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

西藏对方云来说,的确是一个有点麻烦的地方。喇嘛教的势力在西藏是非常大的。达赖活佛和夏扎虽然是被公审处死了,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个藏传佛教的势力,来帮助他稳定民心。在西藏农奴主长期的欺骗性宣传下,藏族和汉族等外来人口的矛盾还是很深刻的。新疆和阿尔泰地区的情况稍微好一些,这两个地区一直都是在新疆地方军阀江士杰的统治下,汉人和当地少数民族的矛盾从表面上来看,没有那么深刻。

在这样的背景下,班禅活佛的重要性就显现出来了。

在西藏,无论是寺庙,还是普通藏民家庭,大多供奉着达赖和班禅的塑像或画像。藏民称达赖和班禅犹如天上的太阳和月亮,外来客商如以达赖和班禅的最新彩色画像相赠,信徒会双手接过,捧过头项,并报以格外的热情。

达赖、班禅是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的两大活佛系统,西藏佛教界认为,达赖是“欣然僧佛”即观世音菩萨的化身;班禅是“月巴墨佛”即无量光佛的化身。

达赖喇嘛这个称号,始于西元1578年。这一年蒙古俺答汗赠给格鲁派的哲蚌寺寺主索南嘉措以“圣识一切瓦齐尔达喇达赖喇嘛”的尊号,从此西藏历史上才有了“达赖喇嘛”这一称呼。

“达赖”是蒙古语,意为“大海”;“喇嘛”是藏语,意为“大师”。经大清帝国顺治皇帝于西元1653年的册封,达赖喇嘛这一封号就成为达赖系统的专用名称。

班禅这个称号,始于西元1645年。这一年蒙古固始汗赠给格鲁派扎什伦布寺寺主罗桑曲结以“班禅博克多”的尊称。“班”是梵文“班智达”(即学者)的简称;“禅”是藏语,意为“大”,二字合起来意为“大师”。西元1713年,大清帝国康熙皇帝册封班禅时的正式封号是“班禅额尔德尼”,“额尔德尼”是满语,意为“珍宝”。从此,班禅这一封号就成为班禅系统的专用名称。

达赖、班禅虽然是同为黄教,但彼此之间的利益争斗也是十分激烈的,而且达赖一系历来都是压在班禅一系的头上,达赖一系的活佛,除开有两位不是藏族人外,其余的全是藏族人,所以比较受到西藏人的认同。班禅一系则是以扎什伦布寺为母寺,承传其活佛系统。

显然,班禅活佛是接受了民族复兴党政府的建议,以西藏宗教首领的身份,协助复兴党政府维持西藏政治秩序,而复兴党政府则是在西藏等地承认班禅活佛的政治地位。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方云用专机把班禅活佛一行接到了桐梓,让班禅活佛一行见识了复兴党政府治下的繁荣。

贵州一行给班禅活佛的触动是非常大的。回到西藏拉萨后,班禅活佛就积极地投入到解决藏汉两族人的矛盾纠纷中去,在活佛的大力周旋下,当地少数民族和汉族人之间的矛盾渐渐减少了,而且,从内地移民过来的汉人带来了先进的农业、畜牧业和工业技术,逐渐改善着当地人的生活。

针对这些情况,西藏省复兴党政府决定刊印藏文大藏经《甘珠尔》。这一做法不仅受到寺院僧人们的热情欢迎,同时也受到了广大信教老百姓的赞誉。为稳定西藏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对于李飞耘和方云之间的权力争夺,帝国各媒体之间保持了冷静和克制,毕竟这是两大军事经济集团之间的斗争,就目前来看,方云稍为占一点上风,因为他的赈灾表现获取了人们的同情,甚至有议员说,“如果副总统有名副其实的权力的话,他可以做得更好。”

美国的《纽约时报》也持类似的观点:“总的看来,报界对李、方之间的争执,保持合情合理的冷静,而公众对副总统的赈灾表现表示了赞扬。”

而作为方云的坚实盟友——大汉帝国总理何英清,被或多或少地忽略了。毕竟,何英清上台后,他的亲日倾向是越来越明显,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过了总统李飞耘。这让有着强烈民族自尊心的大汉民众越发倾向于副总统方云,在他们眼中,方云已经成为了大汉帝国未来的希望。

