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林飞艇军团一接到轰炸任务,圣地亚哥就向三位元老亲自驾驶飞艇参加这次轰炸。

元老们本来就因为现在战况忧心忡忡,随时准备下达全线撤退的命令,现在有人主动请战,还是极为胆小的哥布林,不由得露出了惊异之色。

圣地亚哥有一副好口才,而且非常会拍马屁。

他表示自己其实也非常害怕,但是在陆地民族生死存亡的关头,所有的种族都应该抛弃前嫌,为保存家园不被侵占而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的祖先虽然曾经对人类世界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他们在夏尔山地发展之初,曾经不止一次地损毁了夏尔山地人民的劳动成果,但是夏尔山地的领主在征服他们的时候,并没有赶尽杀绝,反倒是以德报怨,原谅了他们。

虽然按照哥布林的传统,征服者就是听他们的主人,名义上是隶属于领主本人的奴隶但是仁慈的夏尔山地领主并没有将他们当做奴隶看待,反倒是竭尽所能地帮助他们改变现有的生活现状。

哥布林为了报答夏尔山地的恩情,一方面甘愿充当夏尔山地的矿工,为夏尔山地寻找矿藏。

圣地亚哥说到矿藏的时候,大厅之中的人们不免怦然心动。

通过不久前一干珠宝商人的代表亲自到位于红叶沼泽的红宝石矿洞进行参观,并挖掘到大量高纯度的大块红宝石之后,夏尔山地盛产宝石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在丁克的请求下,这些既得利益者在本源宝石符文阵这件事情上始终守口如瓶于是,夏尔山地之所以盛产种类繁多的宝石,其实是因为有本源宝石符文阵从宝石位面中映射宝石的“事实”被完全隐瞒起来,成为属于少数有幸参观过红宝石矿洞的珠宝商人之间的秘密。

圣地亚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哥布林一族与夏尔山地之间的故事的时候,特意将丁克勾勒成一个仁慈者的典范,称这位年轻的领主大人在参观过哥布林部落之后,知道他们之所以侵扰人类,完全是被生活所迫,于是引种了血提,并教会了哥布林酿制血提酒。

一听说夏尔山地热销地血提酒竟然是哥布林酿造地周围人不免用一种奇异地眼光看着正抹着眼泪地圣地亚哥。

甚至有人已经在打起了算盘想要通过这位哥布林族长弄一点血提酒当然最好是能够拿到酿造方法。

自从血提酒面试以来有不知多少人试图防止这种美酒夏尔山地的血提除了酿制血提酒之外也作为一种珍贵地水果对外发售。

作为水果地一种血提虽然昂贵但是比起被血提酒来说差距就很大了因此如果能找我酿制地方法即便是从夏尔山地购买血提为原料也能狠狠地赚上一笔。

圣地亚哥思维广阔加上他极为煽情地演讲让在场地人都颇为震动。

丁克仿佛是一位布道者用自己地行动感化了一个迷途地民族。

好在当事人并不在场,否则恐怕他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让圣地亚哥闭上嘴巴。

圣地亚哥的故事虽然动人,但是联盟的三位元老更关心的是桑坦德城保卫战的胜败问题。

圣地亚哥知道火候到了,立即表示这次轰炸行动可以彻底粉碎海族水淹桑坦德城的计划。

三位元老都是魔法师出生,他们已经通过魔法屏幕看到下游的情况。

十几米厚的坚冰结成的拦河大坝横亘在威尔斯运河之上,将整条河流拦腰切断这道冰封魔法形成的,与普通的冰块相比要坚硬得多。

第一次轰炸的效果虽好,但是那些海族士兵毕竟都是血肉之躯,这一次的目标却是坚硬的冰块,魔法炸弹威力再大,也很难触及冰层的内部,因此对这次轰炸的效果并不乐观。

当然,看到圣地亚哥主动请战,元老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同意了。

时间紧迫,这次不得不运用到魔法传送卷轴。

好在这在意料之中,特别定制了一种只适合短距离传送的卷轴毕竟,人们在接受一样新鲜事物的时候,不能一步到位,要慢慢来。

尽管如此,当两分钟之前还在金色大厅之中的哥布林重新出现的时候,三位联盟元老不免惊骇莫名,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维兰瑟。

