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把鸡蛋捡起来

李婉儿回身将门带上,剩下小绵面对着关紧的门,水顺着面颊,头发,衣角,嘀嘀哒哒的狼狈不堪的滴下来.

嘴角绽开一抹苦涩的笑,“因为心不在焉,忘了调水温。”

终于可以休息了吧?

再传出来的所有声音她都听不见,连湿透的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倒在**睡过去。

夜里三点,李婉儿终于支撑不住睡过去,薄弈城的味蕾里全是她菜里的苦涩,她是下了多少功夫,才整出这么一桌,不过,比起精致的粥和烧的刚刚好的牛排,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来。

看来她很喜欢这个角色,粉白蕾丝的女仆制服又在他眼前晃**,身体里窜起一股烦躁,起身去找水。

出门的脚踩在碎了的玻璃杯上,薄弈城皱眉。

未干的不光是水渍,还有一路点点滴滴滴在地上的血迹,一直从门口蜿蜒到她的房间,像钻进博弈城的心里。

他的脚不受控制的被牵引着,往那扇关着的房门。

小绵倒头便睡,不光是膝盖上的疼,就连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可她太累了,这些疼痛在她阖上眼的那一刻就都消失殆尽了。

沉重的身子像陷阱泥沼里,越陷越深,越陷越深,越挣扎越沉下去,泥浆没过她的小腿,大腿,腹部,胸腔,一步一步的,她抻着脖子使劲儿呼吸也喘不上气来,眼看就要没过脖颈

冰凉的质感从身体某个部位传过来,像一阵清风透过繁重的泥沼,照进来。

她想睁开眼,看看是否有阳光,可眼皮实在是太重,完全睁不开,就借着这点空气努力的喘息。

“呼呼呼”她得了新空气,重重的吸了几口,让挤压变形的胸腔充满新鲜的空气。

而此刻,床下半蹲的身子,额角上已经冒出密密的细汗,眼睛因为聚焦而变得嗜血,眉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着。

正在消过毒的创面上,用细小的镊子,取扎进她膝盖里的玻璃碴子。

温柔小心的动作和现在胸腔里升起的惊涛骇浪截然相反,衣服全是湿的,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玲珑的曲线更加明显,没盖被子就这样合着湿衣服睡了。

是怪他太狠心了?别忘了是谁先入戏太深的?

镊子又将一粒米大小晶莹的玻璃碴夹出来,他脸颊的汗滑下来,滴进胸腔剧烈起伏的结实麦麸上。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乖顺顺的?连别人的指手画脚都当成命令去执行了?你的盛气凌人,你的飞扬跋扈哪去了?

此刻想要发出来暴怒的脸恨不得直接推开窗将她扔下去。

薄弈城带着盛大的怒意站起身来,将最后一块碎玻璃片取出来,嗜血的眼眸盯着**眉心紧锁的人。

将手里的镊子收起来,用脚踢踢她搭在床下的脚。

睡得不安宁的小绵终于觉得世界都安静了,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打算将她叫醒,她实在睁不开,又不想睁开眼。

可这打扰似乎是没完没了,她怒了。

蹭的一下从**站起来,刚想发火,破口大骂,看清了面前立着的那张阴出水来的脸,昨晚的一切闪电般回现了。

“嗯”

刚刚起的太猛,意识回笼后,膝盖上钻心的痛第一时间传过来,喉头发出闷哼,眉心重重的拧起来。

双腿打弯,向后倒下去。

面前突然倒下去的脸,薄弈城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她捞起,顺势带进怀里。

小绵闭眼的等待摔下去最后换成腰上多了一双手,紧紧的钳着,心跳在乱了几下后收住,眼睫毛忽闪了几下,确定自己没事儿后换上恭敬的小脸付之嫣然一笑。

“小爷早!”

薄弈城束在小绵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这般细腰就如昨天见着般想象的美好,盈盈一握,是他的臂膀可以掌控的范围,衣服的湿气未干,玲珑的曲线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身体里迅速窜起燥热。

该死的!

这来自一大早的“福利”,她的笑是最致命的毒药。

“我饿了!”

喑哑的声音,干涸的滑出来,眼睛发出幽暗的深邃的吸人入胜的眼睛,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小绵,像最原始最本能的反应。

小绵的心漏了一拍,伸出手推他,半似玩笑半似讽刺,“想必小爷是昨晚精力过盛,累着了,我这就去给您准备吃的。”

薄弈城的心被这略似醋意的语气揪得紧紧的,手上的力道却怎么也放不开了。

幽暗的目光加深了,小绵直觉的危险逼近了,“难道小爷昨晚吃的不合口味?”

