

真正的好手是奔着邵年时去的。

这张宗昌作为背后的黑手,是瞧不起他初开鹏呢,还是瞧不起这山东的绿林好汉了。

他且瞧着,最后谁才是真正的笑话。

不过既然这张宗昌能想出这么个阴损的主意,那就别怪他给他找点事儿做。

想到这里的初家老爷,待到第二天一早,就往东北方面,以及他在日本方面的几个朋友去了一通电话,一封情真意切的电报。

将青城与山东的乱局十分‘中肯’的分析了一番之后,给出了一个大商人的‘独到’的解答。

在上海的王栓子刚把一波新鲜出炉的独行侠给挂在门外的房梁上的时候,这三个并没有以死谢罪,心存侥幸的日本纺织工厂主,就被突然冲进青城,实施抓捕的日方军队的人给带走了。

至于他们能不能回国,得到应有的审判,邵年时不知道,济城的初老爷不知道,甚至连青城的驻军指挥官也不知道。

因为就着此事,他已经受到了海军总部的责骂。

从今往后,这纺织厂的事儿,他无权再利用身份进行干涉与保护了。

而这几家倒闭的厂子,将有国家收回,不久之后会有军管方面的人来进行接手。

从今往后,青城的纺织业将会只有一家人的声音。

所有想要阻止日本帝国前进的人,将会是他们帝国的敌人。

至于那个并没有保护好日方利益的愚蠢的督军,他的武器进货的价格将会提高两成。

这笔钱的来路就从他从日本的军费贷款资助里边扣除。

他们将会逼迫这位督军,用更多的资源来换取明面上的金钱付出。

被一个普通的商人所击溃的事情,将不会再在他们的身上发生。

至于东北方的过错,还需要一个时期的等待。

当他们军方一统话语权的时候,就是他张作林好日子落马之日。

在日本方面以雷霆之势将青城事件收尾的时候,那最后一波的暗杀之人也终于抵达了中国的南方广州。

在这个已经进入最热时段的城市里,策划着一场最干脆利落的刺杀。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但是,因为道上的共通性,在他们刚才一抵达广州的时候,有些人就接到了风声。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人是谁,但是让邵年时提高警惕还是可以做的到的。

至于得到了消息的邵年时,现在正在中山大学的校园内,听着余校长的指点,跟对方为了一种新理念热切的讨论呢。

作为从小接受的就是从商之路,从未曾主动的去接触过这些的邵年时来说,这位他偶然在上海救出来的余教授所提出来的理念太过于超前与先进了。

其中有许多的问题邵年时无法理解,也认为与他现在的道路存在着分歧,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余教授对于普通劳苦大众的帮助以及基层工人阶级的领导的功劳。

邵年时认为,个人崇尚什么理念与朋友间的交往是没有任何的影响的。

相反,有的时候,帮助一下朋友,反倒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再加上俞秀松从上海的工会撤离了之后,就直接辗转到了中山大学之中,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才华,不但成为了中山大学的常任教授,还在大学校园内,建立了联共支部,并担任了学院组委会的书记。

在任何人脉都能成为财富的邵年时的眼中,这位教授可是一个真正的宝藏所在了。

跟这样的人多交谈,多交往,对于他的眼界的开阔还是十分的有益的。

话说到闲聊之时,对方这种专注于学术的人也对邵年时的现况表示了些许的担忧:“听说最近不太平,你在青城干的事情,要找到你个人的身上了?”

邵年时站在余教授的办公室的窗边,却是带着点轻松的回到:“是的,早就听说了,多亏廖先生,从政府保卫团中调派了一队警卫,贴身全日的保护,我就没多大的担心了。”

“至于我的未婚妻,除了在校园之中见面,平时她都常驻在初家的商会会馆当中。”

“在安全方面还是很有保障的。”

“不过,令我担心的并不是我的安危,我最担心的还是廖仲恺先生个人的安危。”

“教授来到广州之后,听闻与其有过深入的接触。”

“在联共亲共的方面,廖仲恺先生可以说是南方政府,当权党派当中的楷模了。”

“只不过,俞先生你们的出现,就成为了政府内部矛盾的催化剂。”

“就连我这种小生意人,都察觉出其中的火药味了。”

“前一阵进行的主政派的内部会议,作为财政厅的名誉顾问,我有幸进行了旁听。”

“我从未曾想过,南方政府的内部,现在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形态。”

“本应该精诚合作的会议,竟然会因为理念的不同而相互的攻讦。”

“作为一个局外人我甚为不解。”

“在现在,北方政府还与其对峙,中国的统一还未曾完成。”

“他们就好像一切都已经成功了,是时候坐下来为谁才是真正的老大而呐喊了?”

“这些人不觉得自己的眼光过于狭隘了吗?多少民生大事儿都等着大家去解决呢?”

“不说别的,就是广州口岸与北方口岸的航路重新连通的问题就有待于解决。”

“我只知道,若是从南边往咱们这边运航的话,是避免不了与诸国列强去周旋的。”

“大家不想着怎么提高自己自身的能力,为这个国家的普通大众的幸福生活尽一把力,怎么就想着眼前的汲汲营营,蝇头小利呢。”

邵年时叹了一口气:“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廖先生才会发表那么严厉的声讨之文吧。”

“我看着这次大会结束了之后,那些人看廖先生的眼神已经十分的危险了。”

“何香凝女士前一阵与我就着药品的问题碰过一次头了,她说廖先生最近的演讲行程十分的密集。”

“他担忧我的安危,给我派来了专门的警卫,可为了演讲方便,他身边的警卫力量反倒是撤出了不少。”

“所以我说,真正应该担心的是廖先生才是呢。”

听到这里的余教授不说话了,他与廖仲恺的欣赏不是一天两天。

但是对于相对排外的当权政权的政策确实不算了解。

两个人的话题因为过于沉重,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

只是邵年时要忙着去贸易行与新来的客户签订一笔大的订单,在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了之后,就与自己的教授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