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王天赐急急忙忙地来到阎宁身边,对着他耳朵吼道。

阎宁望着眼前的场景,忍不住说道:“这些是什么?”

只见后院中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中用沙土模拟出了一个将近十平米大小的山体模型,细细看去,这模型做得无比精致,甚至连山上的小石子、野兔打的土洞,都一一可见。

而以阎宁的眼光来看,这个山体模型,似乎是一个典型的九龙抬棺风水,是传说中帝王常用来建造墓穴的地势。

曹鹿也跟了进来,忍不住说道:“棺材脸,你这……是要去盗墓啊?”

王天赐见阎宁已经发现此事,也就没有隐瞒,直接点头道:“是。”

“妈的,你小子居然盗墓?”阎宁说道。

王天赐答道:“不盗墓,你之前找我买的那些麒麟印、五帝铜钱,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阎宁顿时语塞。

他其实潜意识中是不喜欢盗墓贼的。方士天毕竟教他行医,杀人可以,但掘人家的墓就太不厚道了。

当初方士天的坟就是被他师弟叶念春给掘的,可想而知阎宁对掘墓者有多么反感。

“这是五代十国的一个帝王墓,我最近才收到消息,还没真正进去过。”王天赐淡淡地说道。

五代十国,是华夏历史上最混乱的一个朝代,当时社会混乱,不论是谁,只要手下有两个兵也敢擅自封王,因此导致战争不断,民不聊生。

但是,乱世出英雄,据王天赐所说,这个帝王墓的主人名叫勾维成,是当年最厉害的势力之一。

而这个帝王墓,就是他耗资无数黄金造成的,至于建造过程中,有多少无辜百姓为此累死,已经无法估计。

“这个帝王墓里,金银财宝有多少不说,奇珍异宝更是数不胜数,阎宁,我本来想过几天通知你,既然你已经见到了,那我就提早跟你说好了,这次下斗(下墓),你得跟我一起去。”

阎宁一愣,连忙摇头:“我?我师父可告诉我,掘人家坟是要遭天谴的,我才不去。”

王天赐白了阎宁一眼:“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了,也没被雷劈过,你怕什么?”

“反正我就是不去,打死都不去。”阎宁将头一甩,便想穿过那巨大的沙盘,去找翁老头。

这时候,王天赐突然说道:“这帝王墓里,有你想要的东西,更何况,你还欠我两个人情,这是第一个。”

阎宁的脚步一顿,回头说道:“什么东西?”

“据历史记载,勾王勾维成当年的御花园中,种着一种仙草,这种仙草百年发芽、百年开花、百年成熟,足足要养三百年才能摘下一株,而这种仙草,有聚魂驱邪之效,后人名之曰——断续。”

此话一出,阎宁的脸色顿时变了变,眼中迸发出渴望的神色:“你说真的?”

“典籍就在书架子上,你可以自己去查查看。”王天赐说道。

曹鹿在一旁嘀咕道:“骗人的吧,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还魂丹。”

阎宁意味深长地看了曹鹿一眼,曹鹿顿时口吃道:“老、老大,真有啊?”

阎宁没有理会曹鹿,而是看向了王天赐,咬牙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一周后的这个时间,来这儿找我。”王天赐说完,又回到巷子口扎纸人去了。

阎宁叹了口气,他本不想下墓,不想捣鼓死人的东西,可断续对他的**实在太大了。

断续说是他的命也不为过,特别是之前强行控制七十二根金针,损伤了魂魄,使阎宁的这种欲望被扩大了无数倍。

“走吧,去找翁老头。”阎宁又看了一眼沙盘上的模型,而后带着曹鹿穿过院子,来到了零灵药堂的后堂。

后堂里摆着不少晒干的药材,当中有一把躺椅,翁老头正躺在上面,扇着扇子,手边还放着几个空酒瓶子。

阎宁对曹鹿比划出嘘声的手势,而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翁老头身边,忽然在他耳边喊道:“扫黄组来了!”

翁老头浑身一颤,吓得直接从躺椅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捂着脑袋喊道:

“草!我和小美是无辜的,我们是正当男女朋友关系,可不是我嫖她啊!”

“嘿嘿,翁老头果然宝刀未老。”曹鹿嘿嘿笑道。

翁老头一听,这才反应过来,看清来人,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干咳两声:“原来是你们俩小子,我还以为谁呢!咳咳,刚才做了个噩梦,如果说了什么梦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阎宁笑道:“放心吧,我们知道你和小美是正当男女朋友关系。”

说话间,一位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对翁老头抛了几个媚眼:“翁哥哥,你可好久没来光顾我生意了!”

阎宁和曹鹿顿时用一种邪恶的眼神盯着翁老头,翁老头老脸一红,连忙将小美推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嘿嘿,我们什么都没见到!”曹鹿猥琐地笑道。

“去去去!”翁老头气急败坏,“你们来找我啥事?没事快滚。”

阎宁正色,看了一眼曹鹿,曹鹿识相地到外头去了,阎宁这才说道:“翁老,我这几天出了点状况,魂魄散了。”

“没事就喊我翁老头,有事就叫我翁老,”翁老头冷笑一声,又说道,“好端端的魂魄怎么会散了?”

“咳咳,我寻回了七十二根金针,但是无法将它们全部控制,一时激进,就损伤了魂魄,你也知道,我已经丢了一魂。”阎宁叹气道。

阎宁认识的人中,除了方士天,在医术上也就眼前的这个翁老头可信几分,其他的大多都是江湖骗子,阎宁可不放心将自己的魂魄交给他们。

翁老头低头想了想,说道:“我先看看你的状况吧。”

阎宁点头,随手将翁老头放在一旁的成人杂志撕了几页,垫在地上,然后盘膝而坐。

翁老头看得眼皮子直跳:这可是他的珍藏版啊!

“有劳翁老了。”阎宁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翁老头叹了口气,也盘膝坐下,两人面对而坐,翁老头口中默念了几句道决,而后猛地一掌拍在阎宁的胸口,一时间两人仿佛蜡像般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也微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