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滴滴鬼车(三)

我慌得后退一步,这才看见那是龚子贺放大的一张脸,他正拿着一个怪异的东西放在眼前看着,副驾驶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已经不见了!

“子贺,那东西消失了?”我弯腰看了看车里,然后看向他,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着是一个骷髅头的坠子!

“嗯,我们找个地方说。”龚子贺收起了那东西。

十分钟后,我们找了一家烧烤摊坐下来,点了些吃的,我拿着那个黑色的骷髅头坠子看了好一会儿,这玩意有一个乒乓球那么大,做得活灵活现的,凑近了一闻,那东西散发着一股恶臭,我差点没吐出来,急忙甩给他:“这是什么做的呀?好难闻!”

思疾拿起来看了半天:“老实说,这东西有点像某种化石,嗯,打个比方,就是某种动物胚胎钙化以后雕刻而成的。”

龚子贺把它小心地塞进包里:“这也太顺利了,你们不知道,我就趁他往窗边看的时候,一巴掌就把符贴了过去,他瞬间就不动了,我扯下这坠子,这货就消失了!我就纳闷了,不是说好的攻击力强吗?”

“这个鬼魂到底男的女的?看模样应该是男人吧,平胸喉结,怎么说话的声音又是女人呢?”我满腹狐疑。

龚子贺咳了两声:“我也是一脸懵逼啊!你没听见我叫他帅哥吗?”

思疾说:“我总觉得刚刚的事太奇怪了。小心为妙,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三人沉默下来,心里都是满腹疑问,这时点的烧烤也上来了,我们吃了起来,也不再纠结之前的事。

吃了两块烤翅,感觉胃里舒服了许多,我对子贺讲起了马小花的事,他抽抽嘴角:“这事她居然没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好在楼下买菜。你知道她的,平时挺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居然为了几毛钱讲价……我当时觉得特别古怪,不过也没多问。谁知道是这么个原因。”

我皱了皱眉:“思疾,今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他回答:“下午我学长有发消息过来,说是明天。不过,先出的两样结果也看得出来一点,情况不大妙,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郁郁不安地坐了一会儿,子贺看了看表:“快两点了,继续上车吧,你们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应付得来。”

他说是这样说,我们还是跟着他的车,在这座城市晃**着,从南向北,从北至南。此后的时光,十分平静,只接了两个单子,都是匆忙的夜行人,普普通通,毫无危险。

第一晚,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直到天亮,子贺交了车。

“你们猜刚刚高琴问我啥?”子贺神秘兮兮地。

我们还没问呢,他自己就回答了:“她问我车子开着有啥动静没有?我说挺好的,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问她有啥问题吗?她说没啥。”

“这女人还真挺奇怪的。”

我们说了一阵就开车回去休息了。这一晚上弄得我们晨昏颠倒的,晚上困得要死,白天又半天睡不着。

十点过的时候,思疾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面色沉重地听了好半天,然后看向我:“小花的父亲……和之前预估的一样,肺癌中期,现在开始做放化疗了,做一个疗程再看看情况有没有做手术的必要。不过,这种手术十分昂贵,她父亲连医保都没有,全是自费的话可能还要好几十万。”

“那手术后的生存机率有多少?手术的风险是不是很大呢?”

思疾摇头:“风险肯定是有的,这些医生也不会对你保证什么,只是不手术的话,他活不过今年……而做手术的话,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我沉默下来,命运可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今天还活得好好的人,说不定明天就会不在,未来谁也无法预料,对于小花来说,这也是一道重新的关卡了。

沉闷的一天很快过去了,眼看着就到了傍晚,我们在吉阳区附近吃了点东西,那地方正好对着花园小区。这时离交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们也没急着下楼。

到了六点四十五时,那辆红色的大众缓缓从东边驶了进来,我坐在窗边一直盯着这辆车,看着它停到了小区门口,然后从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这是白班车主吗?你早上还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思疾问。

龚子贺摇摇头:“昨天我开车的时候,车里还剩下了半包烟,我还当是白班也是男的呢?那是比较烈的云南烟,女孩一般不大可能抽的。”

“那说不准呢,要不然想个办法堵住那个妹子?”我建议道。

龚子贺飞快地跑下楼,冲到花园小区的门口时,四处张望着那个女孩的踪影!

“子贺,她进了小区里面,没有再出来过。”我马上打通他的电话说道。

我看到龚子贺走远了一点才压低了声音说:“刚刚高琴在,不大方便。”

我飞快地说:“高琴怎么知道你在找她?”

“她就站在院门后面,我说自己的东西昨晚掉在了车里,问白天司机有没有看到。她说那个司机离开了,还说她住在对面小区的。”

我摇头道:“不可能,我和思疾一直盯着门口的,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出来,高琴在撒谎。”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跑单。子贺上了车,缓缓地随着车流往西边开,我们也下楼迅速跟了上去。

这一天晚上说来也是怪了,一晚上忙忙碌碌,一直在接单,可是竟没有遇到一个可疑的乘客,我们打着呵欠跟着一晚,一直到五点过实在累得不行了,才找了个夜宵店歇歇脚。

一个小时后,继续跑单,这一阵倒是一个客人也没有,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到了交车的时间。

子贺交车时,高琴一直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那个女孩接班。

子贺示意我们走,他对我们说:“刚刚我在车里,给白班司机留了个纸条。她上班的时间应该可以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