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你这是做什么

夏沁儿见到周邢琛竟然真的一口一口吃下了她特意煮的饭菜,脸上蓦然起绽放起一抹笑容来,她没想到,周邢琛竟然会真的一口一口吃下她做的便当,而且还全部吃完,一点都不剩。

她有些欣喜,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蓦然地被周邢琛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给打断了。黑暗再一次笼罩上了他的脸,让夏沁儿看不清他的表情。

“出去。”

出去?

夏沁儿的表情有些茫然,但还是欣喜地接过周邢琛递给她的饭盒,然后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间,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很大的一次进步了。

看来方才讲的那些话还是有用的,不枉费她说了那么多,邢琛对她还是有点留恋的。

退出房间,夏沁儿的嘴角嗜着一抹笑,自觉地走到厨房里面去洗方才周邢琛吃过的便当盒。

邢琛既然吃光了她做的饭,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接受她了呢?

她洗着碗的手蓦然顿住,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反正宁家已经不能住了,而且跟宁厉寒已经离婚了,邢琛也接受她了,那她是不是可以…以后都住在周家?

是了,还可以防止梁珈那贱人来破坏她跟邢琛的感情。

想到这里,她就迫不及待地给搬家公司打电话。

周邢琛坐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自然是不知道夏沁儿心里的想法,更加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而且,他如今更是没空去管夏沁儿的事情。

周邢琛不管,夏沁儿就越发地明目张胆起来,只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让搬家公司把她的东西全部都从宁家那边搬过来了。

梁瑞安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景象。

不过只是离开了短短的一个早上,梁瑞安不知道夏沁儿从哪里闹腾出那么大的动静来,竟然要眼巴巴地要住进梁珈以前的房间。

如今知道梁珈才是梁雪琪的女儿,梁瑞安自然是不会再维护夏沁儿了。

见夏沁儿的动作爽快,梁瑞安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夏沁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不明白,怎么才一个早上,夏沁儿便如此光明正大地要住进来,到底是谁她的权利?

夏沁儿站在一旁,见梁瑞安端庄地站在大门前,朝着梁瑞安笑了笑,但已经没有以前的讨好:“妈,邢琛让我在这里住下来。”

住下来?

梁瑞安的脸色变得有些黑,一双眼眸紧紧地锁着夏沁儿,只是夏沁儿的脸色如常,根本就看不住异样。

她不悦地皱着眉头,暗忖周邢琛也实在是太过分,不过只是两天的时间,竟然会让夏沁儿登堂入室了。

“你可不要乱叫,我可不是你妈,你说什么?邢琛会允许你在这里住下来?”她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夏沁儿的眼眸有些冰冷:“不管是不是邢琛允许你住在这里的,你都不能住在梁珈的房间里,必须给我离开。”

没想到这个老太婆竟然会如此反对她,夏沁儿咬咬唇,那双眼眸蓦然升起一股雾气,晶莹的水滴包裹着瞳孔,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

“妈,真的是邢琛让我留在这里陪他的,你也知道梁珈不会回来了,我也是为了更好地照顾邢琛……”

听到夏沁儿的辩解声,梁瑞安的脸色就更加地黑了。

正当夏沁儿忙着搬家,周氏大宅混乱成一团的时候,夏之扬正打算带着梁珈出去外面走走,度几天假,让梁珈好好放松一下。

梁珈已经想明白了,其实她现在对于宁厉寒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价值,所以宁厉寒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浪费时间在她的身上了,而她,也的的确确是失去了宁厉寒这条重要的线索。

所以现在对于梁珈来说,去哪里,做什么,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所谓度假,也许就是从一个地方到另外一个地方走一走而已。

夏之扬自然也是高兴,他是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让梁珈出来游玩,不要闷在家里。

夏之扬将手中的衣服放置到行李箱里,又将必需品放到包包里,再抬头看向梁珈。

梁珈始终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在整理衣物,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门外突然响起叮铃叮铃的响声,梁珈皱皱眉头,就看见穿着西装的欧阳烨笔直地走了进来,还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梁珈站起来,瞟了欧阳烨一眼,淡淡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欧阳烨笑笑,他知道,今天夏之扬会带着梁珈去旅行,所以他决定先斩后奏地收拾了行李,然后直接过来夏家要跟夏之扬一起出发。

不然,他还真怕被梁珈给赶回去。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旅行,”他抬起眼眸,真切地看着眼前的夏之扬。

夏之扬当然知道欧阳烨是什么心思,他抬眸看了梁珈一眼,见梁珈的神色平淡,他也不再说些什么,毕竟现在对他而言,梁珈的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梁珈的嘴角扯过一抹笑,见到欧阳烨装好了行李,知道他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所以就算她拒绝,欧阳烨还是会跟着去的,所以即便是她拒绝,又有什么用呢?

更何况,跟谁一起出去,早已经没有了所谓。

不是周邢琛,就没有办法挖开她心口上的伤疤,没有办法牵动她的情绪,不是他,那就足够了,她不会再受到伤害。

见到欧阳烨那眼眸充满希冀地看向她,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什么时候欧阳烨也变成一只渴望被人宠爱的小狗了?

欧阳烨不知道梁珈在想些什么,见梁珈笑了笑,虽然脸上还是一片淡漠,但他知道,梁珈这是已经同意的表情。

不过梁珈猜的对,即便是她不同意,他也还是会去的。

周家却没有夏家那么和谐,即便是在梁瑞安的再三反对下,夏沁儿还是住了下来。而且态度坚决,没有回旋的余地。

而周邢琛根本就不管这些,他只是像做例行公事一样,穿衣,洗澡,吃饭,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念梁珈。

自从梁珈走后,周邢琛就彻底地变成一个冰冷的面无表情的木偶人,只知道处理公事,却没有了任何的私人感情。

就像是那悲痛欲绝的感情,一缕缕地被压在了那个喝酒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