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忽遇异象

我下意识地迅速环视一圈,龚子贺问道:“阿弃,你在看什么?”

“没、没啥。”我马上收回视线:“我只是在想迪力木拉提公主葬在何处。”

说完此话,我从包里掏出罗盘,原地盘腿坐下,此物虽很久不用,可是方法却牢记于心,我看准了方向,翻卦对准大流年,此处虽无香,香自在心中,我闭上眼睛低声念起了密咒,三遍以后,开盘查看。

沉默半响后,我望向身边注视我的两个男人:“此处颇有些旧棺阴寒之气,但均是些散乱旧物,简陋不堪,并没有大型的墓葬之地,迪力木拉提公主不可能葬在这里。”

“是的,那时的人极其讲究阴阳一说,不大可能将墓穴建在居住的地方。”孟谷子也连连点头。

我们四处找寻了许多,我也用罗盘探寻过多次,都没有发现周围有大型的墓葬地,这让我不得不往某个方面想:这个叫迪力木拉迪的公主会不会只是草草下葬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今天要找到她的墓穴,可是极有难度了!

几个小时以后,已近黄昏,我们又累又饿,中午和早上都是随便吃的一点东西,这时候早已是饥寒交迫,只得暂时停了下来,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安营扎寨。

这个天气吃冰冷的烤馕实在不舒服,我把它们撕成了小块,扔进锅里煮,牛肉干和榨菜也煮了进去。我们三人吃了热乎乎的东西下去,感觉好了很多。

这次上山,唯一庆幸的是,我们三人都没有高原反应,也许是应该我们生活的地方本身海拔就比较高,所以到了这里,最多只是有点喘不上气来,身体比较疲累,其它倒也还好。

吃饭的时候,天气黑了下来,昆仑山气候阴寒,一到晚上,温度马上就降到了零下,这里除了枯草,找不到半根木柴,我们想烤火都是枉然。只得各自钻入帐篷,盖得厚厚好才舒服一点。

“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个露营的地方选得不对!”孟谷子忽然说,他的声音从隔壁帐篷里传来,有些沉闷。

“怎么了?”我和龚子贺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的声音有些担忧:“这里太空旷,不防风不防雨,要是夜里变天,我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更何况帐篷搭在这里,多远就能看见,一点遮挡也没有,背地里的东西会很容易就发现我们。”

我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你是说那些怪鱼吗?我相信,不管我们躲在哪里,它们都能找到,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吧,遇到了,再说。”

“就是,不管它,睡觉!”龚子贺也马上说。

“你们先睡吧,我守一会儿夜,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我对他们两人说。他们阻止了一阵,见我执意这样做,也便同意了。

外面太冷,我坐在帐篷里,拉开了顶上的布帘,躺在睡袋里,看起了天上的星星。这里的星星比沙漠里见到的更美,每一颗都闪着耀眼的银光,甚至能清楚地分辨出北斗七星那些,果然是离天更近的缘故吗?

我看得痴迷起来,不知不觉地看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我听到了摩擦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这声音夹杂在流水声中,此起彼伏,若隐若现,我一下子警觉起来,拿起电筒,轻轻地拉开了帐篷的门,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一瞬间,我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色惊呆了!这哪里是什么荒凉的戈壁滩,我眼前出现的,竟是风和日丽的白天!而且此时的我正对着清澈透明的太古湖!

湖边绿草如茵,远处雪峰连绵起伏,几个穿着花裙、戴着尖帽的女人正坐在河边忙着什么,我听见的那阵摩擦声就来源此处!我控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悄悄地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她们的手边,都放着一个小小的陶碗,里面装了各色的石料,红色的应该是玛瑙,还有莹白的玉石和淡绿的松绿石……

这几个女人正擒着这些玉料,在一块粗糙的黑石头上左右打磨着,一边干着活一边大声说笑,嘴里说的,全是我听不懂的古怪语言!

我正愣愣地看着,身边忽然走过一个年老的妇人,她一身素衣,手持瓦罐,来到湖边汲水,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湖水上流区域,汲满水后返身离开。

湖边的几个女人见她过来,马上噤声若蝉,低下头沉默起来,似乎十分畏惧她。直到老妇走回来,经过我的身边,我才惊恐地发现,她的额头上竟也绘了怪鱼的标识!穿着打扮和我梦里的老妇一模一样!

她并未发现我,此时的我就像又一次闯入了异时空,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了他们身边!

我盯着老妇的背影,看着她慢慢走回了草场中最大的毡房,一掀帘子走了进去,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而草场里,有很多马匹和羊群,偶尔还能看见几只黑色牦牛的身影,好一副水美草丰之地!

我不由自由地向那间大毡房走近,那地方离我不过几百米,可是我走了很久都未走到。良久之后,我才发现,我往前走,可是景物也在往后退,永远与我保持着几百米的距离,真是古怪到了极点!

我索性停下脚步,我就站在这里,看它倒是要如何!

当我原立站立的时候,草场忽然发生了变化!草场中央的空地,燃起了熊熊大火,里面不知道引燃的是什么,一直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响,火苗冲得老高,映得周围的人们满面红光!

而此时的天色,一下子变成了乌云密布,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的茫茫黑夜!

火堆周围的人们穿着各异,均是极具民族特色的彩衣、小帽,他们肤色也十分鲜明,既有肌肤胜雪的白,也有暗淡厚重的黄,可都是深眼窄鼻,头发卷曲。

他们一个个跪地静默,双手放在腿上,虔诚到了极点!场上唯一在动的人则是火堆旁的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