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星红旗在联合国升起(1/3)

●毛泽东沉默了片刻说:“还是那句老话:我们绝不上‘两个中国’的‘贼船’,今年不进联合国。”

●毛泽东说:“马上组团去,这是非洲黑人兄弟把我们抬进去的,不去就脱离群众了。”

●周恩来对记者说:“我们对联合国还不那么熟悉,所以一定要谨慎。但是,这不是没有信心。”

● 五星红旗在联合国升起

毛泽东询问联合国表决情况

1971年10月中旬,基辛格离开华盛顿,第二次访问北京。

基辛格的这次访华之行代号为“波罗二号”。这次已经不是秘密之行,基辛格乘坐的是“空军一号”总统座机,比上一次舒适多了。

飞机按照总统访问预定的路线试飞,中途在夏威夷和关岛停留,这样可以使基辛格一行在到达中国时不致由于时差和高速飞行的不适而过分疲劳。

10月22日,基辛格一行到达中国,先在上海稍事停留,当日中午飞抵北京。

当晚21时许,毛泽东约见周恩来、叶剑英、外交部代理部长姬鹏飞、周恩来的助理熊向晖、欧美司司长章文晋、礼宾司副司长王海容和翻译唐闻生。

周恩来向毛泽东汇报说:

基辛格事前没有经过黄镇大使通知我们,今天突然告诉我,尼克松明年访华结束前,应该发表中美联合公报。不发表公报,人们会认为他同中国领导人的会谈没有成果,是一次失败的访问。如果等他来了以后才起草公报,时间太仓促,肯定搞不好。他这次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同我们谈公报。他准备了一个草案,尼克松已经看过,让他全权处理。在他回国以前,要把公报定下来。我觉得,搞一个双方都能同意的公报很困难。要不要搞,请主席指示。

毛泽东沉思片刻后说:“等他交出草案再研究。要搞,就搞个好公报,不搞屁公报。总而言之,尼克松来,发表公报也行,不发表公报也行。”

周恩来说:“这样好。我们就能处于主动地位。”

毛泽东问:“联合国大会前天开始辩论中国代表权问题。为什么尼克松让基辛格在这个时候来北京?”

叶剑英接上话说:“大概他认为美国的两个提案稳操胜券。”

毛泽东又问:“大会提案过半数赞成就能通过,过半数要多少票?”

章文晋回答说:“现在联合国会员国总数是131,如果都是有效票,过半数就是66票。”

毛泽东点了点头,问:“三分之二要多少票?”

章文晋立即回答:“86。”

接着,毛泽东说:

当年曹辑还能收买那么些“猪仔议员”。如今美国挂帅,日本撑腰,还有十几个国家跑腿,搜罗66票,不在话下。

毛泽东问熊向晖:“阿尔巴尼亚、阿尔及利亚……你们叫‘两阿提案’,能得多少票?”

熊向晖解释说:

今年“两阿提案”内容和去年一样。去年得到的赞成票是51。从去年联大表决到现在,同我们新建交的联合国会员国有9个,加上很快就要建交的比利时,一共10个。他们都会赞成“两阿提案”。这样,今年“两阿提案”可能得到61张赞成票,这是满打满算,离过半数还差5票,实在很困难。

“就算过半数,那个‘重要问题’一通过,就要86票才能驱逐‘中华民国’。”毛泽东紧接着问,“联合国哪天表决?”

章文晋立即回答说:“今年的辩论,发言的人要比往年多,大概要辩论十多天。估计10月底或11月初进行表决。”

毛泽东问:“基辛格哪天走?”

周恩来说:“10月25号上午。”

这时,毛泽东沉默了片刻说:

联合国的表决不会那样晚。美国是“计算机的国家”,他们是算好了的。在基辛格回到美国的那一天或者第二天,联合国就会表决通过美国的两个提案,制造两个中国的局面。所以,还是那句老话:我们绝不上“两个中国”的“贼船”,今年不进联合国。

就在这时,第二十六届联合国大会正在就中国恢复在联合国席位问题进行着激烈的讨论。

联大

中国国旗首次在联合国升起

1971年10月25日,对于中国来说,这是意义重大的一天。

当天,联合国第二十六届大会将对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权利进行最终表决。

在表决“两阿提案”前的最后几分钟,美国还在指使一些国家推迟表决,以便说服一些仍在动摇的国家支持美日的提案。

沙特阿拉伯代表巴罗迪又跳出来,要求立即对他的修正案进行表决。他的修正案与美国的双重代表提案差不多,他的这一行动使布什措手不及,布什叫他提出修正案是为了拖延时间,巴罗迪没领会他的意图。

布什只好冲上讲台,要求删除“两阿提案”中的驱台部分。

这个无理要求遭到“两阿提案”派的国家强有力反对。大会主席、印度尼西亚的外长马利克裁决,这个要求不合议事规则,无效!

大会立即对巴罗迪的修正案进行表决,结果只有两票赞成,即被否决。

1971年10月25日11时,关键时刻终于到来了,大会开始表决“两阿提案”。

最终,76票赞成,35票反对,17票弃权,代号为2758的“两阿提案”通过了。

因为“两阿提案”通过,美国另一个与此案对立的“双重代表提案”自然被否决。

听到恢复中国在联合国的席位后,大厅内第三世界国家欢呼起来,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坦桑尼亚的外长竟然在会场上跳起舞来。

投赞成票的:亚洲国家19个,非洲国家26个,拉丁美洲是美国的“后院”,只有古巴和智利同我们建交,这次居然有7个国家投赞成票。美国的“后院”起火,这可是一件大事。

尼克松获知表决结果后大为恼火。美国舆论认为,这是美国自联合国成立以来遭到的最惨重的失败。

表决结束后,布什对记者说,对表决结果感到悲伤,认为这是一个丢脸的时刻。他甚至发表谈话说:“任何人都不能回避这样一个事实——虽然这可能是令人不快的,刚刚投票的结果,实际上确实代表着大多数联合国会员国的看法。”