方云非常机敏地利用了这种情绪,他声明,在他的领地中,坚决不允许有日本人的商店和任何商品,日本人在西南和西部将被列为不受欢迎的人。他对日本人强硬的态度,使得他在国内越来越受欢迎,甚至有了一个“反日斗士”的称号,也为他在国民委员会和政府中,获得了支持。这些支持他的议员和政府官员对这位年轻的副总统很尊敬,不时地在关键时候为这位副总统提供支持。在国会和政府部门中,这位副总统受到的欢迎程度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总统李飞耘和总理何英清。

这当然让李飞耘、何英清两人感到不愉快。李飞耘还罢了,何英清历来都把自己看成是方云的领路人。他一直都认为,当初如果不是他拉方云他们一把,方云早就被李飞耘给算计掉了。可是,方云一直都对他保持着尊敬,并没有给他很大的难堪。当然,在对待日本人的态度上,方云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

对于这点,何英清把它归咎于方云在政治上的不成熟。年轻人嘛,总是喜欢一些空泛的东西的。倒是王兆铭看出了一点方云的危险性,他向何英清指出,作为一个闲职副总统,方云的表现显得有点太活跃了。而且这种活跃还带着好处,不得不让人提防。

对于王兆铭的提醒,何英清并不是很重视,在他看来,一个政治上的娃娃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在四川,西康爆发了两件令人非常意外、瞪目结舌的事情:复兴党政府运送到四川、湖北的赈灾物资,在重庆全部被四川军阀刘江扣押充当军饷了!紧跟着又是青海的马家军的骑兵部队越过边界掠夺了甘孜附近的复兴党政府建立的农庄,杀死农庄村民和治安人员共计327人,抢走了青年妇女47人。事件爆发后,媒体纷纷报道这两件事情,比报道李飞耘总统和方云之间的争斗要热情的多了。

桐梓护国军总司令部的会议厅,方云和他的核心幕僚正在举行一个小型的秘密会议。

“总司令,卑职认为这件事情是一个契机。”孙仲伦指着大汉帝国的版图说道:“请看,我们现在控制的领地已经是一个弯月形。从军事角度来说,这种形状对外是一种坚固的防御形态,对内则是薄弱无力。四川是关键,拿下了四川,我们就可以攻守自如了。”

“我们的部队现在是兵强马壮,士气高昂。但是也不可否认,很多都还是新兵蛋子,没有什么战场经验。这次事件正是给了我们练兵的机会,马家军、川军正好是练兵的靶子。我们参谋总部的意见是进攻,抓住时机占领四川、青海,这样,西南、西部和西北的地域将全是我们的战略纵深。”

方云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目光落到陆杰飞身上。陆杰飞站了起来,说:“总司令,在座诸位将军,我可以代表护国军后勤系统保证,我们的部队打到那里,我们后勤系统就能够把补给送到那里!我们现在的物资虽然不敢说是丰足的,但是保证两百万大军一年的作战储备,我们还是能够做到的。”

对陆杰飞的表态,方云非常满意,他说:“孙陆两位将军说的很好。我们的部队现在有了很多的新式武器,还是要拉到实际战场上找找毛病,特别是你们空军和坦克装甲兵。尽管是有了很多从西班牙战场归来的精英,还是要和新部队新战友磨合,这点希望你们能明白。”

坦克装甲兵司令林红军和空军司令陈瑞天表示明白。

“好了,军事方面的决定就是出兵,占领四川、青海,具体计划就由参谋总部拟定了。就这样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就散会了。”

对于四川擅自扣押复兴党政府赈灾物资的事情,方云指示朴志玄出面和四川军阀刘江将军交涉;而对于青海的马大洪,他指示总参谋部必须以狠、快、绝的三字方针解决之。

护国军总参谋部孙仲伦上将根据方云的指示,秘密对新疆的荣誉师和第三骑兵师,西藏的第五师和第一骑兵师以及康定的第七师共11万人马进行了快速动员,组成了东进集团军,对青海的马大洪,甘肃的马二洪、马青山等进行打击,代号为“报复”。

