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艾克斯的某家隐蔽的神秘医院里,昏迷中的苏苏被匆匆的推到了加护病房当中,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

除了躺在病**不省人事的苏苏,病房内还有俩个美丽的女子,她们满脸愁容的站在病床前看着毫无血色的苏苏。

时间就在她们的静默中,一分一秒的悄然流逝着,她们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饱含痛苦的眼神死死的看着苏苏身上的那些各式各样的仪器,俩个人的内心流淌着红色的血,无声的悄悄的充斥着整个人。

“榕儿,你说,你说苏苏为什么还没有醒呢?你说她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们呢?摁?”终于,梦闫快速偏头,颤颤巍巍的开了口,怀着忐忑而又绝望的心轻轻的问着早已出神的榕儿。

她不敢,真的不敢再这么看着**的人,越是看着就越是心痛。她到现在依旧无法将**如此苍白全身插满仪器的人,与平时虽冷漠却活拨乱跳的人联系在一起。

良久,榕儿才将视线从苏苏那里调回来,迷茫的看着窗口的那个位置。她没有听见榕儿的问话,只是悲痛的开口:“我只能够控制住她体内的毒素,防止毒素侵入心脏,但是那也只能保住她的病情不会恶化得太严重。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做呢?怎么做才能让苏苏好起来呢?”

“你……你是说……苏苏……苏苏她……”梦闫的捂着颤抖的心,喃喃的说道,低头看着**苍白的人,仿佛没有了灵魂的娃娃一般,表情支离破碎。

“那苏苏为什么现在还不醒?,老天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心碎的表情,疼痛的内心,颤抖的语言,和如此疯狂的友情,夹杂在一起应该是一种怎样的情况?

“是呵,为什么还不醒呢?我记得苏苏好怕黑,从小就怕。虽然她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得到。那么现在呢?她是不是在那个没有灯管的世界里呢?她很怕很怕吧,没有人陪着她,我们不再她的身边,你说她应该是多么的害怕。”榕儿静静的看着苏苏,终究忍不住哽咽了。

“不会的,苏苏……苏苏她会醒来的,她这么的怕黑,我们应该共同的祈祷,来驱赶她内心的黑暗,况且她也舍不得我们。”梦闫看着榕儿霎那崩溃的表情,心里更加的疼痛了,转过身紧紧的狠狠的抱住她。

两具颤抖着的身体就这样在夕阳的映衬下,紧紧的相拥,互相传递着共同需要的温暖。她们在雪白的病房内,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在心里默默的为苏苏祈祷。

希望沉睡中的苏苏能够听到她们心底的呐喊,希望苏苏的内心能够因为她们的祈祷而被照亮。

她们始终相信,她们内心强烈的请求,上帝会同她们一样深受。上帝会让苏苏的黑暗时间被照亮,坚信苏苏会感受到她们内心,那种超越生死的友情。

她们紧紧相拥,共同用自己那可炙热而渴望的心,来唤醒她们心中沉睡的冷情女王。

好黑好黑,为什么这么黑?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榕儿,梦闫,宸,爹地,妈咪,你们。,大家都在哪里?”流苏拼命的在黑暗中摸索,拼命的在黑暗中呐喊着,只希望她们能够出现,出现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

可是却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周围的一切都布满着黑色,彷佛自己本身就应该存在于,这样一个充满黑暗的世界当中。

没有一丝一缕的明亮照射,整个世界全部都是黑色的,而自己就

存在于这个黑暗里,静静的被黑暗完全吞没。

“我不要,我不要,呜呜,妈咪,爹地,你们快来好不好,苏苏害怕。”“外婆外婆外婆,你在哪里,苏苏好怕黑,这里好黑好黑,你快来带我走好不好?”她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在黑暗的世界里奔跑,她要逃离,逃离这个充满黑色的洞穴,她不要被黑暗吞没。

可是不管她怎么跑怎么逃,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朝着她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死命的闭上眼睛,不敢睁开它,只能没命的奔跑着。

良久,依旧没有在黑暗中找到尽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光亮,彷佛她刚刚所有的行动都只是原地打转。

流苏慢慢的绝望了,脚步也随着自己跌落的心缓缓的停下,整个身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缓缓的跌倒在黑暗的角落。只能无助的环抱住自己的颤抖的身体,此刻的她无助得要命,心酸和恐慌霎时间涌上心头。

“璃念北,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你为什么都不愿意听我解释?你为什么连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我?”一想到璃念北,她的眼睛就充斥着满满的泪水,眼眶涩涩的生疼,脸庞俩侧顿时出现两行清晰无比的血泪。

深刻了这份恐惧和绝望,双臂更紧的环抱住自己,静静的无声的任由血泪,一滴一滴的在自己手掌中绽放。

也许是血泪的刺骨,使她从身至心的冷意席卷而来,使自己的身影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显得更加的冰冷和绝望。