联合国总部前自北边数第二十三根旗杆,降下了青天白日旗,按惯例应该升起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但当时联合国秘书处没准备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只好马上到旗店订制了一面。

当时,正在中国访问的基辛格在去首都机场的路上,他对送行的叶剑英说:“美国的两个提案肯定能得到半数以上的赞成票,中国进入联合国还得再等上一年。”

10月29日,秘书长吴丹电询北京,不知道中国国旗以英文的哪个字母排列。

周恩来报告毛泽东并获批准,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名字的按字母次序排列问题,请按形状的英文字母C排列。

11月1日,美国当地时间8时整,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旗和所有联合国的国旗按字母顺序被升起。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中国在联合国席位的恢复,标志着美国操纵联合国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联合国总部大厦门前的旗林里,第一次飘扬起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五星红旗。联大主席马利克称之为“历史性的时期”。

周恩来紧急召集外交部人员开会

1971年10月26日,叶剑英与熊向晖以及有关同志同基辛格一行共进早餐后,分乘汽车到首都机场。

“空军一号”起飞后不久,派驻机场的工作人员跑来报告说:“外交部值班室来电话,说联大通过了‘恢复中国在联合国席位的决议’。”

叶剑英先是有些吃惊,他说:

刚才基辛格在汽车里还对我讲,美国的两个提案肯定能得到半数以上的赞成票,中国进入联合国还得再等1年。

美国总统专机配备最先进的通讯器材,基辛格这时也一定会知道这个消息,不知他作何感想?

姬鹏飞高兴地笑着说:

主席多次指示,今年不进联合国。

当天17时,熊向晖接到通知,19时30分到人民大会堂福建厅开会。

不久,熊向晖收到外交部送来的特急件。

对联合国宪章的这种粗暴的破坏、对世界上最大的国家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这种前所未有的歧视继续下去,是不能容许的,是违背有自尊心的每一个国家的道义、正义和尊严的基本准则的。

因此,毛泽东当时这样说是有根据的。

接着,毛泽东指指乔冠华说:

让乔老爷当团长,熊向晖当代表,开完会就回来,还要接待尼克松嘛。派谁参加安理会,你们再研究。

周恩来说:“就让黄华做副团长,留在联合国当常驻安理会的代表。”

毛泽东说:“黄华到加拿大当大使不到4个月,现在就调走,人家可能不高兴咧。”

周恩来说:“做做工作,加拿大政府会理解的。”

毛泽东说:“好,那就这么办。”

接着,毛泽东十分高兴地说:

今年有两大胜利。一个是林彪,一个是联合国,我都没有想到。林彪搞鬼,我有察觉,没有想到他跑到国外,更没想到,他坐的那架“三叉戟”飞机,摔在外蒙古,“折戟沉沙”。对于联合国,我的护士长(吴旭君)她说联合国能通过,还是她说对了。我对美国那根指挥棒,还有那么多迷信。

毛泽东的一席话把大家逗乐了,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毛泽东拿起外交部国际司送呈的联合国大会表决情况,一边看一边说:

131个会员国,赞成票76,弃权票17,反对票只有35。表决结果一宣布,唱歌呀,欢呼呀,还有人拍桌子。拍桌子是什么意思?

周恩来解释说:“在会场上拍桌子,表示极为高兴。”

毛泽东接着说:“那么多国家欢迎我们,再不派代表团,那就没道理了。不高兴的人也有,蒋委员长就是头一个。美国国务院说要发表声明,不过是一篇吊丧文。”

接着,毛泽东作出赴纽约参加联大的决定:

现在请总理挂帅,抓紧准备。最重要的是准备在联合国大会的第一篇发言。这次你们去,是去伸张正义,长世界人民的志气,灭超级大国的威风,给反对外来干涉、侵略、控制的国家呐喊声援。第一篇发言就要讲出这个气概。

第一要算账,这么多年不让我们进联合国,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都有一股气,主要是美国,其次是日本,要点他们的名,不点不行。

第二要讲联合国成立以来世界形势的变化。要讲点历史,要讲中国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推翻三座大山,取得国家独立、民族解放新民主主义革命胜利,这不是吹牛,是事实。目的是给世界人民鼓劲。美国必须从台湾撤走他的武装力量,不论是谁,要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都是痴心妄想。

第三要讲讲我们对国际问题的基本态度,我们反对帝国主义的战争政策和侵略政策,反对超级大国的霸权主义,支持一切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的正义斗争。要宣传五项原则,大小国家一律平等。中国属于第三世界,永远不做超级大国,反对大国欺负小国,强国欺辱弱国,不许任何国家操纵联合国。

总而言之,要旗帜鲜明,“高屋建瓴”,“势如破竹”。

毛泽东还说:

你们去联合国,困难很多,要“以勇为本”,更要注意“为将当有怯弱时”。代表团团长就是“将”,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送你们两句话,一句是我写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句是田家英帮我写的,“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

我们在联合国的方针是“团结大多数,孤立极少数”。23个提案国是我们的患难之交,要同他们讲团结,其他投赞成票的53个国家也要团结。对投弃权票的17个国家要正确对待。在美国那样大的压力下,他们不支持美国,用弃权的办法对我们表示同情,应感谢他们。投反对票的35个国家不是铁板一块,也要做工作。团结是有原则的团结。原则就是我们对国际问题的基本立场。

我们当前的口号是:维护各国的独立和主权,维护国际和平,促进人类进步,用这个口号团结大多数。

毛泽东的谈话,为中国代表团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