护国军的部队调动非常隐秘,就在人们都认为护国军已经放弃对青、甘马家军进行报复的时候,护国军开始行动了。

西元1933年6月22日,从迪化、拉萨起飞的护国军空军开始对马家军为数不多,而且还是双翼飞机的马家军空军实施了打击,摧毁了马家军的空中部队。然后,东进集团军兵分三路,在空军的支援下直扑马家军老巢西宁、兰州和宁夏,并正告甘肃境内的三民党中央军,不要参与其中,以免被护国军的正义行动所误伤。

这让驻扎在甘肃的中央军第七军(甲级)军长胡宗南将军非常愤怒,他请示了总统李飞耘,要求和护国军进行一战以维护其军人的荣誉。其实,在他内心里是想保住自己在甘肃的地盘,继续他西北王的美梦。

李飞耘也想看看护国军的实力到底如何,虽然传言是厉害的,但他们的坦克部队全在西南,中央军第七军(甲级)是帝国的精锐部队之一,和护国军碰一碰看看谁厉害。于是他默许了胡宗南将军的要求,并且秘密调动了帝国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大队进驻兰州,同时命令在甘肃、陕西的东北军和西北军出动部队支援青、甘战役。只是可惜,李飞耘没有拿到新疆战役的报告,要不然,他也不会派遣他的空军部队进驻兰州了。

荣誉师先遣部队独立旅加独立装甲侦察营经星星峡攻打安西。击破马大洪一骑兵旅(甲级),克玉门,**嘉峪关。随即在飞机和火炮的协助下,从正面和侧面强攻嘉峪关。马大洪部在嘉峪关有2师5旅(3个甲级旅),与荣誉师爆发了激战。随即马二洪部从张掖派出援军一骑兵师(甲级)和一个旅(乙级)。增援嘉峪关,同时要求中央军第七军(甲级)支持,以守住边关要塞嘉峪关。

西藏部队第五师、第一骑兵师则经那曲以坚强的意志横穿唐古拉山、昆仑山山口,突然出现在青海首府格尔木,经一天激战,旋即克之,全歼守军一个旅加一独立骑兵团,击溃两旅,遂占领青海。这令马大洪大惊失色,率领残部往甘肃西宁退却。沿途遭护国军西藏空军轰炸扫射,外加第一骑兵师衔尾追击,马大洪部损失惨重,一路溃逃至西宁兵力不足一旅。

西康第七师由甘孜秘密北上,翻越巴颜喀拉山经甘德、花石峡、子科滩和恰卡恰,出现在西宁西南面,与西藏部队第五师,第一骑兵师会合,从南、西、北三面包围了西宁。

这下马家军西部战线全线动摇,嘉峪关一线部队有被东西包夹的危险。荣誉师适时向嘉峪关一线发起猛攻,击破正面防御1师3旅,马家军不支后退,嘉峪关失守。荣誉师以第三骑兵师、独立装甲侦察营越关追击,以新疆空军一路不间断轰炸扫射,在张掖外围靖安围住逃敌,聚而歼之。是役,剿灭马家军3师9旅,马家军主力被歼大半。抓获俘虏30000余人。随后,荣誉师乘势下甘凉,先遣部队到达打柴沟、景泰一线,与帝国中央军第七军有所接触。

方云致电总统李飞耘,希望他命令帝国第七军后撤,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同时命令西南、帝都的御用媒体开动,极力强调自己的行动是正义的报复行动,同时毫不客气地指责总统李飞耘怂恿帝国军队阻止护国军的行为,并严正指出,如果因此而爆发的大规模内战,应该由李飞耘一个人负责。

李飞耘恼羞成怒,斥责方云为卑鄙小人,同时任命薛毅将军为兰州战役前敌总指挥,把陕北的剿匪部队抽调两个甲级军主力西进兰州、岷县,东北军,西北军各抽调一军(甲级)参加兰西会战,这样,在兰州以东地区就有帝国精锐中央军3个甲级军,西北军一个甲级军和东北军一个甲级军,共5个军25万人开始集结。

鉴于形势的突然变化,方云立即命令西宁围城部队展开攻城,拿下西宁,与甘凉荣誉师形成崎角,构成防御战线。既然已经是撕开了脸面,方云也就不再顾忌许多了,命令组成四川战役集团军,迅速解决四川刘江、刘辉两部,对甘肃的东进集团军形成支援。