无奈之下,维兰瑟只好将略微做了一些更改的传送卷轴拿到长老们面前,告诉他们这是一位自称巴扎黑的荒火族刀客交给她的,并告诉她有关这件魔法道具的原理,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勉强能实现短距离的空间传送。

而哥布林族长圣地亚哥先生所走的路线就成了,利用传送卷轴到位于夏尔山地中心广场的传送阵,然后通过传送阵到达桑坦德学院地下基地,最后再次启用传送卷轴,来到飞艇军团的临时基地。

为了增加可信度,维兰瑟装作完全不知道巴扎黑这个称谓意味着什么,反倒将她认识的这位荒火族刀客介绍了一遍她的介绍显然是很有策略的,只是说一些与这位荒火族刀客相关的东西,至于她手上那卷有着浓郁少数民族风格的魔法卷轴就成为了一种佐证。

当然,安泰因特以及一些在丁克与肖恩比武之时见到过沙连天的人也证实这位神秘老者确实存在,尤其是安泰因特信誓旦旦地表示,这位神秘老者虽然没有出手,但是他敢肯定,其身上蕴含的力量超越了人体所能负载的极限。

安泰因特在魔法方面的造诣比起三元老之首的弗洛伊德还有差距,但是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判断。

两千年来,被格里高利粉碎了征服大陆野心的荒火族在人类世界可以说是一种禁忌的存在。

联盟从来没有承认过他们,但是也绝不愿意去主动招惹他们这支神秘的少数民族在大陆上缔造了太多的传奇,使得这些荒火人的后代始终顶着神秘的光环而他们掌握着比人类世界更加先进的某些。

技就不足为奇了。

因此,当维兰瑟说手上的卷轴是来自荒火族刀客的时候,三位元老就已经相信了一半他们绝不会想到,这位看起来天真善良的小姑娘会在这种事情上编造谎言来欺骗他们。

圣地亚哥满怀**地驾驶着他的飞艇,引领着四十架飞艇从临时基地出发。

因为是全部由魔动力驱动,飞艇没有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轰鸣声,但是既便如此,当那些先前吃过苦头的海族士兵发现天空掠过的不明飞行物时,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并开始下意识地寻找掩体准备躲避可能出现的轰炸。

不过,让他们惊奇的是,飞艇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投下那种可怕的武器,而是径直朝下游的地方飞去了。

不过,十秒钟之后,这些海族士兵就得到了答案。

轰……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地,整个空间剧烈地摇晃起来海族中听觉十分敏锐的,立即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震得七荤八素,直接翻到在水面之上。

放眼望去,桑坦德城下游白浪翻滚,显然是拦河大坝突然决口,蓄积的河水因为势能的作用奔流而下产生的景象。

轰炸持续了十来秒钟,原本还在上涨的水面突然停下来了,然后就缓缓下落,这种趋势越来越快,那些被淹没的地方渐渐露了出来。

哥布林飞艇军团的轰炸成功了!

不单是紧握拳头的丁克心下大定,当三位元老看到这样的景象时,也不由得站起身来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轰炸的威力如此巨大,竟然硬生生将冰魔法构筑的大坝摧毁了。

通过魔法屏幕,元老们看到的拦河大坝在一瞬间崩裂,垮塌景象,洪流如同万马奔腾般从决口处喷涌而下巨大的水流又将残余的部分全部冲走……

那些不能离开水域的海族士兵立即慌乱起来,尤其是那些靠近浅水区的,已经开始沿着河水往后面撤退。

这种本能地撤退立即很大混乱,已经冲上陆地的海族军团和水中的军队之间被硬生生拉扯出一个真空带。

海族战士之间的配合没有了,原本就在岸上占据上风的人类军团逮到机会,立即开始反扑。

斯图亚特暗中对血族军团的战士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全力击杀海族再藏着掖着,等海族大军冲破防线,杀入城中,再想扳回劣势就不可能了。

