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武脉战神(5)

不好,有古怪!

我当即放下碗筷跑出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山野还是一片沉寂,远处的森林里传来呼呼风声,像无数鬼怪呜咽。

邬琊子却不见了,这吃完饭的时间,他会去哪里呢?

“大哥哥,快点来吃饭啊,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邬璇儿可能是早已熟悉了这样的环境,黑暗和风声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有半点惊恐,镇定自若地坐在我身边,陪着我吃饭。

饭菜的确很可口,特别是那一缸钵腊肉。邬璇儿见我喜欢,就不停地给我夹肉,还是两片两片地夹来堆在我的碗里。

一边吃饭一边和邬璇儿说着话:“璇儿,你读到几年级?”

“五年级,考上初中之后我爸爸就死了,然后妈妈改嫁了,我就不能去读书了。”

很悲凉。

“听你说话,不像是一个小学生啊。”

“当然咯,这两年时间,我把初中和高中的课本几乎自学完了,我和爷爷商量过了,等存点钱,我就去买点医书来看,以后就到镇上去开一个中医诊所。”

“你爷爷不是很有本事吗?还看什么书,跟他学不就成了?”

“咯咯咯……”

邬璇儿突然笑了:“他的本事,用的都是土办法,只会泡药啊刮痧啊针灸啊这些,什么病都用这个办法。人家中医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对症下药,他只有这几招……”

“啊?”

我顿时一惊。

“咯咯咯!”

邬璇儿又笑了:“不过大哥哥请放心,爷爷的这几招屡试不爽包治百病,远地方的人,都是冲着他这几招来的,还没有治不好的病呢。”

这个邬琊子,果然是个邪门的人。

这顿饭吃得有点久,大概半个小时,一大缸钵腊肉已经被我吃光,这才想起不就邬琊子来吃饭。

“你爷爷呢?怎么没来?”

邬璇儿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他不是在给那个哥哥治疗吗?”

我急忙抽身钻进堂屋隔壁的房间,果然看见邬琊子正在给肥坨刮痧。

一片白雾之中,肥坨还躺在木桶里,不过药水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大半截身子**在外。邬琊子伏在木捅边缘,手里捏着一片牛角,正弯腰在肥坨的背脊上刮痧。

“嘿嘿……”

邬琊子看见我进来,抬头朝我诡异地笑了一下。

我搞不清楚此刻的他是正常人还是疯子,不过看他的方式,应该是可以治病的。

中药浸泡,再刮痧,这些土办法的确可以治疗感冒发烧。

白雾弥漫,我和邬琊子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更不知道肥坨醒来没有。

我凑近一步,这才看见肥坨的背上已经被刮出了一道道紫红色的血印子,有的地方已经乌黑。

屋子很小,窗户也很小,白雾弥漫显得很闷热,而邬琊子还是穿着那间布满补丁的破棉袄,正在卖力地给肥坨刮痧。

刮着刮着,邬琊子的表情不太对劲了,停下手中的牛角片子,直接用手去抚摸肥坨的脊背。

我心里吃紧,又往前迈了一步。

邬琊子的手顺着肥坨的脊梁拿捏了一遍,表情不断变化着,从惊讶到狂喜,再到后来的突然大叫:“武脉!哈哈!我终于找到武脉了!”

邬琊子果然不是凡人,能摸出武脉的人,怎么会是凡人呢?

既然是奇人,我反而就镇定了,倘若他是道中之人,那好说;倘若是邪门之人,也不难办。

我过来之前就有了准备。不对,应该是吃饭之前乌驹发出那一声嘶鸣的时候就开始有了准备,在从吃饭那个房间穿过堂屋的时候,我已经在左手掌心画了符咒,右手拎着开山神斧。只是邬琊子过于专注,加上屋子里白雾氤氲弥漫,他没有发现而已。

邬琊子无法压抑狂喜,竟然无视我的存在,双手高高地举了起来不断挥舞,声音也提高很大的分贝:“武脉啊!我找了两千年了,今日终于得见,武脉战神也终于得以轮回重生!”

什么意思?

肥坨是武脉战神转世?未免夸张了点。

父亲说的那个关于武脉战神的故事,竟然是真的?

我正准备弯腰去看看肥坨的脊梁,会不会出现了什么异象,才让邬琊子发现了暗藏的武脉。突然却看见邬琊子右手捏着的那个牛角片闪闪发光,到心里顿时大惊。

邬琊子喜滋滋地看着肥坨的脊梁,右手突然一旋,手里的牛角片就变成了锋利的刀片。

他是要踢掉肥坨的武脉吗?

暗叫一声不好,左手的符咒都不用了,直接双握住斧柄,准备一斧头给邬琊子砸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尾椎一麻,似乎有一根钢针刺了进去,顷刻之间我就动弹不得。

“咯咯咯……”

邬璇儿朗声笑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还回头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百密一疏啊,怎么就忘了这丫头。

她爷爷不是凡人,邬璇儿这丫头也非等闲。

糟糕了,我和肥坨这个跟斗,算是栽在阴沟里了,两个大男人,就这样被一老一少控制了。

“爷爷,真的是武脉吗?”

“璇儿,你过来看,这就是两千年前从魔宫里神秘消失的武脉,我们师徒俩数十世轮回,寻找了两千年,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哈哈哈!”

邬琊子一反常态,那表情瞬间就从一个疯子变成了一个老谋深算的魔头。

“这么说来,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邬璇儿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却透露出淡淡的忧伤。

邬琊子还是难抑兴奋地说:“算是吧,还差最后一关,这武脉还隐在脊椎骨里的,你出去稍等片刻,为师就完成了使命。”

“好的!”

邬璇儿回转身来看我,眼里储满了幽怨。

这眼神,怎么有点像王筱雪隐忍的忧伤?

我呲牙怒目,却丝毫动弹不得,尾椎疼痛难忍,酸麻屋里,全靠开山神斧支撑身体没有倒下,全身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子。

再看邬琊子,倏然举起了手里锋利的牛角片。

我惨叫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啊……”

不对,这不是我的声音。

睁开眼睛一看,肥坨醒过来了,双臂一挥就震翻木桶,赤身luoti地站在我的面前。

再看屋子里,邬琊子已经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