对于四川军阀扣押护国军的赈灾物资的事情,朴志玄已经把事情经过了解清楚了:由于灾情和军队欠饷,川军的两个旅不顾上风的严令,把赈灾物资给强抢了。事情发生后,刘江、刘辉两叔侄立即派人把那两个旅长给扣了,但赈灾物资有一大半追缴不回了。

指令下达后,围城的第五师、第七师立即向西宁发起了总攻。中央军的空军部队从兰州起飞24架战机支援西宁守军,被16架护国军新式战机JF-1全部击落,随后10架HB-1轰炸机轰炸了兰州机场,彻底打掉了三民党前线空军部队。对西宁的总攻只打了半天就结束了,东进集团军占领西宁,马大洪的主力部队彻底被击垮了。

西元1933年7月7日,对四川军阀刘江,刘辉两叔侄来说是黑暗的一天,护国军突然出动7个正规师共计13万人,兵分三路从乐山、泸州、重庆发起进攻。护国军部队进攻之猛烈非当年革命军可比,在空军的配合下,进展极为迅速。川军几乎是一触即溃,眼看抵挡不住,刘江,刘辉不干了,带上私人财物跑到南京向李飞耘哭诉去了。

这下让一力主战的李飞耘吃了一惊,但随即有点愤怒。他命令薛毅的部队机断行事,抓住有利战机,予以护国军部队一击,以挽回部队的士气。

陕北延安。

华泽民、周卫国和一干革命军的将领正在开高级军事会议。对西北局势的突然变化,他们是准备不足的。这些年来,革命军一直战斗和生活在帝国军队的压力下,虽然屡有胜利,但是决定性的胜利从来没有过,部队一直和帝国军队在打消耗战。如果不是和东北军、西北军的关系好一点的话,恐怕已经维持不到现在了。对于民族复兴党的护国军,他们心底是有仇恨的,革命军在川西、新疆的失败让他们对护国军恨之入骨。还好,消息封锁的好,这些人还不知道方云把革命军第二、六军团给一锅端了。

在他们看来,护国军和三民党部队开战,也不过是地方军阀和中央军之间的狗咬狗。不可否认的是,随着薛毅部队的抽调,革命军的形势突然变好了起来。于是他们决定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陕北打一场决定性的战斗,一举扭转陕北的不利局面。

革命军的目标定在了长城边上的新城堡、天赐湾和杨桥畔的帝国中央军66师(甲级),突破了该师的防御后,就可以进入绥远地区,革命军就有了很大的机动余地。

护国军四川战役集团军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占领了四川。该集团军与东进集团军对兰州帝国军队形成了有利的钳形态势,构成重要威胁。这让兰州前指的薛毅将军非常担忧,他和参谋部人员再三研究后,决定向帝国总统竭力称述自己的意见。他判断后认为,兰州地区已经非常不适合与护国军部队进行决战。若要强行决战,势必不利,有失败之危。

李飞耘也是懂兵之人,明白薛毅将军说得不错,虽有心不甘情不愿,也不会拿自己手里的25万部队开玩笑,当下同意了薛毅将军的计划,把部队沿着兰西铁路后撤。其实深一层的原因师国内的民族资本阶级和总理何英清将军在暗中施加了非常大的压力。

中央军的撤退,让马家军非常害怕,马大洪更是悔不当初。帝国中央军一后撤,马家军已经失去了单独面对护国军部队的勇气。方云自然是大喜,命令东进集团军抓住有利时机发起攻击。

经过补充完整后的护国军东进集团军犹如洪水一样席卷了甘肃、宁夏,抓住了马家军的首脑马氏三兄弟,并占领了兰西线的重要中转站―――宝鸡,四川集团军一部进汉中。

方云既然已经达到了战役目的,就在桐梓发表了停战声明,说护国军进攻性军事行动已经完成。同时对李飞耘及时撤出部队表示了由衷的感谢,声称总统是做出了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避免了一场内战的爆发。

在取得宝鸡,汉中后,对护国军非常有利,西南的物资兵员可以通过保成铁路线(宝鸡―――广元―――成都)与护国军西南的铁路网连接起来。方云所要做的就是快速建立一条桐梓―――重庆的铁路线,那么这样就可在在四川、云南、贵州和广西四省内形成铁路大循环网了。

