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飞僵居然是他

有一只飞僵是我们都认识的?我惊讶不已。

季景衍还没说出飞僵是谁,突然消了声,表情也凝固住了,头缓缓歪到一侧。

他死了!我心口一窒,不由大喊,“季景衍!”

即便知道季景衍会死、即便和他不熟,我还是很伤感。

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安葬他,只能把他的尸体留在这里。

刚才注意力全在季景衍身上,我现在才发现这条墓道上坑坑洼洼,遍布许多残肢断体、溅满黑色血污。

这些尸体全是从墓道下、和道壁上暴露出来的,全是尸体堆成的,一眼看去,既恶心、又骇人。

可以说,整条墓道都是由尸体建造起来的,难怪到处湿烂却不会坍塌,想来是这个原因。

建造这条墓道的尸体大都形成了糅尸,幸好我打斗时,没把这些糅尸唤醒。

光是想到被数之不尽的糅尸围攻,我头皮就发麻,何况是对付?

我无奈地看了季景衍的尸体一眼,就去寻找巫峥山他们、还有尸髓草。

据我猜测,长有尸髓草的僵尸骨骸,可能在季景衍所说的第三层。

但那里有那么多高级僵尸。凭我一人之力,别说灭除了,要全身而退都难。

那些僵尸还很变态,连季景衍两个男人都轮,何况我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子?

说不怕是假的,可为了楼湛天,再危险,我也要拿到尸髓草。

他那么高傲的鬼。要是真的失去了修为,肯定比死还难受。

反正我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尸髓草,至于这里有鬼棺,倒让我感到意外。

虽然我很想要鬼棺,但还是以尸髓草为先,鬼棺只能看运气了。

我走进石门里,里面是一间墓室,这间墓室外表看似石制的,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也是尸体堆砌的。

墓室墙壁上绘了一副副图画,画的都是古代练兵打战的画面。

这些对我来说没啥用处,我略过没多看,一直往里面走,出来墓室,又是一条很长的墓道。

我走着、走着,眼前出现几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的墓道。

一时不知该选哪一条。我就随便选,没想到,又绕回那个墓室。

没办法,我只能走进另一条墓道,结果,还是回到原点。

我可以肯定自己不是遇到鬼打墙,可咋会这样?

季景衍都能跑出墓室,而我不管咋走,都会回到墓室,会不会是他歪打正着?

想来也是,季景衍被糅尸追赶,自然是慌不择路。

就在我烦恼不知该咋走出墓室时,从墓室外面其中一条墓道传来一阵诡异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破烂衣服,如同难民一样的家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是尸怪!尸怪是由尸体变异而成,和丧尸一样,都是低级的尸怪之一了。

尸怪只是力气较大而已,倒不足为惧,我疾步上前,一剑劈在尸怪头上,它连躲都躲不掉,脑袋瓜瞬裂成两半。

因尸怪的出现,倒让我知道该咋走了,我再度走进尸怪出来的那条墓条,还真的让我走了出去。

途中,我时不时会遇到一两只丧尸、或糅尸,都被我轻易的解决了。

现在这只是第一层,就会有很多数量多的糅尸和一些凶猛尸怪,第二三层的危险可想而知。

我万万不敢掉以轻心,突然,一声刺耳的尸吼声传到我的耳里,从右边的墙壁里,冲出了一只僵尸。

不过是最低级的白僵,我用桃木剑,直冲它喉咙刺去。

这白僵反应有些慢,闪躲不及,被桃木剑刺入了喉咙里面。

一股黑色的尸气从白僵喉咙的伤口,狂涌了出来,接着。它就倒地不起。

通过白僵出来的墙壁洞口,我见里面也是一间墓室,并聚满密密麻麻的白僵。

我不想硬冲上去灭白僵,打算用符咒轰击它们。

来聚尸葬前,时间比较紧,准备的符类不多,基本是考虑到会有的僵尸种类,而画的。

对白僵最有效的五雷轰顶符当然少不了。糅尸的存在,倒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刚从背包里拿出五雷轰顶符,那群白僵就发现我了。

“吼吼……”白僵们狂吼着,朝我冲了过来。

在它们靠近洞口前,我猛砸出五雷轰顶符,疾声大念,“五行生克,法起六合。敕!”