整个人彷佛被上帝遗弃的小孩子,遗世而独立,平常所有的冷漠和孤傲通通灭亡,剩下的只是自己那瑟瑟发抖的身体,空****的心,和满腔的恐惧,无助。

一滴滴的泪水是那么的刺骨,也许就连泪水,都好像也随着她的悲痛而悲痛,更加肆意的在脸上挥洒,尽情的在脸上奔放,好似从未想过要停留一般。

不知道静默的哭了多久,自己好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此刻的自己如同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眼睛呆呆的看着黑漆漆的前方,整个视线都变得空洞,灵魂和肉体完全的脱离。

唯独只听见黑暗的周围疯狂袭来的那些低低的嘲笑声,此刻自己才恍然发现泪水早已流干,表情只剩下前所未有的破碎。

如果一个人,连心都被掏空了,那么自己还能剩下点什么?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这些日子,一段一段循环播放,曾经自以为最甜蜜的日子,最动人的回忆,现在想来通通都像是一种变相的嘲笑。

糜烂的快乐,腐烂的人生,到最后剩下的又是什么,不过是一场不堪的爱恨交织罢了。不禁抿嘴自嘲一笑:原来我的倔强,换来的却是满身伤痕。

“蝴蝶为花醉,花却随风飞。说得就是我和他么?我为他痴迷,他根本不屑,而是随着别人离去。”这样的经历,不禁让她想到了这样一句诗,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也成为了那只为了花儿,醉得无法自拔的蝴蝶。

曾经在某本诗书上看到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自己还嘲笑着那只蝴蝶的愚昧,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成为那只蝴蝶。

终究是世事难料,即便是自己预先觉得完全不着边际的事物,也不一定就不会突然降临在自己身上。自己到底还是太过自负了,自己到底是太高估自己的内心了。

“呵,这难道就是上帝给我的惩罚么?惩罚我的自负,惩罚我自己的高傲么?”流苏喃喃自语,双眼完全没有了焦距,思想陷

入前所未有的浑浊,瘫痪着跪在黑暗中。淡淡的言语中夹杂着悲伤,无奈,绝望,更多的是讽刺。

之后静默的低下了头,眼泪像断了的琴弦一般,滴落在她早已麻木的四肢上。从肌肤渗透到她的骨子里,冷得刺骨,同时也流入在了她的心底最深处,痛彻心扉。

才发现,所谓的幸福,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为什么她总是抓不住幸福的衣角?是她没有用心?还是他根本从未给过自己机会?呵,可笑的是,答案却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上帝,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我知道爱是那么让人痛楚,可是又让人有无法言语的幸福。当破碎的心,再次被狠狠的摔碎,我最终还剩下了些什么?”流苏在心里自嘲般的冷,一遍又一遍的反问着自己。

因为她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唯独只有我自己而已。别人永远也不会懂自己内心的苦涩和疼痛,唯独只有自己能够强烈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深处到底多么的煎熬。像是被谁拧碎了一般,疼痛肆意的在心口蔓延,无声无息,没有半点的退却,甚至可以说是得意。

心,痛的无法形容,泪,无法抑制,每一滴都如水晶般透明。一滴滴无声滑落,铭心的伤痛带着一份悲凉,随着溢出的眼泪,洒满着这片无际的黑暗地带。

悄然倒地,只能静静的蜷缩在这个黑暗世界的某个小角落,恐惧感慢慢的占据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将自己内心深处那唯一一丝希冀的光线,都渐渐的泯灭。没有任何人会来救赎自己,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与此同时,属于璃念北的脸部轮廓,带有肆意嘲笑的脸孔逐渐的清晰,直到彻底的浮现在我的眼前。彷佛此刻她依旧被他所嘲笑;嘲笑她的付出;嘲笑我的愚蠢;嘲笑她的自以为是;更加嘲笑自己的一文不值。

深深的带领着她成为了黑暗中的一份子,我垂首,几乎慢慢的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反抗。只听见自己越来越浅的呼吸,那么的清晰可见,预示着此刻的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脆弱;多么的无助;多么的不堪一击。

她放任,她沉沦,她颓然,她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即便是想努力的撑起来,却也是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的感觉自己缓缓合上的眼皮。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没有任何的言语,就连肢体之间都渐渐的变得麻木,无法动弹。脑海里再次出现,璃念北的冷酷决绝,不屑一顾的神态,肆意践踏自己的骄傲。

一幕幕残忍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一一放映,这让她渐渐的放弃了一切生存的可能性,就这样慢慢的隐没在这片绝望当中,轻易的被黑暗吞噬。

缓缓的陷入一片沉寂,彷佛一个折翼的天使一般,有着永远无法逃离的黑暗与背叛。而黑暗中的死神,将会是最终的审判,它选择了让这个折翼的天使堕落。用此来禁锢着她千万年的轮回转世,生生世世,永无止境,永无出头之日。

彻底颠覆了流苏的整个内心世界,让她以真正的”Demon”这样一个身份。永远代替着”撒旦”,生存在这片无边无际,又甚似荒芜的黑暗国度,这片”没有天使的黑色国度”。

也好,这样至少不会再有什么不必要的伤害,即使是永远失去了阳光,即使自己的向往被狠狠的隔绝,自己变成真正的”Demon”又如何?最起码这里并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做一个伪恶魔,即使自己会万劫不复也无所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