就在帝国民众为能够避免内战感到高兴的时候,陕北革命军对中央军66师(甲级)发起了进攻,动用兵力22000人。这更让李飞耘感到暴跳如雷,护国军我拿你没有办法,对付革命军办法还是有的,当即下令薛毅将军直接指挥中央军的三个军(甲级)九个师的兵力,齐头并进,攻打延安。革命军的精锐部队几乎已经是全部抽调北上作战了,留在延安地区的精锐部队很少,情况显得危机起来。

大汉帝国的形势现在非常微妙,那些坐地为王的强权军阀除开外蒙、山西、河北和革命军外,基本上都被方云收拾了,但是山西、河北还是听命于帝国中央政府的,这样抛开外蒙不谈,大汉帝国内就是三民党,民族复兴党和社会党三支力量在碰撞了。从实力上看,社会党最弱,但他们提出的大汉人不打大汉人,团结一致对外抗日的主张得到了很多有识之士的同情,也得到部分强权军阀的支持,这也是革命军屡剿不灭的根本原因。

孙仲伦在取得青海、四川战役胜利后提出,要组织好大规模战争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不适合再与帝国中央军进行对抗,建议方云从战略的角度和三民党妥协一下,以让护国军能够顺利的完成战争准备。方云和几个核心幕僚经过详细讨论后,同意了这一说法。

于是,在外界看来,总统和副总统的关系在迅速升温。

首先是方云向李飞耘赠送了一架新型的总统专机,然后是发表了一份意思隐晦的道歉声明。很快,方云和李飞耘同意承认双方的控制区域,承认对方在各自控制区域里的权威。方云很清楚,如果双方部队真的打起来,护国军即使是赢了,也是元气大伤,白白便宜了某些看客。作为条件之一,护国军出动空军帮助三民党进攻革命军。

这就是政治,昨天还在打得你死我活,今天就可以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妈的,蛇鼠一窝!

新城堡是一个小集镇,是帝国中央军66师(甲级)防御的最前沿。从这里开始往东北走向依次是天赐湾、杨桥畔,堵住了出入长城的关口。这里,帝国军队修建有数目众多的碉堡群,有暗堡、子母堡和核心大地堡,壕沟纵横,并在前沿建有铁丝网。阵地中配备有迫击炮火力阵地。

革命军的前线总指挥是生性谨慎的林杰将军,总参谋长是刘柏将军。革命军自从发起进攻以来,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部队进展缓慢。中央军委已经是来电急催了,帝国军队对延安的压力太大了。近12万部队齐头并进压过来,够呛。

随即,帝国总统李飞耘亲赴西安督战,同时命令东北军司令张良将军和西北军司令杨诚调集重兵,配合中央军的大军给革命军以最后一击。

李飞耘是心里有点太高兴了,多年来的愿望就要实现了,护国军方云又和他达成了协议,不会再在后面扯后腿,所以他要亲临前线,感受这历史的一刻。

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革命军兵分两路,对新城堡、天赐湾同时展开攻击。

革命军集中力量攻击一点,先是用炸药包炸开铁丝网,随即用为数不多的迫击炮轰炸碉堡和战壕,给帝国中央军66师造成了很大伤亡。帝国士兵依托碉堡顽强抵抗,火力很强,给突击的革命军部队很大杀伤。

经过五天的战斗,革命军突破了新城堡、天赐湾的外围阵地,帝国66师士兵收缩防御,革命军进展不大。林杰将军遂即投入部队展开夜攻,66师亦投入预备队,打到天亮没有结果。次日上午7点,林杰投入两个团的兵力展开进攻,攻势非常锐利。不时有碉堡被革命军的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炸毁,里面的士兵同砖石、枪支、弹药一齐飞上了天。帝国66师渐渐不能支持,一面呼叫求援,一面收拢部队缓缓向古长城退去,依托长城形成防御。

新城堡后面的阵地上,有大小不同的四个碉堡。在左右的两个小土包上,有两个大碉堡,分上下两层,碉堡周围配有一道环行工事。再后面就是依托长城城墙的两个小碉堡,用方砖砌成。

担任主攻的是邓大军将军手下的一个主力团。该团分析了敌情后,决定用两个连同时对左右小山包进行攻击,不让敌人形成交叉掩护火力。攻击开始后,革命军的掩护火力机枪、迫击炮和野战炮一齐开火,掩护部队进行突击。