敕字刚落下,五雷轰顶符就绽放出了一阵蓝色微光。

瞬时轰飞了不少白僵,我跳进那个洞口,一边拿剑砍白僵,一边砸符纸。

我虽累得气喘吁吁,但很快就把白僵都灭光了。

一番下来,我累得要死,感觉要虚脱了一样。

不行!我得歇一会。这么想,便走进一条墓道,找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说是干净,由尸体建造的,哪可能会干净?

想到我正坐在尸体上面,哪怕表面看不出来,我心里仍很不舒服,可有啥办法?总不能不停不休。一直走下去,还得应对未知的危险。

我打量起这条墓道,发现这里应该是第二层了。

这里的环境比出现糅尸的第一层干燥多了,难怪养出的是僵尸。

事到如今,我已能肯定这地方就是聚尸葬了。

坐了一会,我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好饿啊!

掉进聚尸葬时,已经是夜晚了。手机受尸气影响,如同静止了一般,也不知现在几点了。

除了又累又饿,我还困得要命,明知这地方危险,眼皮还是重得几乎要撑不开了。

我脑袋也晕晕沉沉的,竟挡不住浓浓的睡意,睡了起来。陷入了梦境里。

梦境又和鬼棺有关,只不过,和以往不同。

这次,我不是以旁观者的身份,而是自己行走在聚尸葬,衣着竟和季箐筠一模一样。

我不受控制地一路灭杀僵尸,用的也是季箐筠术法。

不知出于啥原因,季箐筠没有把僵尸都灭杀光,只灭杀了高等级的僵尸。

当时等级高的僵尸很多,像白僵之类的低级僵尸反而寥寥无几。

其中飞僵居多,竟还有一只旱魃,要知道旱魃是非常恐怖的存在,却被季箐筠灭了。

季箐筠把鬼棺埋在聚尸葬最后一层里,并捉了几只跳僵,布下阵法,把它们困在那里,要它们看守鬼棺。

据季景衍所说,最后一层都有好几只飞僵,应该是被季箐筠困在那里的跳僵进化的。

梦很长,做完之后,又不断重复,令我差点以为自己就是季箐筠。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不通,季箐筠为啥把鬼棺分散到那么多地方匿藏,直接藏在一处不就好了?

且不说,最后季箐筠一个鬼棺都没用上,要用的话,岂不是要一个个地方重新找?

总之,季箐筠的行为,在我看来是多此一举。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轰隆隆地巨响,把我拉回了现实。

