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生死患难
乔羽鹤看见慕云溪的脸上丝毫没有血色，只有惨白，身子在瑟瑟发抖。
“别管我了。云溪……”乔羽鹤撑着身子看了一下左右，夜里方向难辨，他又刚昏迷过来，意识仿佛还不是很清醒，但他看了一眼月亮，抬起手指着东西说：“从那个方向走下去，应该不远会有渔村，你到那里找人借手机给你爸打电话……”
乔羽鹤微弱的声音却是一口气说完。
慕云溪看了一眼他指的方向，黑漆漆的，她摇头哭道：“我不敢走……”
“别哭。”乔羽鹤想抬手给她擦眼泪，艰难的抬起手，却没有碰她的脸。
乔羽鹤看见自己身上上衣被脱了，绑上了他外衣做的布条，虽然手法差到极点儿，可却是一剂上好的良药。
拿起自己湿漉漉的衬衣穿上，乔羽鹤说：“我送你过去。”
乔羽鹤说着要撑着身子站起来。慕云溪连忙去扶他，他的身子很沉，就像一座山一样。
不过乔羽鹤还是在慕云溪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走了几步，他发现自己的腿根本走不出那么远，反而还会把慕云溪的力气用完。
“我走不过去。”他刚这样说，便在慕云溪的眼底看见绝望般的目光，他心疼她，安慰道：“你爸知道这里，他肯定很快就能找来的。”
“嗯。”慕云溪点头，眼泪就落下来。
乔羽鹤伸手摸自己的裤兜，慕云溪问他：“找什么？”
“手机，打火机。”
慕云溪连忙替他去取，她的手伸进他的裤兜里，他大腿结实而冰冷的肌肉，她果然摸到了手机和打火机，一起掏出来。
“手机进水了，把它打开，等电池干了就能用了。”
他将手机拆开，将电池放在地上等风吹干，又拿着打火机四下寻找。
“你找什么？”慕云溪问他。
“找些干草，我们得生堆火。便于你爸找来。”
乔羽鹤话后，慕云溪也帮他找起干草来。
一会儿一堆干草和一堆干树枝就找来了，乔羽鹤打着火，火苗一点点堆起来。
“云溪……”乔羽鹤叫了一声。
“嗯。”慕云溪点头。
这是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彼此不冷漠的时候。
慕云溪的眼泪一直在落。
“你衣服湿了，脱下来烤一烤，我背过身不看你。”
“……”慕云溪摇摇头，刚要说没事，乔羽鹤又坚定的说：“海边这么冷，又有夜风，你一会儿就冻感冒了。”
乔羽鹤说着将身子背过去，“快点儿云溪。”
慕云溪将衣服脱下来拧了水在火边烤起来，她一边看着乔羽鹤宽大的背。
大约二十分钟后，衣服干了，慕云溪穿上衣服，刚要开口叫乔羽鹤，就见他的身子向一边倒去。
“乔羽鹤！”慕云溪一把抱住他。
“没事。”后背和腿上的枪伤就像钝刀剜肉一般疼，可乔羽鹤感觉到慕云溪的手放在他的身上，他顿时就没有了疼痛感。
她的手就像一剂麻药一般，可是，他却推开她，“别靠着我，我身上湿的，又把你的衣服弄湿。”
“你也脱下来烤干穿吧。”慕云溪说着就去脱乔羽鹤的湿漉漉的衬衫。
乔羽鹤一把握住她的手，“不用，我不冷。”
他嘴上说着不冷的话，却是嘴角在发抖。
慕云溪吸溜了一下鼻子没有管他，上手就给他脱衣服。
脱那只受伤肩膀的袖子时，乔羽鹤的脸上抽搐了一下。
“你抬下手，不然我又弄疼你。”慕云溪说。
衣服终于脱下来，慕云溪就双手给他举着湿漉漉的衬衣在火上烤。
“举着手太累。”乔羽鹤说着从身边找了两根树枝埋在土里，又用两根树枝上支起一根树枝，他将慕云溪手中自己的衣服晾在树枝上。
慕云溪看向他，对上乔羽鹤的目光时，慕云溪就低下头了。
“咳咳。”空气中再次传来乔羽鹤的声音，是他的咳嗽声，慕云溪看过去，才想起他的腿来，接着橘黄色的火苗，慕云溪看见他腿上还在渗出血来。
“你的腿……”
“没事。”
“包扎下吧。”
“等你爸来吧。”
慕云溪看着苍茫而黑暗的大海，一点儿光亮也没有，她又哭了起来，“他在法国，到这里得多久？”
“咳咳。”乔羽鹤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不会太久。”
乔羽鹤将半干的衬衣穿上，又对慕云溪说：“好多了，我不冷了。”
可是他的腿上还在流血。
慕云溪站起来，好在他们刚才没有走多远，她拿回自己刚才扯成布条的外衣，将布条在火边一会儿就烤干了。
“我给你包扎一下腿。”慕云溪说着靠近乔羽鹤，手就朝乔羽鹤的皮带伸来。
乔羽鹤连忙抱住自己的皮带，“就在裤子上裹住吧。”
“裤子也湿了，脱下来烤干穿！”慕云溪将手放在乔羽鹤的手上，“你自己解还是我解？”
“……”乔羽鹤不动，感觉着慕云溪手上的温度，微凉，但没有之前冷了。
“我不会解，你自己，快点儿！”慕云溪说着将脸偏过一边去。
“噔”的一声，慕云溪知道是乔羽鹤自己解开了皮带。
她没有回头，“脱下来。”
乔羽鹤看着她，嘴角居然缓和一点儿，甚至有些微笑，他脱下裤子，慕云溪的手便将那根布条递给她，又将他的裤子拿走，晾在了刚才那根树枝上。
回头，慕云溪看着乔羽鹤有些发白的脸说：“你能自己将子弹取出来吗？能不能撑到我爸来？”
他自己到也能取出子弹，可是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要用手抠出来吗？
乔羽鹤没有对慕云溪说很多，只是摇头说道：“我没事。”
两人谁也不再说话，只有火苗燃烧的声音。
“裤子干了，给我拿来。”乔羽鹤说。
慕云溪伸手摸了一下，“还有些潮湿。”
“可以了。”乔羽鹤点头，见慕云溪不动，他自己过去拿。
慕云溪就将裤子递给他。
乔羽鹤将裤子穿好，冲他笑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用自己的手擦了一下，基本干了，打个电话，应该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