虽然她一口没尝,但却是她做的,看李婉儿的样子,想来好吃的程度有多严重,恐怕他也好不到哪去,打消念头,还是快点带着他的假货,从她跟前消失吧。

薄弈城似乎看出了她的用意,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快意,你想要的,我偏不让你达成满意。

“不错,就按着昨晚的标准来。”

小绵的脸色变了几变,推开他钳在腰上的手,向楼下的厨房去。

可在厨房里的小绵,并没有昨晚那么安宁,薄弈城站在门口,投进来高大挺拔的身影像无形的山一样压在小绵胸口。

看着她负气在厨房里忙活,还穿着小女佣的制服,盈白的小腿在他面前来回晃**,层层叠高的裙摆让他离不开视线。

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照在她专注于打鸡蛋的脸上,睫毛上泛着层层金光,他以前常想,将这样的她紧紧圈紧怀里,从身后细细的吻她的颈项。

受了蛊惑般,薄弈城靠近,手慢慢的伸向她的腰身,想将这样的她带进怀里.

突然缠上来的手臂,紧紧的缠住薄弈城的胳膊,“弈城,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好讨厌,人家都累死了”

后背上起了一层寒噤,小绵闭上眼,等身体里的这股恶寒过去,薄弈城僵着伸向前的手收回来,揣在兜里握成拳。

小绵点火,锅里倒油。

“这里全是油烟,还是请小爷跟李小姐移驾。”小绵头也没回,将鸡蛋倒进锅里,刺刺拉拉的声音盖住了一切。

李婉儿一只手挽着薄弈城的胳膊不放,另一只手赶紧捂上嘴巴。

“弈城,我们快出去吧,油烟味道好大。”

薄弈城紧绷着线条坐下来,开始觉得带李婉儿来这里是个错误。李婉儿倒是看见了薄弈城伸上前去的手,突然觉得昨晚那一杯开水开始泼的有点轻了,否则就不会一大早的在厨房里勾引人了。

小绵一个人在厨房里将鸡蛋炒得天翻地覆,响声震天,要亲热出去亲热去,别在别人面前碍眼。

等小绵出来的时候,李婉儿还在餐桌前衣衫不整。

一根肩带落在肩膀下面,惺忪的睡眼,迷蒙的望着薄弈城,小绵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样子的时候这么美。

自从有了这一模一样的人,小绵总能像照镜子一样,看见自己的一颦一笑,到底是哪样更好看一点还是更让人讨厌一点。

看她的样子,是打算在这里可常住了…….

是啊,像薄弈城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会少了女人。

将早餐一一端出来放在餐桌上,薄弈城照例在看晨间最早的经济时报,奇怪的是,今天狗子和景陌,默契一般,没有一个人登场。

极为中式的早餐,鸡蛋,粥。

桌上一片沉静,小绵在想她是不是可以现在再回到房间去补眠,没人吃这么早的早餐,也没有女佣起这么早做早餐。

小绵刚想悄无声息的开溜,李婉儿的声音像诡异的自己在身后响起,李婉儿来到这的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小绵经常会吓着自己。

“小绵,帮我把这个鸡蛋剥开。”

薄弈城拿报纸的手一顿。

小绵走过来,她没法不把昨晚她泼她的那一杯热水计较,但现在她是薄弈城带回来的人,说不定怎么就把这人得罪了,为了她的桑桑,他也要忍。

她的手果然比自己的细腻润滑许多,看来是真的不适合剥鸡蛋,鸡蛋磕在桌面上的声音,轻轻沙沙的啃噬着薄弈城的心,声音在宁静的洒满阳光的清晨四散开来,李婉儿看着薄弈城博默不作声的看报纸,脸上的笑意就无限扩大起来。

小绵把剥好的鸡蛋放在李婉儿面前,李婉儿娇俏的声音拿捏着说:“呀!手多脏啊,剥了鸡蛋后当然要清洗一下啊!”

小绵把才放下的鸡蛋又拿起来,洗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饭还是她做的呢?嫌脏大可以不吃算了。

小绵将洗好的鸡蛋放在小碗里,给李婉儿端过去,封上她的口,看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婉儿见着小绵把冲洗洗好的鸡蛋装在小碗里拿过来,心情大好,原来这种滋味就是这样的,大快人心的,为所欲为的。

“李小姐,请用!”

李婉儿用染着红颜色的长指甲,将鸡蛋夹起来,透明的蛋清在红色的长指甲下像一碰就破的嫩肉一样,小绵为那鸡蛋感觉可怜。

突然,指甲一滑,鸡蛋腾空落下来,掉在地上,滚到了桌子底下。

“呀!掉了。”李婉儿无辜的声音说。

小绵知道,她这是故意的刁难她,为难她来的,幸好煮的鸡蛋够多,伸手拿了一个问:“还需要我再为李小姐剥开么?”

李婉儿怜惜的眼神看着小绵摇摇头,小绵刚把手里的鸡蛋放下,李婉就说:“可是我想让你把那鸡蛋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