战斗到下午2点,右边攻击部队先得手,只听得一声巨响,右边小山包上的大碉堡被炸毁。这让左边攻击的革命军鼓舞很大,攻势更加猛烈。帝国士兵抵挡不住,环行战壕被攻破,接着革命军战士沿着战壕围攻碉堡,用手榴弹将里面的敌军全部炸死。

随即革命军向依托长城的帝国士兵发起冲击,66师投入全部预备队进行防御。就在阵线动摇之时,护国军部队的空军赶到了,对发起了总攻的革命军的展开部队进行了猛烈的轰炸。这次护国军空军主要使用了JA-1强击机和HB-1轰炸机。强击机机身上涂有迷彩色,在八百米左右的空中飞行,四架为一组,发现目标后,用机枪、航炮、炸弹和火箭弹轮番攻击;而轰炸机则是在高空中带着尖利的啸音俯冲下来,精准地投下炸弹。。。。。。

在护国军空军猛烈而精准的轰炸下,革命军进攻部队损失惨重。林杰不得不下令部队撤退。

说来也奇怪,革命军的部队停止进攻后撤后,李飞耘的部队也停止了向延安的进攻。紧接着,西安传出一个震惊世界的大消息:东北军张良将军与西北军杨诚将军在西安发动兵变,把帝国总统李飞耘抓了起来。原来张良、杨诚两位将军见日本灭亡大汉帝国之野心日益明显,就劝说李飞耘总统不要再和革命军打内战,而是通电抗日。李飞耘不但不听,还骂两人是帝国的叛逆。于是,张、杨二人发动兵变,扣押了李飞耘。

帝国的民众听到这个消息后是又惊又喜。

“李飞耘总统在西安被扣押!”

“东北军反了!”

“西北军反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革命军上下爆发出欢呼声,也让身在桐梓的方云感到吃惊。

东北军、西北军调集重兵,团团地把西安围住,力防薛毅将军的三个精锐军反攻西安,劫走李飞耘。

方云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立即在桐梓发表声明,谴责了东北军、西北军的行为,要求张、杨两位将军保证李飞耘的生命安全。随即,立即飞赴帝京,以帝国副总统的身份出面主持帝国的行政工作。根据帝国的宪法,如果总统因故不能履行职责,将由副总统代替。

三民党内部的亲日派何英清等人紧急调兵,意图置李飞耘于死地;英美派的陈美玲等人,则是如坐针毡,极力主张营救李飞耘。两派人的意见都摆在了方云面前,要方云做出决定。

张良、杨诚内部有人主张杀了李飞耘,有人主张送给革命军,也有人主张释放。这让张、杨二人骑虎难下,于是电请社会党中央派人到西安主持大局。以周卫国、叶键等人组成的社会党代表团来到西安。

帝国总理何英清和李飞耘斗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一种这么接近成功的感觉。何英清是个具有双重性格的民族主义者,一方面他反对李飞耘的独裁,一方面他又有点留恋日本美好文化的情结,这两点综合起来让他和日本人走得有点近。而且,持他这一观点的人在帝国内部还有不少。

在平日里的军政活动中,何英清将军都或明或暗地拉一下李飞耘的后腿。这次李飞耘在西安出事,再加上方云和李飞耘之间的恶劣关系,他非常有把握一举把李飞耘置于死地。他是个老政客,不会天真地认为方云和李飞耘会和解,他对他的亲信说,“方云和李飞耘就好比猫和狗的关系”。

但是,他的幕僚却在提醒他,方云是一条躲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可以给人以致命一击,凡是小看他的人现在几乎全部被他干掉了。对于这点他是承认的,不过想起自己当初在关键的时候给拉过方云一把,而且方云对他一直都是很尊敬,所以他是不太相信方云会对付他。刚才,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他和他的幕僚们仔细商量了一下出兵西安的计划,要求他们回去做好准备:“我现在不能确切地把握西安的情况,要在座诸位帮忙。你们各自先回到自己的单位去,做好准备,等待我的指示,我相信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的。”

幕僚们也是精神亢奋,纷纷离去。他们也感受到了机遇的难得。

但是,世事能如他们所愿吗?