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你这又是何必呢?

艰难地往前爬了几步,她绕过梁珈的身侧,仰起头看向周邢琛,点点的目光柔和起来,她的嘴角挤出一丝苦涩的笑,“邢琛,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吗?!”

“你还不明白吗,邢琛!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

已经开始腐烂的手蓦然地攒紧周邢琛的裤脚,任澄颜白皙的脸庞划过一丝晶莹的泪珠,“邢琛,我做了那么多,全部都是为了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在梁珈失踪确定死亡的时候整容假扮是她来到你的身边!”

“因为是爱你,所以我愿意把我自己的一切都抛弃掉整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陪在你的身边,因为是爱你,所以我愿意整容去模仿梁珈,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邢琛!你还不懂吗?我究竟有多么地爱你。”

“在梁珈被欧阳烨抓走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我跟着你照顾你,就是为了多多地陪着你,邢琛,每一次在你的身边我就觉得我是最喜欢的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你对我是一定有感情的,不是吗?邢琛,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我爱你。”

静静地看着任澄颜说话,周邢琛的眼眸黝黑,始终没有插嘴,等到任澄颜的眼泪流到了地面上,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周邢琛的眼皮才懒懒地掀开来,“你说完了吗?可以放开我的裤脚没?”

“脏。”

哭着的小脸瞬间僵硬住,狼狈的任澄颜怔忪了一下就猛地被周邢琛给踢开了,身子猛地扑倒在肮脏的地板上,任澄颜讷讷地张开唇,回过头去看周邢琛。

她以为那么多天的相处,都是有感情的,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不应该这样来对她吧?毕竟她已经为他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了!

小脸上依旧挂着泪痕,她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回过身子来,正想要再次靠近周邢琛,却被周邢琛迈开脚步躲开了,“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多一个少一个我都不觉得奇怪。”

幽深的眸子直视着梁珈,周邢琛扶着梁珈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今天碍于珈珈在场,我连说这些话都觉得有些浪费我的力气。”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周邢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会再讲第二遍,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更没有对你动过什么感情,那时候带着你在我的身边陪我去找珈珈,也只是因为你自称是珈珈的好朋友。”

低沉的嗓音在寂静黑暗的地下室内显得尤其地清晰,男人深沉柔和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另外一个女人,他牵着她的手,目光在她的脸上游移,“从你假冒起她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发现你跟她的不同了,我从来都没有错把你认成是珈珈,就算是你千辛万苦地把自己整成了她的样子,我也觉得你跟她是不同的。”

梁珈的心头一颤,那温柔的目光看向周邢琛的眸子。

“任澄颜,”只是周邢琛已经别过了脸,目光低沉,面无表情地看向任澄颜,“我从来都没有对你动过心。”

“你还不明白吗?这些事情,你做了,能够隐瞒的只有你自己而已,别再自我感动了,你对我来说根本就连个棋子也不是。”

“呵……哈哈哈。”低低地笑了起来,任澄颜在刹那间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捂着伤口上气不接下气地蠕动着,自嘲般地勾起嘴角,任澄颜停下了笑容,“原来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啊,就连个棋子也不是啊。”

“那我这样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呢!”眼泪无法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来,梁珈深沉的眸子静静地看着跪趴在地上的女人。

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她松开了周邢琛的手走到了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她直视着那张酷似自己的脸,“任澄颜,这个故事告诉你,不该动的东向西就不要动,不是你的始终都不时你的。”

她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幽深,虽然眼前的女人的确是很可怜,可她看中渴望感情的人是她的丈夫,乌黑的瞳孔倒映着狼狈的女人,她站了起来,“邢琛原本就是我的丈夫,他不是你的,对你没有感情也是应该的。”

“任澄颜,你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全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双手交叠,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一团打结的乱发,暗了暗眸色。“算了,今天就放过你吧,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了。”

目光划过她泪迹斑斑的小脸,在看到酷似自己的人变得这么地狼狈之后,她的心也像是被针扎了似的,仿佛在哭泣着,在狼狈着的人是她一样。

淡淡地别过头,她对那张酷似着她的脸蛋不舒服。

即便是已经不再长成这个样子,但看到其他女人顶着自己的容貌告白还奢求着自己丈夫的喜欢,她的心里就不舒坦。

毕竟没有一个女人,喜欢跟自己长得相像的女人的,更何况任澄颜是故意弄成这个样子来取代她的身份的。

如果不是刚刚周邢琛解释说他对任澄颜没有感情,她都害怕周行车你看到这张脸会不会想到从前的她。

抿着唇,梁珈的心里一阵不舒坦。

正想要开口让任澄颜离开之前做一个整容的小手术微调一下,却蓦然地被任澄颜的声音给打断了。

“呵呵呵……好一个感动自我,好一个咎由自取!”

扶趴了着蠕动了几步,还没等梁珈跟周邢琛反应过来,任澄颜就猛地拿起一旁放置在地上的刀片,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脸划过去!

鲜血蓦然地飞溅开来,白皙精致的脸部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那鲜红的**差一点就直射到了梁珈的脸上。

别过头闪过鲜红的血液,梁珈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唯有站在暗处的周邢琛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

一刀又一刀,任澄颜像是发了疯似的往自己的脸上划去,交错纵横的刀伤划花了整个脸部,任澄颜没有因为疼痛而停止下来。

紧紧地盯着任澄颜的自残行为,梁珈讷讷地张开了唇,“任澄颜,你这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