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何颂篇 有种深情与风月无关13

何颂听见母亲的脚步越来越近,却也不见何雅说出阻拦母亲的话。他看了一眼藏进薄被里的洛雨彤,他翻身坐在床边,将地上的衬衣捡起来穿上,又捡起裤子来穿。

就这时,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小雅?怎么了?”

何颂没有何雅的声音,直到他穿上裤子,扣上皮带也没有听见,也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何颂已经走到门口,只看见母亲正冲着洛雨彤折扇门翻了一个白眼准备转身离开。

纪文芳一看见何颂,原本一张生气的脸更加怒气冲冲了,何颂将门关上走到母亲面前,还没有说出认错的话,纪文芳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说道:“何颂,你真是让我失望。”

何颂跟着母亲下楼,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何雅,他低声呵斥何雅,“愣着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何雅翻了一个白眼,抬步跑到母亲身边挽住母亲的胳膊,和母亲一起走下楼去。

楼下,何颂先给母亲道歉,“对不起,妈,是我……”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纪文芳打断何颂的话,“你对不起是你爸,你爸被人害了还不到白天,你就和害他死去的人的女儿热火朝天,何颂,你就那么不能忍吗?”

纪文芳的声音里都是失望,听得出的伤心。何颂坐在沙发里,像是被母亲的话戳到了痛处,他双手插进头发里将自己的头埋在腿上。

“对不起,阿姨,是我的错。”

何颂和纪文芳朝那个颤生生的声音看去,只见洛雨彤站在客厅里,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双手垂在小腹前互搓。

“你怎么下来了?”何颂低声斥责洛雨彤的声音中含着宠溺,随手已经揽住她的腰身,“去,上楼休息吧。”

“何颂,不要这样。”洛雨彤蹙眉推着何颂的手。

何颂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只见母亲愤怒的起身,厉声叫道:“管家!”

管家很快跑过来,恭敬的站在纪文芳的面前,“太太。”

“取家法来。”

管家一愣,站着没动,纪文芳又怒道:“怎么?现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肯听我的了是吗?!”

“……”管家连忙转身,没一会儿双手捧着一根藤条过来。

洛雨彤看去,这哪是一根,是很多根很细的藤条经过复杂的手工编制而成的,这样的藤条若打在身上,一下便可皮开肉绽。

何颂一双眉紧紧蹙着,看向母亲,“妈,每次都是我要她,和她没关系。”

洛雨彤一听,何颂这是要替她挨打,她焦急的去求纪文芳,“阿姨,是我的错,和何颂没有关系。”

何颂一把将洛雨彤拉在自己的身后,严厉的对洛雨彤说:“不许说话,滚到楼上去。”

纪文芳看着洛雨彤,又看着何颂,对管家说:“给我打!”

管家犹豫了一下,看向何颂,何颂推开洛雨彤,站在管家面前,一副凛然。

“对不起大少爷。”管家说完,正要扬鞭,何雅过去抱住纪文芳,“妈,真的要打哥哥吗?都是那个贱人害得哥哥,和哥哥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打哥哥?”

“小雅!”何颂喊了一声何雅。

何雅看着何颂,一副不解的表情,“你活该被打死!”

何雅说完,嘟着嘴气呼呼的站在后面,对管家说:“管家,狠狠的打他,打死他算了!”

“大少爷……”管家不敢动手。

“管家,打吧。是我错了。”何颂对管家说着,露出一个笑容来,“我的身体好,打不坏的。”

管家举起鞭子,一鞭子抽上去,可见根本没有用力,纪文芳瞪着管家,“何家没有给你吃饱饭吗?”

纪文芳说着过去一把夺过管家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扬起来打在何颂的身上。

何颂只穿着一件衬衣,衬衣随着这一鞭子的降落虽然没有打破,可衬衣下立刻印出血印来,纪文芳的手颤抖了一下。

何雅看见那雪白的衬衣下有了血色正一点儿一点儿的渗出来,她吓得双手蒙住眼睛。

洛雨彤只是觉得自己后背钻心的疼,她的眼泪和何颂雪白衬衣下的血一起印出来。

纪文芳又扬起鞭子来,洛雨彤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何颂,纪文芳的鞭子就落在洛雨彤的纤弱的背上。

纪文芳这一鞭比上一鞭还要重,疼的洛雨彤啊了一声。

“雨彤!”何颂回头,一把抱住洛雨彤,只见洛雨彤疼的浑身哆嗦起来。

洛雨彤这才知道,这根何家的家法,根本就不是一般的藤条,更不是她看上去那样的简单的一根藤条。

何颂和洛雨彤这样恩爱,彼此相互保护对方,让纪文芳更加怒气冲天,她的一双眼睛都充满了血色,举起鞭子就打去,“既然你们这样情深义重,就一起去死吧!去将你们的父亲去!”

“啪啪”的鞭子声落在两人身上,就像雨点一样密集。

何颂将洛雨彤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身下,洛雨彤只听见鞭子落在肉上的声音,却感觉不到自己疼,她推开何颂,跪爬到季文芳的脚下,抱着季文芳的腿哭道:“阿姨,都是我勾引何颂的,你放过他吧,别打了……求您不要打了。”

季文芳累的够呛,跌了一个踉跄,何雅过去一把抱住母亲,和管家一起扶着季文芳坐在沙发上。

洛雨彤这才爬到何颂面前,只见何颂身上美好一点儿好的地方了,她心疼的不行,眼泪就像决堤的海水。

“你这个红颜祸水的女人!你看看你把我们一个好好家都弄成什么样了!”何雅哭着骂洛雨彤。

洛雨彤只是默默落着眼泪,然后哭着跪在纪文芳的面前,“阿姨,你让我怎么都行,请个大夫给何颂看看吧。”

“雨彤,我没事。”何颂刚张口嘴说话,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何颂,”纪文芳声音微弱道:“你从小就听话,你爸多爱你,他从来不舍得打你骂你,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你,是十年前你不听他的话,非要去学医,那一次,你被打的半月下不了床,可你还是选择了学医,今天,你还可以执迷不悟,但我们母子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