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居士感受不到母蛊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母蛊已经死去或者过于虚弱,就连气息都几乎消散殆尽,子蛊根本无法感知得到。另一个原因就是母蛊主动切断了与子蛊之间的所有联系。蛊术中,虽然子蛊向来无法脱离母蛊的掌控,但是母蛊却有办法可以切断与子蛊之间的联系,当然,这必须是在蛊师的控制之下才能完成的,因为母蛊与子蛊犹如母子,绝不会轻易抛弃子蛊。

子母蛊本是两位一体,一旦母蛊切断与子蛊之间的联系,这也就意味着母蛊已经彻底将子蛊抛弃,以后即便再想联系到子蛊也是万万不可能了。对于蛊师来说,强制母蛊抛弃子蛊的这种情况也并不多见,除非是蛊师感觉到巨大的威胁存在,甚至威胁到自身或母蛊的生命。

项峻虽然是在辛伟和王岳峰的联手合击下吃了点亏,但祭血蛊却并没有受损,死去和受伤的可能性都不大。那也就是说,是项峻主动切断了母蛊与子蛊之间的联系,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体内祭血蛊被取出了。

项峻应该是感应到我身上祭血蛊被取出的第一时间便抛弃了子蛊这个筹码,看来这个家伙不但行事狠辣,心思更是滴水不漏,丝毫不会把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一旦事情有丝毫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立刻处理掉一切可能招致危险的根源,就连祭血蛊也不例外,虽然祭血蛊炼制颇为不易。就是不知道归尘居士项曼的到来,项峻是否已经知道。

我看了归尘居士一眼,猛然间醒悟她在取出我身上祭血蛊的时候,为什么宁愿用佛门手段而不是用蛊术手法。归尘居士也是项家的人,又是项峻的长辈,虽已经皈依三宝,但家传蛊术的造诣绝不会在项峻之下,如果用蛊术手法对付我身上的祭血蛊,对居士来说,相信会更加容易。归尘居士却退而选其次,用耗时耗力的佛法取蛊,应该也是担心一旦用蛊术手法轻易取出祭血蛊,项峻会有办法察觉到对方也是一个蛊术大师,甚至会察觉到对方使用的也是项家独有的手法,那他还不马上逃之夭夭啊?也许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但对于归尘居士来说,存不得半点侥幸心理,一旦项峻再次远遁,再想找他可就

难了,丝毫不亚于是大海捞针。而佛法手段则不同,世间学佛者多不胜数,项峻想破脑袋也不会怀疑到项家。

项峻利用蛊术不让我离开沈丘,除了想要控制我在沈丘为他做事外,恐怕也是担心回了淮阳,我身上的祭血蛊瞒不过安捷的眼睛,之前所做的安排也就覆水东流了,他不可能知道安捷值令灵力已经消失的消息,我和辛伟对他早有防备,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告诉项峻。

“居士,你是怎么知道鲁项军就是项峻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不得不说,归尘居士来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了。

归尘居士尴尬一笑:“是有朋友暗中通知哥哥项化羽,说项峻会在淮阳附近出现,哥哥不方便出面,才托我来的。”

“不方便出面?就算是项峻的做法有违项家家法,项家长辈直接惩处便是了,不忍心倒是正常的,怎么会不方便,难道居士的哥哥和项峻之间有什么误会不成?”冯梅的人不大,脑子倒是转的不慢,说话也直来直去。其实这些问题欧阳朝忠和安捷何尝听不出来?只是关乎项家家事,以他们的身份不好直接问出口罢了。

“这些是项家的家事,本无意向各位说明,不过现在项峻所做的事确实太过分了,即便律法能容,我项家家法也绝不姑息!”归尘居士正色道。

怪不得项家虽然以蛊术见长,但几乎没有听到过项家人以蛊术伤人害命的事情,倒是有不少关于项家人的侠义之事在广为流传,看到归尘居士的表情,不难推断出项家家法之严厉,门风之严谨。

归尘居士接着叹口气,面色稍稍缓和了一点:“其实项峻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走到今天,我们项家也有不可推脱责任。”

“项家虽然擅长用蛊,但祖上严禁子孙拘人生魂炼制灵蛊,违此家法者,家主必集全族之力替项家清理门户。所以项家人炼蛊千年,在虫蛊和其它蛊术方面多有突破,但从来没有人胆敢拘魂炼制灵蛊,逾越雷池半步。”

“传言中将数丈长蟒蛇炼蛊的那位传奇蛊术大师就是项家人,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十分好奇地问。

项家家谱中有记载的传奇蛊师多不胜数,不但有前辈用蟒蛇入蛊,就连用大象、野熊、狮虎豹子等入蛊的前辈也是有的,据说四百年前的xiang英老祖甚至觅得蛊魂,炼成离火天蛊,成为项家唯一一位拥有天蛊的传奇,人称天蛊老人。不过,后来xiang英老祖突然销声匿迹音讯全无,就连项家族谱中都没有记载他的去向,都传老祖是因天蛊了道,飞升仙界去了。不过现在多是以小虫炼蛊,很少再有人用那么大的动物炼蛊了,动物都是有法律保护的。”

我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灵怪之事,但对于白日飞升却并不敢轻信,至于天蛊老人xiang英飞升的传说,恐怕更是后人杜撰的了,毕竟项家族谱中都不敢言明,他人口口向颂的,就更不足信了,甚至他是不是寻得蛊魂炼成天蛊,也很是值得商榷。

归尘居士顿了顿道:“项峻的父亲叫项化麟,是现任项家家主项化羽和我的堂哥,精于蛊术,天赋惊人;母亲叫叶荟,不但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十分温柔恬静。两个金童玉女般的佳人结合,真是羡煞旁人,惹得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两人又是十分恩爱,真是难得的天做良缘。”

“唉,怎奈何天意弄人,叶荟在怀项峻时突然害了一场大病,本来以项家的手段,叶荟的病还是有把握治愈的,只是当时她身怀六甲,很多救治手段都不能施治,叶荟又十分在意腹中的孩子,不肯让孩子受到丁点委屈,就连项化麟的苦劝也无济于事。家人劝得紧了,叶荟便以自身性命相要挟,誓死也要保住他和项化麟的爱情结晶。因为她知道,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就算是治好了身上的病,以后也不可能会再怀孕了。”

“后来,叶荟终于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她和项化麟也幸福地做起了爸爸妈妈,享受着天伦之乐。可是,眼看着好日子刚刚开始,叶荟却再次病倒了,而且这次病得比怀孕时更加厉害,项化麟使出浑身解数,项家也动用了所有手段和关系,名医更是请了一大堆。因为叶荟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机,任凭项化麟操碎了心忙断了腿,叶荟的病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