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陈这下是不得不走了,教官那边来消息说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走漏了风声……总教官貌似要找他麻烦。

那教官学长语气带着些许的心虚,估计也知道是自己嘴碎惹的事吧,不过闫陈并没有跟他计较,反而还感谢他在电脑上提的意见。

教官:“我去!你真的买了那个最爆款啊!你是富二代吗!”

“不是。”

“行吧,下次有机会我狗你寝室去看看那上万的电脑到底是怎么样的哈,真想试试这上万的电脑打起游戏来是什么感觉。”

“送人了。”

“……”对面停顿了一秒钟,“老子就是有病才会跟你继续这个话题!快点来吧你,我这边要兜不住了!”

“好。”

闫陈挂了电话,正好对上帮他把包拿出来的小奶猫的眼,好像还舍不得他。

“就……就走了吗?”江九情绪不算好,看得出来的失落。

闫陈摸了摸他的头,“乖乖的,我下次再来看你。”

“哦……”江九拉着书包带,舍不得放手,小动作地拿一根手指将那书包带卷了一圈一圈的,然后又放开。

有了一会儿吧,江九才不舍地放开,“那你回去吧……”

闫陈低下头鼻尖碰到对方的鼻尖,“记得给你的男朋友打生活费。”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江九摸了摸刚刚触碰在一起的鼻子,脸热的厉害,什么……什么生活费啊,听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把工资卡上交给妻子的男人们才会说的话。

闫哥他……怎么这样啊……

原北出来打水,结果就看见江九捂着脸靠着墙蹲在那里。

小小一个的身体,耳根和脖子都红红的,头顶两根呆毛竖立。

好……好可爱,那一刻原北似乎有些理解那些在表白墙上表白江九的人了……他真的是疯了。

军训的时光缓慢却也热烈,江九几乎每天都要给闫陈打电话,而且最后一句对话绝对是:

江九:闫哥你还有钱吗?没有我给你打。

闫陈每次听到对方这么说都觉得心里一暖,笑得更是有几分春风得意的意思,室友还经常调侃他是不是跟女朋友打电话,闫陈毫不忌讳说是。

有一次还刚好被江九听了进去,费了好大功夫才把人哄好,可从那天之后江九就让他不许在寝室打电话。

美其名曰不想让闫陈的室友大半夜吃狗粮,闫陈宠溺照做。

大伟自从从东远口里知道他们三偷偷背着他聚过之后,连消息都不给他们三个发了,扬言要孤立他们三个……

A大有个传统,军训最后一天都是要召开校友会,就是为了将校友们此刻在外的辉煌来感染大一的同学,希望他们就此努力,脚踏实地!

这几天原北每天拿着一个稿子在那里读,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在清早6:30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美妙,江九还好,睡得早就算起那么早也没关系,可苦了半夜三点还在打游戏的谢洋。

“原北,原哥!我就求求你好不好!放过我吧。”

每每听见他的鬼哭狼嚎,原北都要停下瞪他一眼,“一日之计在于晨,亏你还是体育生!”

“您还知道我是体育生不是受虐生啊!一大清早的,你这不是要我命吗!你说你是不是想继承我的遗产!”

“你还有遗产?”原北怼得面无表情又直切要害。

噗嗤——吃瓜全程的江九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小酒窝在脸上挂着,自从那天过后,原北总觉得江九不管做什么都好可爱的感觉。

而且江九也确实是小小一只的……感觉一个小笼子就能把他装起来。

谢洋苦大仇深地看着江九,“九九你哪边的啊!早起害一天知不知道,你哥要是知道你的生命安全在受威胁,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周启:“少来!别老拿闫哥说是,”看向原北,“话说你这大早上的念什么稿子呢?”

原北:“校友会这不要来了吗?我想争取新生发言。”原北说完看了一眼江九想从对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看出崇拜或者是仰慕,在不成哪怕是鼓励也行啊。

结果江九已经在看书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周启很给面子地说了一句厉害,原北平淡地回了一句谢,客气中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怨气,不过周启算是看出来了这份怨气到底是对谁的。

不觉好笑,难不成这个原北……

傅连延的速度果然够快,刚军训完没几天闫陈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可到那里时却皱紧了眉头。

这里的每一处装饰都跟地下拳场有的一拼,有着血腥与暴戾的刺激,不过他,最是厌恶这种刺激。

傅连延站在高台上抽着烟,慵懒地扫了一眼闫陈,而后吐出一口烟圈,整套动作华贵却又带着原始的野蛮,衬衣的的扣子少扣了几颗,健硕的胸肌**,爆发出雄性的荷尔蒙。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小子,不合你心意?”

