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不好的征兆

伤情最是晚凉天,憔悴斯人不堪怜。

邀酒摧肠三杯醉,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荼靡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星与月,也难如钩也难圆。

任何事发生前都有征兆的,这是真的。比如地震火山等自然灾害来临前,很多动物会提前预知,狗啊,骡马什么的都会烦躁不安。再有比如井水会自溢,飞禽会迁徙,云象会紊乱等等等等。

智如有白眼神功,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东西就是预言。

曾经的数次救喇嘛就是预言的作用。可任何事都是相对的,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尺二。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很多有本事的维护世界和平的人,还是有数不胜数的悲剧发生。

林音儿下午就给我拿回来衣服,不但给我把破的地方补好了,还把缺的扣子给我缀上了。

“胡是非,男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你还是个道士,以后再有缝补的东西就给我,别邋里邋遢的。”

林音儿俨然已经是我的管家婆了,我无奈的摇摇头。

智如看林音儿对我的态度,也是暗暗向我挑大拇哥。

我苦笑的给了他一个‘还我漂漂拳’,把他打出了屋子。

刚才还热闹的场面,剩下我和林音儿的时候,反倒安静了。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干坐着。

“林音儿,你以前不是挺在意智如的吗?”我没话找话。

林音儿怒气冲天的瞪了我两眼,“你要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扫兴。”

得,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了。要不人总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时,一缕清风吹了进来,两条窗帘白白的,散开着**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上开始我总感觉这窗帘有种让我恐惧的感觉,人的第六感很灵的。

我没有和林音儿说这些,穿上她补好的衣服,准备出去练练五禽拳,风似乎更大了。。。

走出门外,看着大大的太阳,我更纳闷了。几棵大树枝不摇叶不晃,哪来的风,真是见鬼了。

想到这,我对着地上‘呸呸呸’三声,老家的规矩,遇到小旋风呸三声,可以让鬼啊神啊的远离自己。

怕他们担心,我没有说这些事,事实上也确实无厘头。

可到了晚上,智如又无故不归,我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一树一景,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

忽然,窗户纸上一个人影一晃而过,我吓的一激灵。想起以前我家前面的一个邻居。

说起这个邻居家,还有点意思。他家是杀猪的,就是屠夫。老头子杀了一辈子猪,老了就把手艺和摊子交给了大儿子。

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妈常带我去他家玩,院里总是有一股难闻的猪屎臭肉烂骨头的味。但是也总有煮骨头的香味。

那个时候啃骨头就算是小康了,于是我经常的顺带在他家小康一把。

老人姓张,生有四个儿子,老伴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一生没什么其他爱好,唯独对麻将情有独钟。

到了后来,三个儿子都成家了,独剩下最小的儿子‘四儿’。

四儿只上学到初中,整天打架,不务正业,所以快三十了还是没有结婚。

在那时候的农村,虽然不要求你有大房子,大车子,至少你要有照顾家的心,于是媒婆没有上门来的。

终于有一天,老太太像往常一样和三个常客打了通宵。午饭都不吃,继续战斗着。

其他人就发现老太太隔一会就打个小盹,出牌也越来越慢,一开始还有人提醒她,后来看老太太实在太困了,有人提议,修整一下午,晚上继续。

可这个时候,老太太躺到炕上打起了呼噜。众人赶紧叫来老张,让把老太太抱回去。

老张到了这家,一看老伴又是玩麻将玩倒了,“一天天的不干正经事,打打打,迟早打死在麻将桌上。”

他看着高打呼噜的老伴,终于还是不忍心,拖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她身上。叫了个邻居两人把她抬到了附近的自己家。

本以为一会就醒了,可呼噜越打越大声,老张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开始叫她的名字,摇她,不论怎么摇,怎么叫,老伴就是醒不了,光在那打呼噜。

喊来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一看就知道不行了。老张一听就傻眼了,也是巧,就今天四儿因为困在家里呆着没出去。

四儿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慢慢的停下了打呼噜,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四儿后悔不已,母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家四儿什么时候娶了媳妇,我就能放心走了’。

搭起灵棚,挂上挽联。棚前一左一右各挂一个用白布挽成的花。

晚上要守灵的,四儿平时咋咋呼呼的,这时也感觉有点瘆人,即使是自己的亲妈。

一阵风吹过来,布花被吹起来,也吹醒了早就困的直点头的四儿。当风刚好把花吹到了四儿的眼前时,他妈呀一声大叫,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后来四儿在我家讲这事的时候,他说他当时看着那布花,忽然就变成了自己母亲的头像。

更奇特的是后来几天,四儿一直坐着差不多的梦,梦里老太太还在不放心的说四儿,后悔没看见他结婚生子。

谁能知道,过了两个月后,四儿因为和邻村的一对兄弟因为田地纠纷打了一架。

那家兄弟两是村里有名的老好人,老实人。可就是这老实人在好几次被打后毅然的回家拿了刀,在田里直接给了四儿一刀。

这仅有的一刀,还是断送了四儿那不羁的小命。

这兄弟两就在原地没跑,等着派出所把他们抓走了。为给兄弟两求情,他们村里人联名写了一张按满了手印的请愿书。

我依稀记得,四儿遇害前几天他还说过,有点想他妈了,他妈不放心他。

事后,人们都说,老太太带走四儿了这是,她太不放心四儿自己活着了。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窗户纸,暗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随即我就想起四儿以前说过的话,脑门感觉蹭蹭蹭的一下崩的紧紧的。

正愣神,又是一个飘带随风起舞,是他,他的头像活生生的在那飘带上随风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