说每一个血族战士就是一部移动的杀人机器绝不是言过其实,他们的衣襟早就被海族战士的鲜血染红了,个个犹如来自地狱的魔神。

他们的杀戮全部被魔法屏幕记录了下来,不过,没有人在意这种杀戮如何血腥,相反地,人们都希望这些战士更加凶悍一些,将这些可恶的入侵者全部歼灭。

当然,谁都知道,这是一种奢望,人类联军只有区区五百人,能够将战争拖延到现在,并一度占据上风,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倒不是联盟治下各个王国不愿意出兵,而是大家心里清楚,即便是配备了夏尔山地出售的魔法装备,在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训练的情况下,士兵在对上如此多的海族战士的时候,还没作战,心理防线往往就提前崩溃了。

于是,联盟索性下了命令,将桑坦德城的军队全部撤回大后方,将守城的重任全部放在这支不久前才在布加尔港狙击战中获得胜利的联合军队。

魔法屏幕无疑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项发明,布加尔港狙击战的大部分情况都被记录了下来。

联盟高层特别对各个部队的特点和作战能力进行了深入评估,同时也对比了海族的力量,认为唯有这些参加过布加尔港狙击战才有可能震慑游**于桑坦德城附近的海族。

当然,联盟并不是要这些人去送死,但是也不希望不战而退,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次驱逐海族的战争会引起海族大军的全线出击。

这么多的海族军队突然出现在桑坦德城,简直让人始料未及。

时间紧迫,能够多拖延一阵是一阵,没有人愿意看到十万桑坦德居民出现什么意外。

原本已经做好了放弃桑坦德城,全线撤退的心里准备,但是要相对外界有个交代,就必须要打一仗,否则舆论将给联盟带来的压力将非比寻常。

现在,战局似乎因为轰炸计划成功实现而有所改变海族大军因为河水退回去的缘故开始出现了混乱,而人类联军这边正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再看作为前线总指挥的夏尔山地领主丁克,他始终坚守在指挥台之上,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

人们评判事物的标准往往会受到结果这个重要因素的影像,会下意识地将各种原因归结起来,臆想出一套获取成功的逻辑。

现在,虽然战斗还在进行,大家就开始将丁克为什么先前会让半人马军团留守,而不是直接让他们参与到战斗中去。

半人马在人们的印象中从来都是骁勇善战的,因此一开始的时候,看到半人马主动出击之后又被招了回来,已经有人在猜测作为前线总指挥的丁克是不是能够胜任他现在职务,不是让半人马发挥优势,反倒将这股力量撤了回来。

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是丁克安排的,他似乎早就预料到海族可能以人数的优势突破人类联军的防线,从侧翼进攻桑坦德城,于是便利用半人马军团的远程攻击能力遏制这种攻势。

拦河大坝的损毁,让海族出现了短暂的混乱,但是很快梅丝又传来消息说一个新的拦河坝正在形成!

该死的!丁克狠狠骂了一句。

他立即向斯图亚特下达了命令,干掉那些里用冰封魔法修筑堤坝的海族魔法师。

斯图亚特一接到命令,便立即行动,冲向水气弥漫的下游地区。

人类联军的人数劣势始终还是一个大问题,海族军队虽然因为河水退去而陷入了混乱。

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尤其是两翼那些虾人战士和蟹人战士,他们的行动如此迅速,已经开始翻阅堤坝了。

和所有临近威尔斯运河的港口城市一样,桑坦德城中修筑了大量的人工河,这些海族士兵一旦潜入,以这些人工河为依托,桑坦德城就危险了。

“阿兰德龙团长!”

“是!”

“干掉两翼的军队,用魔法手雷给我狠狠打!”丁克发出了命令,不过他立即又补充一句,“注意尽量避免伤到自己人!”

魔法手雷的威力不小,一旦在人群中爆炸,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自己人,全部一锅端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他才迟迟没有让半人马军团动用它们但是现在侧翼几乎没有人类战士,只要稍稍注意,应该不会出现他担心的情况。

阿兰德龙将六十人半人马军团分成三队,每队二十人,由一个小队长领导,一路向右,一路向左,目标就是那些试图翻越城墙的海族战士。

半人马战士当然知道现在的处境怎样,不过他们临行之前就抱着一种必死的决心,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于是,当接到命令之后,没有半分犹豫,立即向他们的目标迎了过去。

至于剩下的,则仍然呆在原地。

“这是……”注意到半人马军团的指挥官阿兰德龙和二十个半人马战士迟迟没有离开,丁克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保护你!”阿兰德龙回答地很简单。

“我不需要人保护!”丁克拒绝。

“这是我父亲的要求,不然他非打死我不可”阿兰德龙撇撇嘴,显然,从内心来讲,他并不尊重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也难怪,半人马崇尚力量,丁克虽然有很多传说,但是他们更相信亲眼看见的事实,因此在没有看到丁克的实力之前,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丁克显然意识到这位阿兰德龙先生为什么会用这样的语气,于是淡淡一笑:“那好,拿起你的弓箭,射冲在最前面的这些虾人战士,决不能让他们冲上来!”