“不会。”

傅连延冷笑几声,扔了包烟过去,“走,去看看你以后干活的地方。”从高台上越下,稳稳落在地面,精致皮鞋落地的声音格外脆响,回**在这个没有几个人的地方。

一番交谈,闫陈眉眼间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绪,“你这跟打黑拳有什么区别?”

“区别?当然有,打黑拳犯法。”傅连延咬着烟笑着凑到闫陈身边,“可在我这不犯法。”

鹰眼淬着毒,闫陈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利牙已经咬上了自己的脖颈,在欣赏自己随时可能毙命的姿态。

傅连延从来不是简单的毒蛇猎鹰,他永远是最高级的捕食者,闫陈从一开始就清楚,却因为钱一步一步地跳入了这猎人的包围圈。

哪怕看到了活路,也会心甘情愿地选择视而不见,给九九的卡里是他全部的积蓄,而且他骗了九九,江先生的医药费,不过只交了一个月,这个月过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正当他犹豫,傅连延又假惺惺地说到,“哎呀算了,你不想来也没关系,我找别人也是一样的……”

“没有不想,”闫陈否认到,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此刻的慌张,的确,失去这份工作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无法承受。

“那就好,”傅连延丝毫不收敛自己的得逞,脸上满是笑意,“其实想想,你也不亏,反正你以前也就是打黑拳的,不过是换了个形式而已,你赚的还多不是。”

“……”

“来看的都是那些上层社会的无聊贵公子,你只要让他们高兴了,还怕赚不到钱?说不定啊……”傅连延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闫陈,上下打量了一番,“到时候被哪家的少爷看上了,直接被包了不是更赚?”

语气轻佻,好像这就是稀疏平常的事一般,闫陈怒气飙升,要不是对方是老板,自己此刻就能把拳头砸过去。

到底是一路人,傅连延自然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不但没有半分惧意,还故意调侃,“我说的是实话,我们这些人就喜欢这么玩,但凡小孩先找的是我,我绝对大价钱……”

话还没说完,闫陈一个拳头直接砸了过去。

“你给我闭嘴!”

傅连延擦了擦嘴角的血,随后也挥了一拳,二人就这么扭打了起来,傅连延甚至还在故意激怒闫陈,“小屁孩子!没那金刚钻,揽那狗屁的瓷器活啊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伟大,就是那小孩心里的救星?”

“我呸!你这些戏码都是老子玩剩下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那些肮脏的心思,任谁知道不说一句恶心!”

闫陈怒气爆表,尽力一拳砸了过去,傅连延警惕躲开,却不想闫陈又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穿着皮鞋本来就没有那么方便,这次傅连延躲闪不及老老实实挨了那么一下,无力倒在地上,闫陈也累倒下去,二人躺在地上,整个拳馆只能听到二人的喘息声。

“小子不错啊,这两个月进步够大的啊,还能阴到老子。”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江九的。”闫陈没有搭理傅连延的唠嗑,问出自己的疑虑。

“江家的势力摆在那,我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啊。”傅连延笑到,感觉丝毫没有因为刚刚的厮打而生气。

“不,不是,我换一个问法,江先生病房里的向日葵是你送的吧。还有那个病房,也是你安排的。”几乎是肯定,但闫陈心里其实也没底,只不过一切都太巧合,这个人认识江家,知道自己没钱还给自己安排工作。

这个拳馆一看就是新建的,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废话,不是老子还能是谁。”闫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能那么大方承认,反倒显得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接着就听到他贱兮兮地说到。

“我讨好一下我未来的老丈人,关你个穷小子什么事?”

闫陈起身当场就离开了,傅连延在后面偷笑,而后又懒懒地躺在地上,长呼一口气,“小伙子,没前途,淦!”

校友会开始,辅导员却找上了江九,让他代表新生发言,众所周知原北因为这个练习了多久,谢洋又是个大嘴巴,这件事在他们体育队都传遍了,好多人都以为会是原北。

这突然变了一个人,他们都替原北下不来台,可后者在难受一天之后又真诚地祝福江九,但凡换一个人,原北估计自己都能和对方打一架,但是江九的话……

可谁也没想到,江九当天生病了,还是病得吃退烧药(VC)的那种。

江九把体温计插在温水里,头上贴着冰凉贴,催促到,“谢洋,来了没啊。”

在外蹲的谢洋,“靠靠靠,来了来了,周启,把VC给江九递过去。”

原北进门时,刚好看到江九把药片扔进嘴里。

“怎么了这是?”原北焦急地问道,江九演技超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