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西门昊的郁闷

“你查到西王今日要跟瑶妃,在得到太后的许可后来万安寺上香,便伺机下手。”苏染画接着道,“你甚至知道我恰恰也来万安寺正是与西王会面,所以才会对护卫队的人特意交代,对付的是男人与年长的女人。但是你没有想到,原本西王就是要在今日离开京城的,恰恰被南王的人救了。否则——”

苏染画瞟了眼横躺在地上的死尸,“现在躺在那里的就不是他们了。”

“他们确实该死。”西门昊看也不看那两具死尸,冷冷的命道,“将他们丢到山里喂狼。”

“嗯……”随着一声**,倒在地上的小翠有了动静。

“小翠?”苏染画的眼睛里露出几分欣喜,跑到小翠身边,撑起她的上身,将她托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都没有来得及查看小翠,原以为那么重的一掌下去,小翠一定断气了,没想到只是奄奄一息,还活着。

瑶妃得知西门哲已经顺利上路之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轻轻的走到小翠身边,蹲下,背对着西门昊,状似查看小翠的伤势,实则是有话对苏染画说。

“今日的事我视而未见,从此你我不相往来。”瑶妃对苏染画轻声道,这个女人身上真的放着太多的秘密,不是可以沾惹的。

苏染画侧眸看了眼瑶妃。

瑶妃站起身,不再看苏染画,转身朝西门昊走去。

“北王爷,请你将本宫送回宫里,如何?”瑶妃望着西门昊道。

“陈默,先护送瑶妃娘娘回宫。”西门昊当即便对陈默交代。

苏染画暗叹,瑶妃虽然不问旁事,但却拥有内敛的胆色,只要不与她的儿子联系在一起,她都可以沉稳大气的行事,就像此时,她要让西门昊亲自给属下下命,送她回宫。

“王爷,请你救小翠。”瑶妃离开之后,苏染画依照瑶妃的口吻,平静的对西门昊道。不同的是,她没有询问,而是要肯定的答应。

“瑶妃是父皇的妃子,是本王的长辈,而你——本王凭什么要听你的?”西门昊无动于衷的反问。

“不要让我更加恨你!”苏染画抱着小翠道,声音清冷至极。

“也就是说你原本已经在恨本王?”西门昊掠至苏染画身边,俯下身,五指紧扣住了她的脖颈,寒眸凝视着她,“就因为西门哲迫不得已的离开?在他离开之前,与他告别的是你,只有你知道他的计划,本王真是小看了你们!”

音落,西门昊重重的甩手,苏染画不受所控的搂着小翠跌向一边。

小翠的眼皮轻轻的抬了一下又闭住了。

还可以触摸到小翠手上的脉搏,苏染画放了一点心,扳正了身子,抬起头,眸光清寒的射向西门昊。

“当你在山谷里霸道的强占了我,对你我就心生恨意,你也不过是一个拿女人做发泄的低劣的男人。但是西王,他原本就没有离开的意思,甚至还在替你说好话,是你对他无情的出手,毫不客气的伤了他之后,他才含痛做出了选择。西王是被你逼走的!”

听着苏染画的话,西门昊的眸光凝缩成了一个冰冷的点,仿佛随时都可以炸开,溅起满世的冰花。

在他的人生道路上,又加了一条逼走西王的罪责,就像当年盛传是他伤了西门易的腿一般,他的绝情深烙人心。

渐渐的西门昊的唇边**起一抹笑意,有些无奈,但又毫不畏惧。

任由天下人看我,我傲视的是整个天下!

“如果本王不救这个丫头,你会有多恨本王?”西门昊看着苏染画清寒的眸问。

他知道在山谷的那一次,苏染画是真的在反抗,毕竟当时她已经极度虚弱,还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根本经不起折腾,是他不管不顾的极尽掠夺,以至于让她小产。不过他不后悔,那个野种没有来得及出生是他走运。

“当除去相府,杀死苏洛城之后,下一个要死的人一定是你!”苏染画一字字的道。

“一直与人合谋杀人,你累不累?”西门昊淡笑着,他以为苏染画的意思是重新寻找合作者,对他出手,反正他的敌人很多,西门易就是最好的一个。

而且从西门易的眼神里,西门昊早已看到了对苏染画的垂诞欲滴,所以在刑事房时,苏染画对西门易的诬陷也不为过。

想到此,西门昊觉得自己心中的某一点很不舒服,眉头不被察觉的轻皱,大步上前,从苏染画怀中夺过小翠,推给了一旁的手下。

“带她去疗伤。”西门昊沉声命道。

“是。”接过小翠的那个人即刻抱起小翠,先走了。

“跟本王回府。”西门昊拽过苏染画,朝山下掠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被西门昊抛向马背,与他共骑的苏染画发现这并不是回北王府的路后,问。

“相府。”西门昊简单的吐出两个字。

“去相府做什么?”苏染画警惕的问,这个人做事总是出其不意,冷不防的就要带着她回相府,不知又打起了什么主意。有了西门哲的这件事,让苏染画不得不重新审量起这个人。

原以为西门昊是不屑对西门哲下手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杀机,出乎她的意外,果然还是瑶妃看事情准确许多,若不是她未雨绸缪,西门哲真的是要陷入险境了。

“你不想见三夫人吗?”西门昊冷冷的问。

“想是想,可是今日这样去有些奇怪了。”苏染画闷闷的道,西门昊果然修炼到家,做了坏事还可以旁若无事,一口抵死不认的态度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可是,她却没有能力计较西门昊的所为,正如她昔日不得已的杀人,都无法做出纯粹的评判。

一时无语,苏染画骑着马,眼皮却开始打架,卷起一股睡意。苏染画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偏斜的太阳,刚过午后,虽然是午睡的时间,可是她从来没有这个习惯,也不嗜睡。难道这也是不知不觉中激发起了这具身体原来的习性吗?

“在掖庭轩,本王对四弟的强势,不过是为了警告他有些事不能照清纯的心思去做,不留意就会招来祸害,而昨日与四弟下棋,讲的也是这个道理。”西门昊突然缓缓的开口道,“虽然他心甘情愿无权无势,淡泊名利,可也要小心无意间陷入某个不利的境地,难保被有心人利用,可是没想到他还是被西门易弄出了京城,带着对本王的误解离开。”

“呵呵,”西门昊自嘲的轻笑,“本王算计着别人,别人也算计着本王,被误解还奇怪吗?就像你不也是让西门易受了回冤枉挨了宰?以事论事,你当真一心认为就是本王对四弟下的手?”

西门昊出乎意料的说了好长的一段话,策马狂奔,他只觉得心中有股闷气要一吐为快,虽然他留给人的印象是冷静决绝,但内心深处曾翻起的种种波澜也只有他自己感觉的道。

但是,西门昊音落之后停了好久都没有听到苏染画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