说话的工夫,丁克已经拉弓搭箭,射出了第一箭。

暗夜之弓虽然威力巨大,但是特别消耗精神力,因此丁克弃而不用,转而用更为实用复合弓,有雷石箭簇的帮助,精准的射击往往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从战斗打响以来,丁克不知有多少次想要亲自动手,不过理智终于还是占据了上风,他现在的责任是只会整个战斗,而不是凭借一腔热血,身先士卒就能扭转局势的。

斯图亚特和他的血族军团如此强悍,在海族战士的千军万马之中杀进杀出,收割了不知多少性命,但是仍然抵挡不住海族进攻的脚步。

丁克已经做了最后的部署,除了哥布林飞艇军团的战士,他还秘密征调了一批数量可观的哥布林来支援这场战斗。

现在,他们正在绿港附近的区域挖掘地道,埋藏威力巨大的魔法炸弹这已经是他唯一的后手,在那些海族军团真正开始攻城的时候,脚下的魔法炸弹将会把他们送上天去。

“好臂力!”阿兰德龙忍不住喊了出来。

他注意到,这位年轻的人类指挥官仿佛只是随意地射出了一箭,两个虾人战士应声而倒目标被对穿而过,却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发生爆炸。

阿兰德龙的目光落在了丁克取出的第二支箭上,突然意识到之前射出的只是普通的弓箭!

丁克没有理会目瞪口呆的阿兰德龙,再次拉弓搭箭。

铮!弓弦急震,箭矢完全没入蟹人的甲冑。

阿兰德龙目瞪口呆,即便是他,全力射击,也做不到这一点。

蟹人的甲冑坚硬,再加上鼋人魔法师的帮助,用魔法对他们的盔甲强度进行了加持,用特制的雷石箭簇还好说,要像这样单纯地利用臂力就射穿,简直是匪夷所思。

阿兰德龙还没有从震惊中解脱出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更为精彩的一幕,丁克扣住三根弓箭……

这招他有幸在草原猎人战队的首领巴图身上看到过,不料眼前这位人类领主也会。

三支箭同时射出,箭不虚发,目标应声而倒。

“好箭术!”

“阿兰德龙团长不是要在一边看戏吧?”丁克朝前面冲来的海族战士努努嘴最前面的那几个虾人战士离他们仅仅有五十来米了。

阿兰德龙立即会意,朝他点点头这位半人马战士没有三箭齐发的绝技,但是他射箭的间隔仅有一秒,而且箭不虚发。

这种快速的射击被称为连环箭,是半人马战士普遍掌握的技能据说最厉害的半人马战士,能够一口气射出四十支箭而普通的,也能连续射出十五支。

当然,不是射出去就完了,而是击中目标,且在力量方面也有非常严格的要求。

这种技能对体力和精力的要求很高精工学院的精力恢复药剂再次发挥效用,半人马战士的弓箭编织成了一道罗网,那些敢于靠近的海族战士全部成了活靶子。

这时,梅丝传来消息,斯图亚特已经得手,潜伏在下游的不是鼋人魔法师,而龙鱼族的魔法师。

据阿卡琳娜说,正是这些龙鱼族带领海族激进派在大局侵袭人类世界,妄图将整个大陆纳入海族的版图。

战斗已经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威尔斯运河和绿港附近的区域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对上十倍于己的海族军队,人类军团始终能坚守阵地,并且已经击杀了上千海族战士,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当奇迹没有发生之前,人们翘首以待,当奇迹如期而至的时候,又往往期待更大的奇迹。

现在,不单是那些联盟官员,即便是三位元老也在期待更大的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