醒来的时候,我浑身热得难受,头隐隐发疼,似乎发高烧了,迷迷糊糊的。

轰隆声还在持续,好像有人拿火药在炸聚尸葬一般,第一反应想到巫峥山他们。

想到炸字,我清醒了很多,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往发声源跑去。

这第二层同样像迷宫一样,好在有发声源指引、还有梦境里来过一次,我没有迷路。

我一路疾跑,直接跑出第二层,入目的是一大片干得发裂的土地,荒凉至极,寸草不生。

地面也黑漆漆,好像被火给烤过一般,更没有墓道、或墓室。

这里正是梦境里的第三层,也就是最后一层,这里的占地面积非常大,似望不到尽头般,还高达几十米。

我抬头间,依稀能看到头顶上‘天空’,现在是‘清晨’的天色。

要不是入了梦境,说不定我会以为是真的天空。

没错!这天空是假的,是季箐筠布下一种名为‘玄天逆阳阵’的阵法,所形成的。

玄天逆阳阵,能随布阵者的心意,幻出假的环境,厉害之处在于,幻出的环境能白天夜晚地自动转换。

这一层的土地很干,应该是白天的时间比较长。

如此说来,尸髓草很可能长这里,因为这里的僵尸骨骸肯定不会少,还吸取日月精华、混合阴气,年份也可能超过百年。

这里的范围太广了,我走了一会,才看到最里面有一片干枯的树林。

树林里面传出一阵狂烈的尸气,随着尸气地涌出,卷起一阵飞沙走石。

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僵尸的吼声,我却觉得非常熟悉。

我突然想起季景衍的话,他说这里有一只飞僵是我们都认识的。

因为和季景衍不熟,所以,我一直想不出他说的是谁。

听这尸吼声,好像是比飞僵更高级别的僵尸发出来的一样。

我的道行不低,身体也忍不住颤抖,咬了咬牙极力克制住。

再细听,尸吼声不止一道。我自知干不过这么多高级别僵尸,打算匿息,悄悄寻找尸髓草,努力不让僵尸发现。

我刚要跑,就看到两道人影、从树林里疾跑了出来。

不等我看清出来的是谁,就听到巫峥山的喊声,“谭音,快跑!”

原来从树林里跑出来的是巫峥山、和姜无根。

姜无根还背着一个浑身"chi luo"、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男人是杜玉衡,他竟一副被强了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凄惨。

之后,我的猜测得到印证,杜玉衡确实被强了,而且,还是被几只僵尸轮流。

说起来,是杜玉衡倒霉,他和巫峥山和姜无根在同一个地方下陷。

结果。巫峥山和姜无根陷到第二层最里面,而杜玉衡却陷到了这最后一层。

他长得也算不错,等到巫峥山和姜无根找来时,他已经被几只饥渴的僵尸给轮流那啥了,真是悲了个催!

杜玉衡看到是我,不禁悲从中来,竟嚎哭了起来,“谭音。我对不起你!”

啥跟啥啊?这会,我还没弄清楚情况,乍听杜玉衡这么说,感觉很莫名其妙。

“谭音,我失身了!”杜玉衡深怕我不知道他对不起我啥一样,痛哭道。

杜玉衡失身关我啥事?我更加莫名其妙。

姜无根就呵斥了他一声,巫峥山则冲到我身边,要拉着我跑。

我们刚跑没几步。枯树林里就狠刮出数道狂风。

为首的一道黑色的尸影以疾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同时响起一道满含复杂情绪的吼声,“丑、丫、头!”

现在离得近了,我认出了这声音,猛地抬起头,对上一张既熟悉、又略显陌生的脸。

我怔了一会,才认出对方是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震惊得无以加复。

季景衍说这里有一只飞僵是我们都认识的,可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本该困在恶魂林沼泽下面的陆缙。

楼湛天施下的鬼术威效惊人,陆缙是怎么挣脱的?啥时候的事?

上次我在沼泽下面,遭受了太多事,竟把陆缙忘了,连他当时还在不在那里,都不知道。

最令我震惊的是陆缙咋会变成僵尸。从他被困沼泽下面至今,时间并不长,要形成普通的僵尸都难,可他竟成了高级僵尸。

这进化的速度太可怕了!陆缙到底有啥机遇?

季景衍说我们都认识陆缙也不错,毕竟,陆缙曾是秦峰最得意的弟子,算是玄门中人。

季修应该调查过我的事,可能知道我和陆缙的恩怨。

因此。季景衍知道我认识陆缙,也不足为奇。

太过震惊,加上陆缙身上的尸气强悍得惊人,我声音忍不住发颤,“陆缙,你、你咋会----”

“我怎会变成鬼样子,对不对?”陆缙打断我的话,一步步逼近我。

陆缙的表情狠戾骇人,飞僵的眼珠是血红色的,他也不例外,甚至比后一步从枯树林出来的几只飞僵还要红。

我看着陆缙,被迎面扑来的尸气、压迫得说不出话了,只得紧握住手里的桃木剑,以便随时出招。

“丑丫头,你说话啊?是不是怕我?”陆缙厉吼道。

他死死地瞪着我,裂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一副恨不得把我咬死的样子。

“怕你?笑话!”我深吸了口气,故作镇定。

似想到啥,我不再往后退,冷笑道:“陆缙,你逃出那里,代价应该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