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相信她

房门一开一合,被周邢琛从外面关上,当最后炽热的光线被阻隔在门外,整个房间又突然陷入了寂静。

空气中静静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息。

梁珈跟任澄颜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说话。

只是过了一会儿,任澄颜见梁珈实在是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的时候,她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任澄颜的身子在梁珈的注视下站得笔直,那眼眸始终没有离开过量梁珈,她的声音有些轻,淡淡地道:“我是来看你的,我听说你不见了,而且住院了。”

梁珈始终都是有些冷淡的表情,她静静地听着任澄颜讲话,也没有想要打断她的意思。

任澄颜见梁珈没有开口,抿着唇,依旧是不冷不淡地往下接着说。

没有人知道,她就是最讨厌梁珈这个样子了,即使是不说话,那眼眸也自然是会有威严,而这个样子是她任澄颜无论怎么装都装不成的。

“你是猜的没错的,我……的确是喜欢周邢琛。”任澄颜深呼吸一口气,眼眸变得有些深邃,她抬起头来看向梁珈的眸子,想从梁珈的眼眸中看见一丝波澜。

可是没有,梁珈的神色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半阖上眸子,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身上盖着的被子,只是任澄颜看不到,放在被单旁左侧的右手,已经被梁珈捏成一个拳头。

见梁珈的表情始终平淡,任澄颜也没指望梁珈会回话,她露出一个苦笑,像是历经了沧桑:“可是只有我喜欢他是没用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爱的人……是你。”

任澄颜的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也不看梁珈了,自顾自地接着道:“我相信你不会感觉不到的,他究竟有多么爱你。”

“在医院,你被人袭击,他二话不说抛下长途会议来找你。在夏家,明明知道我是无辜的,但是为了顾及你的心情,他也顺着你的意思让我离开。”

任澄颜闭了闭眼眸,张开眼睛时已经变得一片清明:“他有多么爱你,你比我要清楚,你们在一起经历过的事情比谁都多。”

见梁珈的眼眸微动,任澄颜松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你昨天见到我跟周邢琛在酒店,不知道你还认不认得,那就是米莱酒店,是言氏公子出事的地方。”

“对,没错,就是那间酒店,我们去那里,只是想要将那日的录像给调出来,公布在网络上。这么做的原因,你也清楚,周少是想证明你跟他都是无辜的。”

“他跟我在一起都是为了你,为了证明事实,是不让你在被网络上的人骂,为了不玷污你的名声。”

似乎想到了什么,任澄颜的手微微攒近包包,淡淡地道:“他虽然跟我在一起,但是心都是在你的身上,一接到电话之后,听说你不见了,就立刻跑向你了。”

任澄颜的目光终于变得有些明亮,她直直地看向梁珈,:“我以前做的错事很多,但过去了那么久,我已经看开了,现在,只想取得你们的原谅,我只是希望你好起来。”

听到任澄颜讲了那么多话,也从任澄颜的口中听到周邢琛究竟是多么的爱她,梁珈紧紧攒着的手缓慢地松开,抬起头来看向任澄颜,一双眸子微动。

任澄颜依旧是站在原地,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双眸子明明白白,坦坦****。

让梁珈的心不由得也为之一**,她愿意相信她,相信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那双眼眸的确是毫无遮掩。

梁珈虽然失忆了,但看人的目光依旧是没有错的,她相信此刻的任澄颜不会是装出来的,否则,能装出这样技巧来的人,不知道是骗过了自己的内心,还是因为已经相信了那个事实。

她半垂下眼眸,低低地笑了声,淡淡地看着任澄颜的眼眸:“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感觉到脑袋又开始有些昏昏沉沉,她有些疲惫地躺在**。

任澄颜闻言,蓦然地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梁珈,发现梁珈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感觉到有丝不对劲。

“你怎么了?”

梁珈只是摆摆手,似乎是疲惫至极,已经没有力气跟任澄颜说话,她有些低低的声音带着鼻音在室内回响:“我只是有点累,想睡一会,你先出去吧。”

枕着柔软的枕头,梁珈感到脑袋越发地昏沉,她半阖上眼眸,在任澄颜走之前,她还不忘记叮嘱一句。

“可以的话,请你把门给关上。”

有些虚弱地说完这句话后,梁珈便不管不顾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空是黑色的,阴沉的几乎就要下雨。

梁珈梦见自己靠在周邢琛的怀里,正在被周邢琛抱着走动,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花香味,周邢琛抱着她,缓慢地走过那一条兀长的走廊,然后前进道一道精致的木门前。

她感觉到这是一个酒店,而这个酒店还异常地熟悉。

她看到那门牌上面的号码,上面写着34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新猛地一揪,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时间过得很慢,有人走了进来,她知道是个女人,但是她看不清她的脸,只知道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极了。

突然场景像是一下子换掉了,她站在周邢琛的怀里,被周邢琛用力地搂着,周邢琛正在跟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对打,那些打手下手狠戾,刀子毫不留情地砍在周邢琛的手臂上。

不…不要……

她似乎是在哭,竭斯底里地想要挣脱开周邢琛的怀抱,去帮他挡住那把打手刺向周邢琛手臂的刀。

然后,时空像是一刹那被静止了,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有个不起眼的男人突然抓住自己手中那把明晃晃的刀,锐利的刀锋冷光一闪,就猛然地朝着门口的言都安刺过去!

仿佛还觉得刺得不够深,他用力地将刀插得更加深入了些。

不!

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周围没有了声音,她的尖叫声也被扼杀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话。

一切变得很安静,她看见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的言都安,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不断地从他的伤口上涌出,缓慢地在他四周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