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请你离开

夏沁儿见梁珈上钩了,表情立刻转为愧疚,低垂下眼眸不敢说话。

梁珈缓慢地合上杂志,一双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看着夏沁儿低垂的眼眸笑了一声,感觉到心脏有些疼,她眼眸幽深:“你在说周邢琛爱的人不是我,而是任澄颜,我跟周邢琛不过只是形婚吗?”

梁珈准确地抓住了要害,那双眼眸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夏沁儿,希望她能给一个回答。

夏沁儿知道梁珈上钩了,露出有些胆怯的表情来:“姐姐,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疤的,我以为……”

夏沁儿等着梁珈截断她的话,但是梁珈没有,继续等着她说下去,夏沁儿只好咬着唇,有些难堪地接着道:“我以为姐姐你都知道,以为任澄颜都跟你说了。”

梁珈看着夏沁儿声泪俱下的表情,蓦然地冷笑一声,夏沁儿以为她是伤心到了极致,却突然听到梁珈有些冷淡的声线,尖锐的矛头顿时指向她:“我是失忆的人,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你说说我应该要知道哪一件才会让妹妹你满意呢?”

她蓦然地站起来,那双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夏沁儿,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我跟邢琛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形婚我自己知道,不用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表情淡漠,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更何况,我跟邢琛的感情是你没有办法能够体会到的,所以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的做戏了。”

她冷笑一声,看着脸色极黑的夏沁儿,目光阴沉。

夏沁儿脸色一下子铁青,还想要狡辩一番,却猛地听见一阵掌声从门外传出来,利落地截断了她还想要狡辩的话,男人踱着步子缓慢地从大门外走进来。

夏沁儿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周邢琛,周邢琛的嘴角嗜着一抹冷笑,眼眸阴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夏沁儿,仿佛在看什么笑话一般。

“夏小姐,如果你是想回家,我不阻止你,毕竟你是这家里的养女。想什么时候回来看夏之扬都可以,但是不要给我的妻子造谣生事。”

他的声线极低,但看向梁珈时又带了一抹温柔,虽然是看着梁珈,但话确是对着夏沁儿说的:“我看你,低估了我跟珈儿的感情,我们之间的感情你以为是你能够破坏的吗?再说,我跟珈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了。”

夏沁儿站在原地,虽然周邢琛看着梁珈,却明明白白地在嘲笑她!讥讽她!

她的手紧紧地攒着,看着周邢琛望着梁珈温柔的眼神,她的内心划过一丝不甘,但即便是不甘,她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反驳两人的话,毕竟周邢琛还在这里,她根本就讨不了好。

她冷着脸,转过身离开,呵,反正一计不成还有一计,来日方才,可以从长计议。

梁珈自从周邢琛来了之后便一句话都没说,一直沉默不语,见夏沁儿从她面前有些冷傲地走了,她才微微抬起眼眸看着夏沁儿离开的方向。

转过身,她躲开了周邢琛想要触碰过来的手,坐到了沙发上。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周邢琛眯起眼,那眼眸看着梁珈有些冷凝的脸皱皱眉头,还不懂梁珈是怎么回事,却只见她抬眸看向刚从二楼里走下来的任澄颜。

任澄颜因为需要照顾梁珈,所以暂时在夏家住了下来,而且,她的房间就在周邢琛跟她房间的隔壁,此刻任澄颜见到梁珈有些阴沉的眸子看向她,她皱皱眉头。

“任小姐,请你下来一下。”梁珈的声线很冷,她紧紧地攒住手,指甲几乎要陷入了肉里,但是她像是根本就察觉不到手心的疼痛感,只是感觉浑身很冷,那种不安就要将她吞噬。

看着从二楼里走下来的任澄颜,她冷笑了一声,指着门口,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不好意思,任小姐,我想我们夏家是容不下你了,现在就给我滚吧!”

说完这句话,梁珈的手紧紧地扣着手心一点都不放松,手心几乎快要被她掐出血来。她的眼眸紧紧地锁着任澄颜,想看任澄颜究竟有什么反应。

可是任澄颜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她竟然一句话都不曾反驳她。

是了,她是夏家的主人,夏家的去或留都是她说了算,可是周邢琛的感情呢?

之前听到夏沁儿的话,她的脑袋里蓦然地浮现出那些梦境,还有梦境里的女人。仿佛一切都会变成现实,就是任澄颜挽着周邢琛的手臂跟他订了婚,就是任澄颜让她丢失了她的孩子,她突然觉得不安,而这种不安快速地袭击了她的心脏。

她的心蓦然抽痛,像是梦境里的那些事都发生过一样真切,她还记得,当初在医院里任澄颜说对不起她,但她并不知道任澄颜到底对不起她什么,为什么要跟她道歉,难道真的是因为周邢琛吗?

她是相信周邢琛的,也相信她跟邢琛经历过的一切,从山上走失到后来的悬崖相逢,她能确定周邢琛是爱着她的,至少是爱过的。

可是她却还是不安,而这种不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没办法忽视。

她没有办法想象,所以,唯一让自己好一点的办法就是不想要这个女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的眼睛里。

第一次,她对于自己没有记忆感到懊恼。

任澄颜呆楞住,一双眼眸也变得幽深起来,她望向站在一旁的周邢琛,只是周邢琛的眼眸幽深,盯着梁珈白皙的脸庞不发一言,也不看她。

半晌,周邢琛终于开口说话:“任澄颜,你先走吧,珈儿我自己来照顾。”

听到这句话,任澄颜愣在原地,只觉得难堪,第一次被人大呼小喝第让她滚出去,她的手指蓦然收拢,淡淡地看向脸色不太好的梁珈,她低垂下眸,猛地奔上二楼收拾了自己的包包离开。

也好,这一次就算还清以前对梁珈跟周邢琛的那些债!

她咬着唇,压抑住自己的内心的情绪,下楼离开,离开之前又看了脸色苍白的梁珈和脸色复杂的周邢琛一眼,手心地攒着的包又紧了些,然后终于推开门。

梁珈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去看周邢琛,只是那苍白冷淡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她不再说话,只是拿起方才夏沁儿进来之前看的那本杂志,然后缓慢地步上二楼。

察觉到梁珈的情绪有些奇怪,周邢琛皱皱眉头站在原地,看着梁珈缓慢地走上二楼的身影,叹息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