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来他是谁了,鼻子上长着一颗黑痣,活像一种忠诚的动物。不错,他就是泰国降头师巴伦篷找来合演了一场戏,然后把勾魂瓶交到张丽花手上的那个年轻人。为此,张丽花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不说,还让女鬼上了杜思源的身,让我经历了昨晚一系列的诡异事件。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又把狗鼻子年轻人跺倒在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领说:“小子,这次又是那个巴伦篷让你来的吧?”

狗鼻子年轻人的脖子被衣领勒住,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挺急促,我只好把手上的劲缓了缓。狗鼻子年轻人一串咳嗽,紧张地说:“什么巴伦篷,我不认识啊。”

“就是让你把勾魂瓶交给她的那个人。”我用眼瞥了一下张丽花。

“不是,不是,是一个长头发的年轻男人让我来的,说只要说服刘总把那个,咳咳,把那个关公像向西南方挪动三尺,并把佛坠交到刘总手上,他就答应给我五千块钱的,咳咳咳咳。”狗鼻子年轻人咳嗽着说。

“上次送个勾魂瓶害张丽花,这次又送来个佛坠害刘媛媛,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质问着狗鼻子年轻人,情绪很激动。

狗鼻子年轻人吓得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浑身筛糠似的说:“不,不,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人哪,况且那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他们都是给钱让我帮忙的。我平时就是喜欢打打牌喝喝酒,身上钱都花光了。他们给我五千块让我做事,我能不干吗,啊,你说是不是?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是害她们的啊,要知道,打死我也不敢哪。求求几位大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来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看到张丽花在这里,开溜还来不及呢,更别提让张丽花帮他出气了。就算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来。

“那个长头发的男人是不是说话很客气,很有礼貌?”刘媛媛问道。

狗鼻子年轻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是的。”

刘媛媛扬扬手,示意狗鼻子年轻人快点走,狗鼻子年轻人赶快从地上爬起来跑开了.风茫快步跟上去,朝着狗鼻子年轻人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狗鼻子年轻人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摔在会所门口。

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从地上颤颤悠悠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中。锋芒脸上不屑的讥笑。

刘媛媛喃喃地说:“是他。”

听到刘媛媛说是他,我们都很疑惑,不知道刘媛媛说的他究竟是谁。

霸王•长江问刘媛媛:“他是谁?”

“李雄,不过,他有一个日本

名字,叫井田力雄。”刘媛媛说。

“就是家辉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日本吧?”张丽花的声音。

刘媛媛点点头,深情有些忧伤。

李雄?我心里一震,难道就是安琪儿死后还心存感激的那个李雄,竟然还是个日本人!

说实话,我对日本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加之霸王•长江说这个李雄不是什么好人,心里对他更是充满了敌意。

霸王•长江看了看狗鼻子年轻人掉在地上的佛坠,说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递给了刘媛媛,说:“请恕我冒昧,这座关公像和周围的陈设是请谁布置的?”

刘媛媛接过佛坠转手丢进了垃圾桶,说:“没有请谁专门布置,看着这里比较合适就放在这了,难道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霸王•长江没想到刘媛媛会这样回答,难道是先放的关公像,后来才有人根据关公像的位置赶灵聚气的?可这样似乎也说不通,毕竟高手都不会轻易出手的,更何况是在主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替她设计出精妙的布局。不过看刘媛媛的样子,也不像是在故作隐瞒。

“关公像摆放的位置非常好,很利于店里聚财,千万不要挪动。”霸王•长江说。

“嗯,我不会动它的,我们赶快吃饭吧。”刘媛媛带着我们上了二楼。

吃完午饭霸王•长江说要回宾馆准备些东西,为了减少工人们的猜疑,建议到了晚上再去工地,毕竟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刘媛媛表示同意,并让风茫开车送他回宾馆。虽然我很愿意和张丽花呆在一起,但她现在要陪着刘媛媛回家里看望刘志冶,我也只好和霸王•长江一起坐上了回宾馆的车。

风茫对我们还是一脸的不屑,好像我们欠他多少钱似的。不过从他刚才踹狗鼻子的动作看,应该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而且还会些功夫,只是不知道他对我们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成见,还是他本身就是这副德行。

我也不想看到那张拽得像二五八万的脸,扭过头不再看他。看到霸王•长江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忽然想起一件事,就问他:“刚才你怎么看出那狗鼻子有问题的,就是因为他说要挪动那座关公像吗?”

霸王•长江瞥了一眼风茫,说:“这只是一方面,关公像的位置占据上好的地利,不管是向西南方向还是东北方向,挪出三尺以后,其作用都会大打折扣。那人一出口就要挪动关公像,我就怀疑他另有企图。当他拿出佛坠的时候,我就更加肯定了。”

“你不是说佛坠上面没有什么问题吗?”

“佛坠上有没有什么问题先不说,但一个深谙道门的高人,或者佛门高僧,都

不会轻易让人佩戴佛坠的。在身上戴佛坠或者其他任何刻画有佛像、神像的饰品,都是对神佛的大不敬,不招惹罪孽就不错了,更别说乞求神佛保佑了。想想看,你什么时候见过真正出家和尚脖子上戴过佛坠?”

霸王•长江此言一出,我就更加疑惑了。身戴神佛的饰品竟然是对神佛的大不敬?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但想起一句俗话,不觉脱口而出:“你说的这些好像有些过了吧,人们不是常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吗,难道说大家都说错了?”

霸王•长江叹了口气,说:“人们对神佛的态度应该是什么?诚心恭敬。不论是饰物或者画像,一旦成为神佛的形象,就具有灵性。如果把它们戴在身上,如厕入卧,臭汗沥身,随手摘拿,那是对神佛极大的蔑视和亵渎,哪里还有什么诚心恭敬可言?更别说是戴着神佛出入肮脏的场所,做些龌龊的事情,更是对神佛的污蔑,这样哪里还会得到神佛的庇佑?

从前交通闭塞,路途艰辛,人们进寺庙进香参拜神佛不易,才会把神佛像请到家里供养。即便是这样,也要提前三天不食荤腥,沐浴心斋,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能去请神佛像。请时更是不能大意,要把神佛像恭敬地端在手里,神情肃穆,脚步端正地走回家,庄重地放到家里的供桌。如果中途需要如厕,也要先向神佛像祷告,恭敬地把神佛像放在平整清洁的地上,不能直接带着神佛像进入厕所。即便是没有厕所,也会走很远避开神佛像的方位如厕,之后一定要用清水把手洗干净,才能再碰神佛像。路上如果碰到污垢肮脏的地方,一定会绕行,就是不能绕行的地方也要背对着走过去,这才是对神佛的恭敬。

现在交通更方便了,请神佛像更容易了,恭敬心反而没有了。甚至带着神佛像出入娱乐场所,搞得神憎鬼厌。至于男戴观音女戴佛,多半也是为了商业目的才编出来的骗人把戏,不知道坑害了多少人。真正修行人需要戴神佛像的时候,一定心斋沐浴,诚意静心,恭敬谨慎,焚香祷告。用完后马上从身上把神佛像取下来摆好,依旧是焚香答谢,哪有吃喝坐卧都戴着的道理。”

听了霸王•长江的话,我才明白原来戴个神佛像也有这么多的讲究。多亏我没有戴神佛像的习惯,要不就成了亵渎神明了。

霸王•长江接着说:“其实那个年轻人给刘媛媛的佛坠上并不是没有问题,佛坠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那不是香水味,更不会是佛坠本身的味道,而是一种迷魂香。不同的是,这种香不会把人迷倒,不过一旦闻的时间长了,就会逐渐被迷香迷住心智,最终成为李雄的傀儡,任其摆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